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背上的一片红痣,我整个人呆住了,弓泽狐反应过来,一下跑到我跟前,着急地瞪着眼,都瞪出血丝来了。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腕,然后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力量把我手腕卡死,我整个手腕就感觉憋得慌。
这个时候李成二也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我手背上的红痣说:“你不是算的诸事皆宜吗?”
说罢,他飞快从背包里取出一条红线,然后又咬破自己的大拇指,用血把红线浸染了一遍,接着他用红线在我手腕靠上的位置,系了一个圈。
又用多余出来的红线在我右手每个手指的指节上也纷纷系上了圈。
李成二这才对弓泽狐说:“你松手吧,你的气劲儿压不住太久,我的红线上有我的气,还有我的血,会暂时形成隔断的气脉,那些阴虫活动范围不会太大,不过它只能坚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你若还不清理阴虫,那阴虫就会开始往你的全身扩散。”
不等我说话,李成二沉了一口气说:“这里有我和小狐狸守着,你赶紧从这里出去,回南沟子村去,国医圣手和他的徒弟应该已经静候在那边了,找到他们,他们自然有办法帮你解这阴虫之毒。”
我点了点头问李成二:“你没问题吧?”
弓泽狐这个时候才对我说了一句:“师叔,你和大朝奉一起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好了。”
李成二摇头说:“那巫器不能离我太远,否则会失灵的,你一个人也守不住,而我一个人也有点难,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啥时候就晕过去了。”
说着李成二看向我说:“宗老板,你赶紧的吧,你时间不多。”
我也没有再犹豫,立刻转身从后院的大门离开了。
至于这里的火势,第二进院子往第三进院子中间,有一个过道,那过道是完全的砖石的结构,可以有效的阻断火势烧过来。
火势在第二进院子已经开始变小了,应该烧不到第三进院子,就算烧到了第三进的院子,他们在院子中央,应该问题也不大。
想着这些,我脚下的步子也是快了许多。
来的时候,我们走的很慢,一步一谨慎。
可离开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是在找人救命,所以我基本是一路小跑,等我回到李青云等我们位置的时候,只用了十几分钟。
因为上山,我跑的很累,来到他跟前的时候,我大口喘着气,几乎肺里面火辣辣的疼。
李青云看着我问:“另外两个人呢?”
我说:“他们还在里面,跟我一起回村。”
李青云问我干啥。
我就说:“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的。”
说罢,我继续跑,李青云也是赶紧跟了过来。
到了山顶的时候,路就好走了很多,下坡的时候,我跑的更快,还狠狠地摔了几脚,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我的右手已经明显开始瘦下去了。
而且整个右手开始发青。
等我们来到山下山神庙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分钟过去了。
还有二十分钟。
上了车,我猛踩油门把车子往南沟子村狂飙。
接下里的路就好走很多,只用了十分钟,我就把车子开到了南沟子村口。
村口有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他们挥手示意我停车。
我则是直接给杜筱煜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村口。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牛仔裤,黑色T恤带着口罩的女孩儿,就跑到了村口这边。
看着我出了一头汗,还有手腕上的红绳,杜筱煜就问我:“大朝奉,你中招了?”
我笑了笑说:“我的确是中招了,国医圣手在村里吗?还有他的徒弟?”
杜筱煜立刻说:“在,你跟我来。”
她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她一把抓着我的手,就拉着我往村里面跑,至于李青云,就暂时扔了村口,一边跑她还一边说:“他们在村委会那边,村里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国医圣手,是真的厉害。”
村子不大,不一会儿我们跑到了村委会这边。
是一排红砖房,门外还有七个人在排队。
这些人看起来都格外的没有精神,一个比一个虚弱,而且他们的脸明显凹陷了下去。
我听到最后一个人说:“你说咱们村的人,是啥情况啊,怎么忽然都得了这种怪病了。”
稍微前面的一个说:“不是说了吗,是寄生虫什么的,我也不太懂,等里面的师傅给咱们打了虫,就好了,你看看其他人,都没事儿了。”
杜筱煜拉着我直接往里面走,那些人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不过见我眼生,就以为我和村委会里面的人是一起的,便没有阻拦。
进到村委会的屋里,我就看到里面摆着三张桌子,一个人穿着防护服站在桌子旁边,中间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带着口罩,梳着背头,满头银白色头发的老者,他搭着一个人的脉搏,然后把一剂药丸递给那人说:“口服,现在就吃了,然后回家睡一觉,睡醒了多吃点好的,就没事儿了。”
那人立刻说:“谢谢大夫。”
说罢,那人立刻一口吞下药丸,旁边桌子坐着一个面孔小巧的女生,二十一二岁,留着披肩发,带着口罩,她从自己的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那人说:“喝点水,顺顺药。”
她的声音很甜。
递药的时候,她往我这边看了看,眼神显得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礼貌的点了点头。
老者也看到了我,就对旁边的小女生说:“邵怡,你先替我给村民发药,我有点事儿。”
被称为邵怡的小女生,立刻起身说了一句:“是,师父。”
老者起身,邵怡接替他的位置,而老者则是往我这边走了过来,经过我旁边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赶紧跟上去。
杜筱煜本来也要跟着,却是被老者给拦下了:“你就不用去了。”
杜筱煜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我们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这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他让我在桌子旁边坐下,而他则是摘下口罩,打量了我一会儿,才问我:“宗延平的孙子?”
