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唳洐缓步走到床前,望着这一大一小和谐的画面,削薄的唇缓缓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他就知道,不管莫善心里如何怀疑艾森特和自己的关系,但她始终舍不得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孩。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永远放在心头的宝贝。
陆唳洐弯下腰,将莫善的右手轻轻的从艾森特的脑袋下抽出来。
莫善感觉到有人动她的手,忍不住翻了个身。
陆唳洐则趁机躺在床上,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几乎是下意识的,莫善抬起头,将小脑袋塞进了陆唳洐的臂弯处,蜷缩在他的怀中继续睡觉。
“陆先生,这……”
见到陆唳洐也躺在了艾森特的床上,奶妈一脸惊讶的开口。
“嘘!”
陆唳洐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出去。
奶妈见状,便默默的点了点头,悄悄的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待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后,陆唳洐低头吻了吻莫善的额头,信手关了台灯。
……
莫善是被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弄醒的。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小狗,在不停的舔她的手,黏黏的,软软的,还有点痒。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就看到艾森特正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抱着她的手指在不停舔,时不时的还放进嘴里咬。
艾森特正是长牙期,一排小奶并不锋利,加上他的力气很小,所以咬的时候,莫善会觉得特别的痒。
莫善有些崩溃的把手从艾森特的嘴巴里抽出来,嫌弃的在睡衣上擦了擦。
虽然他的口水不脏,可这一手黏糊糊的,也实在是有点……
“艾森特可能是饿了。”
就在莫善努力擦拭手指上的口水时,身后猛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这是……
莫善猛地回头,便赫然看到陆唳洐正单手支着头,侧身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发现陆唳洐竟然在自己的身后,莫善满头黑线的问道。
陆唳洐笑了笑,低头在莫善的脸上吻了吻,“昨晚就在了。”
昨晚就在?
她睡着的时候来的?
那她哄孩子的时候他怎么不来?
这混蛋,还真会捡现成的!
“我饿了,先下去吃饭了!”
越想越生气,莫善掀开被子下床,就要出去。
艾森特见她要走,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直奔莫善,“母后抱抱,母后抱抱!”
莫善人还没下床,就被艾森特抓住了裙摆,死也不撒手。
莫善也不好直接甩开他,便冲陆唳洐吼道,“陆唳洐,你儿子哭了!”
陆唳洐挑了挑眉,一脸认真的解释,“他不是我儿子!”
“……”
不是你儿子,难道是我儿子?
莫善气急,干脆抱起艾森特,一把塞进了陆唳洐的怀里。
“反正这孩子是你整来的,你有义务哄他,我可没有!”
莫善丢下这句话,便气鼓鼓的从卧室内跑了出去。
走出门,莫善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悄悄的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大概是艾森特和陆唳洐有“血缘关系”,她人刚走,这艾森特立刻停止了哭声,不但如此,他竟然还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很显然是陆唳洐把他逗笑了。
听着里面艾森特愉快的笑声,莫善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刚才这混蛋还信誓旦旦的说孩子不是他的,结果一转脸就把艾森特逗得这么开心。
要不是亲生的,他会舍得这么下功夫?
“陆夫人,您怎么站在门口?”
就在莫善趴在门板上偷听的时候,奶妈的声音赫然在她身后响起。
莫善被吓了一跳,连忙尴尬的解释,“没,小王子好像是饿了,我正想找你去给他喂奶呢。”
奶妈闻言,连忙去开门,“小王子是应该饿了,我这就进去,哦,对了,陆先生还在里面吗?国王陛下和蓝王妃过来探望小王子了。”
听闻蓝沁和老国王都来了,莫善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陆唳洐对外宣扬她是包治百病的神医,要是待会儿老国王问起小王子的病情,她怎么圆回去啊?
圆不过去,这不就是欺君之罪吗?
到时候老国王一怒之下,会不会把她宰了?
不行,这麻烦是陆唳洐挑起来的,凭什么要她一个人默默抗下所有?
“既然是国王陛下和蓝王妃都来了,那你赶紧进去通知陆先生一声,等我收拾收拾就下去。”
打定主意,莫善一边把矛头指向陆唳洐,一边找了个借口飞速去了自己卧室。
她故意在卧室内墨迹了一会儿,估摸着陆唳洐此时已经下去同国王见过面了,这才穿好衣服走下去。
果不其然,此时陆唳洐已然西装笔挺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正同对面沙发上的国王在交谈。
国王的神采依旧是那么奕奕,他脸上带着亲和的笑,看向陆唳洐的眼神,带着欣赏和赞许。
蓝沁就坐在他的旁边,唇角挂着礼貌性的笑容,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向楼上瞅。
一晚上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她说不担心是假的。
虽然从奶妈的嘴里得知,小王子昨晚并没有受苦,还被莫善哄着睡了,可蓝沁依旧放不下心来。
莫善那个女人一看就绝非善类,万一把对她的不满发泄到孩子身上,明着不行来暗的,借着给小王子治病的机会下点毒药,她连证据都拿不到啊。
蓝沁抬头的机会,正好看到莫善扶着楼梯走下来。
四目相对,她立刻不淡定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国王看到她站起来,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蓝沁不说话,只一脸紧张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莫善。
莫善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善,甚至带着冷漠和挑衅,蓝沁看到她这眼神,心中自然淡定不起来。
“国王陛下,蓝王妃。”
莫善行至二人面前,客客气气的行了个礼。
老国王见状,连忙笑意盈盈的伸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陆夫人是救我儿的神医,自然也是救我们夫妻的神医,不必行此大礼。”
莫善转身坐在陆唳洐旁边的沙发上,故意说道,“陛下过誉了,其实我没有唳洐说的那么神,也绝不是什么病都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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