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不久,他却听说皇帝陛下好了,从皇上身边的太监那里,他打听到皇上居然是被萧家的人治好的。而最近几次,皇上也有让萧太医替他看病的意思。
可现在看来,事情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萧少海在太医院也呆了几十年,他有什么样的本事,宫里的人谁不清楚?这一次突然治好了皇上的病……
他看向萧安安的视线都不一样了,要说和这个丫头没什么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秦毓璜不禁轻笑了一声,喃喃说道。
谁能想到一个年方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会是看男人那方面的高手?若不是他们一开始就认识,若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你说什么?”萧安安没听清楚,“说说你的情况,我才能替你看病啊!”
“你不是大夫么?外面的人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什么邪医,呵呵……”秦毓璜微微挑了挑眉,慵懒的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桌上,一只手自然的摊开。
萧安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话说这些病人就是这么讨厌,总是喜欢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只是大夫,不是阎王爷!”萧安安瘪瘪嘴,“大夫还讲求望闻问切呢,你不说你的症状,我也没长火眼金睛,可看不到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好了,你若不是来看病的,那么请……门在那边,慢走不走!”
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萧安安很火大,很想揍人,但是考虑到自己打不过,所以,才咬着牙齿往床的方向走去。
秦毓璜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那严肃得跟个小老头子的样子?
“萧安安是吧?我听说大夫不都是仁心仁术吗?怎么你却一点也没有,我好歹也是病人?”
“有特么这么不配合的病人么?”萧安安回头就冲秦毓璜吼了一句,想到他的身份,她又不得不讪讪的补充道:“呵呵,我是大夫不假,这个也要病人配合一下嘛,独木难成林不是?”
萧安安那谄媚的表情彻底逗笑了秦毓璜,“恩恩,有道理!”
不过他说完,身形一闪,就彻底从萧安安房间里消失了!
“我去,我次奥……你大爷的,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我要你好看……不对,下次找我看病,你就是不算ED,我也要让你ED!”
萧安安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爆粗口!大半夜的,把人吓醒了,然后就是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什么人啊,神经病,萧安安气得不行,恨恨的在原地跺了跺脚,这才上、床蒙着头,沉沉的睡了去。
屋顶上的某男,听到萧安安的这些话,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挤在了一起,喃喃说道:“次奥?ED?这是什么东西?”
“爷,你说什么?”
“……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萧安安还在洗脸,萧少海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的喜悦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赤芍在守在门口,看到萧少海,给他行了礼,就死活不让他进去。
“你这丫头……”萧少海气得不行,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卖账。“你信不信老爷我把你卖了?真是的,安安,你这都什么丫鬟啊,还敢挡着老爷我!”
萧安安一边擦脸一边往外面走,“赤芍,你让开吧。”她把帕子递给紫草,慢悠悠的对萧少海说道:“爹,这大清早的,我还在洗脸……虽说我是你女儿,但我好歹也成年了,你就这么大喇喇的往里面闯,难道赤芍不该拦着你?再说了,我这几个丫鬟怎么了?她们还不是母亲大人为我亲自挑选的?”
萧安安特意把“亲自挑选”这几个咬得很重,但凡是长点心的人,都应该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萧少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虽然不管内宅的事情,但同僚之间,大家有时也会说起,就是平时多多听,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咳咳……为父这不是着急么?”萧少海尴尬的笑了笑,他看了看萧安安身边的两丫鬟,不停的递眼色。可惜,这两丫鬟平时就只会看萧安安的眼色。而赤芍……很多时候,这丫头都是一根筋通到底,她哪里会看什么眼色?正是因为她为人不机灵,所以才被送到萧安安身边来了。
萧安安好笑的看萧少海吃瘪,耸耸肩,才对紫草和赤芍说道:“你们两也别在这里站着了,都下去吧。”等他们两个走了,她才对萧少海说道:“爹,走吧!”
这春深苑房子就如这名字一般,真正的很幽深!而且房间少,萧安安就把她卧室外面的房间隔了一间出来作为她的书房,她自然也就带着萧少海去了那里!
“咳咳……安安啊,爹觉得你那药很有重要……这个,你能跟爹说说不?哦哦,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同僚啊,他们的症状跟我差不多……”
好半天萧安安才弄明白了萧少海的来意,说实话,她虽然对这个爹不怎么感冒,但是就这一点上来说,他的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药方她已经写给他了,他若是想背着她把这药方透露出去,完全可以,但他没有,相反,他还来征询她的意思,可见,他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爹,这药方是我根据您的病情写出来的,如果是你的同僚……你可以叫他们来我的铺子里看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萧少海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这样一来啊,我既可以赚点钱,又可以把名声打出去……”萧安安继续说着她的大事,一点也没看到萧少海那张越来越黑的脸!
