敢情,之前陶大夫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果然就是一路装睡的?
“裴悟。”司空疾坦白地说道。
明若邪切了一声,“为什么突然要给他龙涎?”
“我希望他今天能够尽力敲钟。”
“怎么不见你把龙涎液给我呢?看来你果然是只爱裴悟。。。。”
“闭嘴。”
司空疾脸都黑了。
他又不是断袖。
“不过,今天你叫我祖宗了,再喊一声小祖宗来听听?”明若邪又说道。
司空疾腾地就站了起来,耳垂微有点泛红。
他那个时候就是一时情急,看她竟然还想要再继续敲钟,真的是有点儿被她惊到了,脱口而出就想哄着她赶紧松手。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管一个女子喊小祖宗的时候。
这在他看来有点儿丢脸。
以前司空疾可没有想到,男人为了哄女人,真的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
好在,外面满月敲门来说热水已经备好了,打断了明若邪的闹腾。
司空疾从来没有觉得满月这么合心意过。
“起来沐浴。”
“好吧。”
司空疾是不会让她出去一天之后再好好地在床上睡觉的,只怕让她去沐浴之后他就要让满月进来更换被褥了。
明若邪要起身,司空疾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扶她起来,看着她的脸色,他实在是憋不住,“你这脸色这么苍白,难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哪里说没有问题了?我不是说了我很虚弱的吗?”明若邪伸长手臂,“你抱我去浴房吧,哎呀,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司空疾咬牙,将她抱了起来,送到了浴房去。
出来之后果然让满月去换了被褥。
再看看紧闭上门的浴房,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又忍不住苦笑摇头,“真的是早晚得被她折磨死了。”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这女人嘴里都不知道哪句真假。
陶七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小卷信笺,“王爷,定北王来信。”
见是外祖父的来信,司空疾神情一凝。“去书房吧。”
他们走开,浴房里的明若邪便撇了下嘴。
她有那么一种感觉,定北王这次写信过来一定是要说她坏话的!
书房里,司空疾看着定北王的信时眉也皱了起来。
这一次定北王的信写得很长,厚厚薄薄的一小卷纸用了极细的笔写了极细的字,有些地方笔锋把纸都给划破了,看得出来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情绪也是比较激动的。
信的最开始是祝贺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回到了大贞,以他为荣。然后接下去是说,这一次虽然不是洛芷的功劳,但是洛芷已经进了皇宫到了太后身边取得了太后的信任,那么以后她也能够成为他的助力,让他多与洛芷来往。
“我与洛芷相处过一段日子,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相信只要你多些关心她说两句好听的话,并且让洛芷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大好,洛芷定能一心系在你的身上。你现在本来就势单力薄,哪怕身边出现的所有女子,也得有些挑选,不要因为一个女人的美貌而误事,等到以后,外祖父也能回去了,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听说,那明亭郡主到了大贞之后也是行事张扬,仗着有她父亲莲王撑腰,便觉得自己在大贞高人一等,连大贞的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这简直是一种愚蠢!你怎么能不阻止着她?别的不说,就说她的父亲莲王爷,莲王此人也是张扬肆意不顾大局的糊涂蛋,年少时候便因为一名女子而抛却一切,现在澜帝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莲王之女在大贞要是惹了事,你看澜帝会不会替她撑腰?当真是愚不可及。”
“此次将近大贞盛大祭祀,夏日祭的事你万万不可沾手,因为这一次祭祀事关重大,会有很多机会让太子和皇后他人给你使绊子,离间你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你只回了大贞,在徐徐布局的过程中也需得和皇上修补好父子之情。”
司空疾看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对陶七说道:“外祖父这些年来对大贞颇多怨慨,但是骨子里实际还是臣服,不过是想让本王图谋皇上宠信,以后能当个有实权的王爷,至少能助他们回归北境。可是他老人家却没有想到,本王所谋,并非如是。”
他要的,岂是臣服和去讨好。
“其实,”陶七有点儿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属下觉着,老王爷这几年是不是有些示弱之意了?”
年轻时的定北王,意气风发,行事也是霸气,前些年,定北王写给王爷的信中语气和教诲还多是谋略,但是这几年定北王却更多的是让王爷攀附这个,讨好那个,教他在适当的时候放弃面子,以目的为主。
“也许是年纪大了,更思故土。而且这么多年过去,皇上没有半分松口之意,他也急了吧。”
司空疾叹了口气又继续看了下去。
至于定北王所说的关于明若邪的,司空疾也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之前的信里也不是没有替明若邪说好话,不过没有亲眼看到,定北王只怕是不信了。
毕竟明若邪是那样的出身,那样的成长经历。
莲王自己都在外漂泊了多年才回到皇城,至于莲王流音大师的这一重身份,未得岳父自己同意,司空疾也不敢随意说出去。
“无疾,你的母妃当年心愿,也是希望我们一家能在大贞团聚,你的所有动作,都需以助黑沙城数十万百姓回归大贞为目的。我之所以这样着急,也是因为最近马瘟严重,黑沙城的马竟然也有感染的,而且,黑沙苦域里散住的一些百姓也都奇怪地染了病,黑沙城这里极缺名医,大夫们都诊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疾病,只是绝对与当年的那种凶残恶疾不一样,若是不能尽快回归大贞,只怕我们在黑沙的生存会越发艰难。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比如何将军,他一向擅于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找些缘由阻止我们 的回归。”
“再多拖些年,外祖父也年迈力竭了,在死之前未能率民众回归故土,我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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