我点头“嗯”了一声,就把自己右手伸出来说:“我被阴虫咬了,还请先生出手救我。”
这老者五官工整,额宽,命宫极为的明亮,这样的老者,寿命恐怕会在百岁之上。
老者没有理我,而是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邵元培,是御四家医家的掌舵人,外面那个是我最得力的徒弟,邵怡,别看她年纪小,却是我众多徒弟中,得我真传最多的人。”
“以后,她就跟着你了。”
说话的时候,老者拍了拍桌子,示意我把手伸过去。
我赶紧把手平放在桌子上,邵元培则是在我的对面坐下,然后伸出手搭在我的脉搏上。
我终于放心了,本来以为他要说病情了,谁知他却继续说起了他的徒弟:“我那小徒弟,人情世故并不是很懂,为人单纯,容易被人蒙骗,你切记要保护好她,把她当成亲妹妹来看。”
“当然,如果你们两个发展出一些男女感情来的话,你必须对她专一,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你是荣吉的大朝奉,我也一样用针把你给废了。”
说着老者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根银针来,他把我右手张开,然后直接把银针扎在我的掌心。
奇怪的是,我掌心不痛,反而是红痣周围不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我忍不住“嘶嘶”的倒吸凉气。
邵元培继续说:“你的忍耐力不够,还需要磨练。”
说着,他就开始解我手上的红绳。
我赶紧说:“邵前辈,你确定红线能解了?”
他这才回答了一句:“你的气血被这几根红线封着,虽然可以阻断阴虫在你体内传播,却也隔断了你本身地脉的运转,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整个右手冰凉,同时还有点麻木,同时还有点不听使唤?”
我点头说:“有了。”
邵元培继续说:“有就对了,有我在这里,你不会被阴虫怎样的,更何况还只是幼虫,清理起来并不难。”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扎在我掌心的银针开始变黑,那些钻到我身体里面的阴虫,也是从我手背红痣部位的毛孔钻出来,然后全部被吸到掌心的银针上。
我惊讶道:“这是什么情况?”
邵元培拔了针就说:“鬼门十三针听说过没有,我有一手阴鬼门的十三针,正好和传统的阳鬼门十三针相辅相成。”
“掌心为劳宫穴,我阳针入,可医疗昏迷、癫痫、中暑、口臭之症状。”
“阴针入,则可去火候之邪,阴虫虽为阴,可却向火,为火候之邪。”
“当然,你中的是阴虫,是已经退化了很多代的阴虫,本身毒性并不强,一针就可以根治。”
“若是祸根胎里面的阴虫母体出来,再救你,那我就要用出来自己的看家本事了。”
说到这里,邵元培愣了一下说:“对了,我的小徒弟邵怡,还有一个小名儿,叫十三,她有十二个师兄,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别想着欺负她,她的师兄,可是很疼她的。”
我笑了笑说:“您才是最疼她的。”
邵元培收了针,然后随身取出一个瓷瓶,把针放入了瓷瓶中。
我稍微嗅了嗅,就知道,瓷瓶里面是酒,而且是很浓的酒。
我手的感觉比原来的确好了很多,已经没有继续瘦下去的意思,不过猛一看,我的左右手还是有些不协调。
同时我赶紧说了一句:“邵前辈,我还有两个朋友在山里的瘦人村,你可否随我去那边看看,我有个朋友还受了很重的伤。”
邵元培说:“一会儿让十三陪着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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