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很快走出了冰川,进入了一片雪山之中,这里的雪山并不是很陡峭,坡度相对来说都缓的很,而且也不是很高,更是一片低矮丘陵地带。
当然这只是说的山的高度,如果论海拔的话,这里的山还是碾压大多数的山川,毕竟这里是昆仑山脉。
经历了埜桀和宽仁之后,我们的进发速度就加快了不少,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一连行进了三日,我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凶险,我心里也是放松了不少,看样子昆仑废墟的祸种出现率也不是很高啊。
到了第三日的正午,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低矮的山岭地带,进入了一片高耸的雪山之中,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曾经会有一座城市,哪怕是被称为昆仑仙城的地方。
雪山高耸,更是看不到任何废墟的踪迹,我们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下来休息,成觉大师则是走到一处相对平缓的崖壁前面,开始抚摸崖壁,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邵元培站在成觉大师的附近,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什么东西递到了成觉大师的手里。
成觉大师对着邵元培笑了笑,然后将其递过来的东西放到嘴里吞服了下去。
葛西安这个时候也走了过去,他看着崖壁问了一句:“成觉大师,这崖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成觉大师笑了笑说:“葛组长,你自己看一下。”
葛西安点了点头,然后也是走到崖壁的旁边开始抚摸了起来。
岳心怡这两天因为脸上红点的原因,一直遮着自己的脸,很少和人沟通,不过到了今天她脸上的红点已经消了很大一部分,所以话也是多了起来,她和张一、卢国兴,还有薛铭新聊了一会儿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薛铭新原地愣了一下,也跟在岳心怡的身后往我这边走来。
岳心怡一过来,就看着我说道:“宗大朝奉,你的伤势可好转了?”
我指了指自己手背上的裂痕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好,可精神状态却已经好了很多。
薛铭新这个时候看着我就问了一句:“宗大朝奉,你说成觉大师那边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起身往那边走的时候,我又对薛铭新说了一句:“对了,那天谢谢你的暖玉。”
薛铭新笑着说:“我的暖玉并没有帮上多少忙。”
至于那块暖玉,我自然早就还给了薛铭新。
往崖壁那边走的时候,邵怡和东方韵娣也是跟了过来,邵怡是不放心我,而东方韵娣好像更关心崖壁多一点,毕竟我的身体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担心的了。
见我过来,正在抚摸崖壁的葛西安就对我说:“宗大朝奉,你来的正好,掌掌眼。”
给崖壁掌眼?
开始我还很疑惑,仔细盯着崖壁看了一会儿后,就发现在岩壁上有很多凹下去的面,那些面很平整,是明显的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我用手摸了一下,就发现那些凹下去的面也不同寻常,每个面上都有很多的小疙瘩,就好像成片的蚕卵,又好像是石头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这就让我想起前两天遇到的那些冰瘤子。
只不过那些冰瘤子大,而这些小疙瘩有点小。
我们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处理了冰瘤子里面的尸体,将其全部都给烧了。
稍微走神之后,我再次集中精神。
我发现,自己被八寒地狱重创之后,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走神,时不时就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集中了精神后,我就继续换一个凹陷的崖壁位置摸去,和我刚才摸的上一个一样,崖壁的凹面里面也有狠毒小疙瘩。
又摸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那些东西的确上了一些年头了,而且好像并不是死物,那些小疙瘩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它们是有生命的,应该某些昆虫的卵子!
想到这些,我就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见我猛的收手,薛铭新和岳心怡吓了一跳,也是学着我的样子,下意识把手收了回来。
岳心怡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那些凹陷的地方说:“里面的小疙瘩你们摸到了没?”
岳心怡点头说:“摸到了,摸着还挺舒服的,怎么了?”
我说:“那些东西应该是某些东西的卵子,是会孵化出东西的,我们手有热度,说不定会让那些小疙瘩孵化出东西来。”
听我这么说,岳心怡的脸就变得有些难看,赶紧把手伸进雪窝里,用雪搓洗。
而后再把手套戴上了,同时嘴里喃喃了一句:“原来是虫子蛋,太恶心了。”
薛铭新反应倒是没有这么大,而是问我:“可以分辨出是什么吗?”
