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好五更哈哈哈哈~)
婉媃道句有心,命云蝉将这糕点好好收着放在顺手处,待馋嘴了便取了食着。
琳兰接过曦嬅新沏的茶,盏中茶色红润如霞光,映得那玉璧上孔雀鸟纹络熠熠生辉。她饮了一口,忙不迭夸口道:“娘娘宫中的茶实属佳品,只轻啜一口便唇齿留香。只是娘娘有孕,这茶水是不宜饮用的。”
婉媃将自己杯盏向着曦嬅所座推了推,其内乳白色的汤羹漫着血燕阿胶,是极为滋补的东西:“宫里的奴才们贴心,我本是嗜茶之人,如今想贪上一口,也是不能了。”说着,她抬眉凝了琳兰一眼,催促道:“好了,你也别跟着伺候了,眼瞅着快要到了午膳的时辰,备给容悦的坐胎药也得准备着,太医说了,那药得在午膳前用了,效果才好。”
曦嬅闻听此话饶有兴致道:“是怎样顶好的东西,娘娘只顾着与娴妃娘娘的情谊,也不理一理嫔妾。”
“原是秀妍私得的坐胎方子,前阵子予了我,我进了些时日,果然天命顾怜承恩得子。”
“这样好的东西,娘娘便是不说,嫔妾也要斗胆自求了去。”曦嬅脸上绽放如春意般的笑,忙吩咐银朱道:“你快跟着琳兰姑娘去小厨房瞧瞧,将那药方与制法记下,咱们也好沾沾娘娘的喜气不是?”
婉媃低头一笑,本想拦着银朱,可到底方才未进曦嬅送来的糕点,如今再拦着她的奴婢总要惹了曦嬅与自己生出嫌隙,于是只叹道:“哪里那么麻烦了,姐姐若要,妹妹拿了方子给你就是,何苦要辛苦自己的贴身宫婢去那烟熏火燎的地界?”
曦嬅不以为然摆了摆手:“她领着内务府的月银便是要干这些事的身份,我若事事都做在她前头,岂不要她白白受了朝廷的俸禄?”
彼时容悦正于承乾宫偏殿照顾着秀妍新孕的身子,秀妍虽是生育数次的人,可此番诞子却似耗了极大的元气,终日卧床不起脸色也总是煞白。
容悦来时,秀妍正虚弱地靠在湖蓝石榴花软枕上,明艳的枕色愈发衬得她面色苍白如雪。她神色有些飘忽不定,见了容悦强打的精神挤出了一丝笑意:“娘娘来了。”
容悦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入被衾中:“才生育完的身子,若是受了凉便不好。你宫里供了这么些冰,可得把被子捂好免得侵了凉气落下病根。”
秀妍沉了一口气,吃力道:“闻听娴嫔娘娘有孕,我这身子也不好亲自去贺她,娘娘得了空,也帮我择份礼送去长春宫罢。”
容悦闻言心头隐隐一动:“你这样虚的身子还总惦记旁的事作甚。婉儿也想着你,托我给你送来了顶好的阿胶,补血益气最佳。”
秀妍浅声道谢,忽而‘嘶’了一声紧要唇齿,容悦见她痛极,便问道一旁侍奉着的佩玉:“荣贵人产子这么些时日总是疼痛不已,太医瞧过当真无虞吗?”
佩玉恭谨道:“回娴妃娘娘的话,太医开了汤药来,按时用着半月便可缓过神来。”
容悦长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日诞子后你痛晕了过去,可曾见过孩子?”
提及子嗣,秀妍脸上这才挂了一记明媚的笑。她因着疼痛额间不住淌汗,骤然会心一笑倒像极了出水芙蓉般清丽:“瞧过了,眉眼与皇上生得极像。皇上眷顾,也得了个好名字。我本是福薄之人,得祖宗庇佑成孕次数虽多,可终究难以保全。”她说着,略略压低了声音,隐秘道:“从前还痴想过太子之位,如今太子已定,心中反而没了那些负担。只盼着孩子健康长成便罢了。”
容悦半垂着脸,笑问:“闻听婉儿是服了你的偏方才得子嗣,到底还是你有办法,那汤药果然比太医院还灵验许多。”
“哪里的事,是婉嫔娘娘自己的福气。”
二人说了半晌话,直至临午膳时,莲心才匆匆入内,附耳容悦嘀咕了两句,容悦便道:“好了,我也不扰着你休息了,平日里身子若有什么不适便着佩玉来主殿招呼我一声,咱们入宫就是同住的情分,你莫要与我客气。”说着又吩咐了佩玉几句便回了主殿。
琳兰在主殿侧座旁站着,座旁木案上立着一食盒,容悦打入殿老远便闻见一股子药草的呛鼻味儿,只待琳兰向她请安后才徐徐问道:“这是什么?这样大的味道。”
琳兰掀开食盒露出一碗滚着热气的黑褐色汤药:“回娴妃娘娘,这是我们娘娘特意吩咐给您熬制的坐胎药,这药药性极好,且要每日午膳前服用效果最佳。”她说着将药碗从食盒中取出双手恭谨递给容悦:“娘娘饮下,保不齐哪日就同咱们娘娘一样遇喜了呢。”
容悦伸手方要去接,却被莲心挡在面前拦了一把。她斜视着琳兰,面色稍有不豫:“姑娘这话奴婢却听不懂了,这是要嘲讽我们娘娘不能诞育皇嗣吗?”
“这......”琳兰闻听此话大惊,忙解释道:“娴妃娘娘,奴婢失言,奴婢并无此意。”
容悦蹙眉训斥了莲心两句,旋而冲琳兰含笑道:“她便是那口直心快的性子,你莫与她计较。”
她从琳兰手中接过汤药便要饮,莲心却急道:“娘娘,这喝下去的汤药,总得要太医先验过了才妥当。”
她这话一出,容悦与琳兰倶是尴尬。
莲心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叫着容悦提防着婉媃。可自己日日侍奉在长春宫,容悦得了什么新鲜吃食也总拿来与婉媃共享,何时见过婉媃这般推脱?
想到此,她心中不觉替婉媃含了半分委屈:“这药是奴婢盯着人熬的,火候与药量皆比着伺候婉嫔娘娘时还要尽心,皆因婉嫔娘娘吩咐这是要送给容主子的药不敢怠慢分毫。若是娴妃娘娘或莲心姑娘有所顾忌,大可请了太医来验过再进也无妨。”
她话落,重重行一万福礼转身便要走,容悦蹙眉瞧了莲心一眼,而后忙叫住琳兰,于她回首之际,已然将那苦口的汤药囫囵灌了下去:“琳兰姑娘误会了,莲心哪里又有那样的意思,婉儿与我的情谊我又怎会疑她?”
琳兰不语,再福一礼,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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