成觉大师、葛西安,以及邵元培同时看向我,好像也在等我的答案。
我沉默一会儿就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爷爷让我摸过的东西很多,包括虫卵,但是这种镶在石壁上的,我也是第一次摸到。”
见我说不出来,岳心怡就“嘁”了一声说:“我当荣吉大朝奉无所不知呢。”
葛西安瞪了岳心怡一眼,岳心怡才又说了一句:“我没有不尊敬宗大朝奉的意思。”
我这边继续说:“虽然这东西我没有摸过,通过触摸的方式摸不出来,可我爷爷也跟我说过几种罕见的虫卵,是他也没有摸过的,这里的虫卵可能就在其中。”
“我刚才在脑子里又筛选了一下啊,我没有摸过的虫卵里面,大小匹配的,好像就只有一种,那便是蚁蛇。”
岳心怡好奇问:“蚁蛇是什么?”
我继续说:“世界上最小的鸟是蜂鸟,成鸟喙和翅膀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厘米的样子。”
“他们的卵自然更小。”
“而世界上最小的蛇,便是蚁蛇,当然,这些是不在资料里记载的,真正资料里记载的蛇是钩盲蛇,长度在六到十七厘米之间。”
“我们这里说的蚁蛇,可以说是已经灭绝的蛇类,而且是带着剧毒的蛇类。”
“他们的体长一般在一到三厘米,跟蚕蛹差不多,他们的卵也和蚕卵差不多了。”
“他们刚孵出来的幼蛇,也是和刚出卵的蚕宝宝差不多。”
“若是肉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那种。”
岳心怡诧异道:“世界上还有这种蛇?”
葛西安这个时候也说了一句:“我也听说过。”
岳心怡这才没有质疑。
此时薛铭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这可能是昆虫类的卵,蚁蛇如果是蛇的话,那就不算是昆虫了吧。”
我则是继续说:“蚁蛇的确不是昆虫,它们是冷血动物。”
岳心怡就说:“那宗大朝奉说话就不严谨了,你说这些是昆虫卵,现在又推测是蚁蛇。”
我没有理会岳心怡,而是对周围的人说:“我们还是离这些卵远一点吧,根据我爷爷告诉我的资料,蚁蛇耐极寒,在冰雪中也能生存,若是它们真的孵化出来,依着它们的个头,我们很难发现它们,若是被它们咬了,我们可没有能够解蚁蛇毒的血清。”
听到我这么说,岳心怡和薛铭新率先向后退了两步。
而后是葛西安。
成觉大师和邵元培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迈步,成觉大师忽然叫住了我:“宗大朝奉!”
我愣了一下,然后答应了一声:“嗯?”
成觉大师笑了笑说:“如果这里有蚁蛇的话,那我们已经走到目的地了,这附近就有那即将出世的大祸根胎的巢穴。”
我心里不由一惊。
成觉大师继续说:“在来之前,我和客家的徐坤见过面,他给了我一些只有长眠棺中才能获得重要消息。”
“其中两句便是这样的,大雪封山,蚁蛇守门。”
“我当时觉得蚁蛇守门,指的是蚂蚁和蛇,未曾联想到蚁蛇这种东西。”
我疑惑道:“您见过徐坤。”
成觉大师说:“徐坤约的我,而这次事关祸根胎,我不得不去。”
我点了点头,我父亲还和徐坤有联系,别说外人了。
听到成觉大师的话,葛西安就对着张一、卢国兴那边大喊了一声:“扎营。”
张一、卢国兴也没有多问,直接忙活了起来。
李成二、夏薇至和弓泽狐也看了看我这边,见我点头,他们也是跟着忙活了起来。
邵元培则是叹了口气说:“终究还是被我们找到了,你大概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没有治好的病人了。”
成觉大师还生着病?
邵元培跟着成觉大师,只是为了给成觉大师治病吗?
成觉大师看着邵元培笑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是没有你的医治,半年前我就该走了,是你多留了我半年,这才给了我为苍生而献身的机会。”
“让我佛路没有留下遗憾,这或许是我心中的嗔念吧。”
“了了最后的嗔念,我便可以修出罗汉真身了。”
邵元培说了一句:“人都没有,就算你修出罗汉金身又有何用。”
成觉大师笑着说:“死而无憾。”
作用就是死而无憾吗?
看着他们聊天,我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小细虫,大概一两毫米的样子,我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然后下意识说出两个字:“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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