“安安,你现在成年了……”
“爹,你看我治好了你的病,你看我这院子……可不可以让他们不要没事就跑进来?特别是,我又不在,这要是进来知道……”
萧少海不太想答应,但想到自己的病……最好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行了行了,我走了!”
萧少海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在思考,自己这病吧……如果说自己的女儿治好的,这确实有点说不出口,何况安安还是个女孩子。
萧少海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从安安及笄之后,不少人前来打听她的事情,但如果大家要知道安安是专门看男人那方面的疾病……估计怕是多少人都要避着她走了。
萧安安飞快收拾好东西,就朝萧少海的书房走去。她今天还喜滋滋的想,等下指不定就有很多的病人上门……
事实如她所想的那样,刚到药铺,就看到了不少捂着脸的男人进去……萧安安脚下生风,也不管两个丫鬟跟不跟得上,就冲进药铺,杜仲看她的表情,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少爷,你可算来了,这都来了十几个病人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什么跟他们说了。”
萧安安点点头,一边走一边换上他们自己做的白大褂,杜仲急忙叫他们都站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好。
十几个病号,大部分都是早泄的原因,这种病她在乌峭岭那边就看过不少,也和慕容功成讨论了很久,才定下药方来,所以,她写起药方来,是很快的。刷刷刷,很快就看了一大半的病人。
倒是最后一个,花柳病,此人一看就是常年流连青楼妓馆,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渗人的小疙瘩,当萧安安看到这一幕,赶紧让杜仲他们几个走远点。而她自己则戴上手套,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
梅毒,不管是现代还是在这里,都很难医治。在这个年代,痨病和花柳病,都是不治之症。
“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病吧?”
检查完了,萧安安脱了手套,严肃的问眼前瘦弱苍白的男人。症状都如此明显,这男人要死不知道的话,还就真的是奇怪了。
果真,萧安安问完,此人就尴尬起来,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我是听人说这儿,这儿专门治,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我还不想死……”
“所谓四肢酸痛,上攻头面,又恶疮久不瘥。你这病多久了?”萧安安带着自制的口罩,一边问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从此人身上的红疹子看,应该是结节性梅毒疹,结节大约在2mm或者更大,颜色为红褐色,质地较硬,而且有浸润……在他的头、肩、背都可以看到,其他的检查,还需要进一步。可是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患病至少两年了……
再看此人的衣着,想来也是富家子弟,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说实话,对这病,她没多大的把握,一来,这人患病的时间长了,二来,这里的条件实在是有限。
“一年多……”此人低着头,小声的回答萧安安。
“在大夫面前,我希望你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这样不会耽误你的病情。你这病,少说也有两年了,你如果不说实话,那么……大门在那边,您另请高明!”萧安安很不客气的说道。
萧安安话音刚落,就看到这人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能看出他这病得了多少年的,也有,但是,至今没有一人治好……他也是昨晚去了撷芳楼才知道的,想来碰碰运气。可因为得了这病,他连小厮也不敢带。
“姓名,年龄?”
萧安安拿出他们自己做的病例,一边写一边问。
“大夫,救命啊……”
萧安安正打算记下来,外面就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救声,萧安安放下手上的病例就冲出去了。门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正往药铺里冲。
杜仲站在她面前,急忙问道:“大嫂,你别慌,你先说说,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嫂,我是这药铺的大夫,你跟我说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什么症状?”
这位妇女身上破破烂烂的,她怀中的孩子也是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当萧安安问这话的时候,这妇女眼神躲闪,只一眼,萧安安就觉得很有问题。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大夫,她怀里的孩子明显有问题,她不能见死不救。“杜仲,你去把我平常用的东西拿进去,我们马上进去。大嫂,你抱着孩子进来吧。”萧安安侧开身子,让这个妇女进去。
这个妇女犹豫了一下,最后抱着孩子进去了。待她进去之后,萧安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外面的街道,不少人看到那个妇女进去之后,都纷纷摇头,她不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摇头,但是事实告诉她,这件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妇女把孩子放下来,萧安安才看清楚,这个孩子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看起来很瘦弱,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酡红,看到萧安安穿着白色的大褂进来,紧张的抓紧了那个女人的衣裳。
“大嫂,你先把孩子放下来。”出于习惯,在还没确定是什么病的情况下,她都喜欢戴手套,虽然这个手套戴了等于没戴……这个女人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下孩子,萧安安眸光微微凝滞,“大嫂,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听到你在喊救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孩子,孩子今天咳血了……大夫啊,我儿子还这么小,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啊,他还小啊……”说到孩子,女人哭得很伤心,抱着孩子的手也越发的紧了,可见,她是真的心疼孩子。
“咳血?”萧安安虽然专治男科,但她大学的时候学的可是全科,咳血也有很多种,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来的。“大嫂,你别光顾着哭,到底是怎么咳血,咳了多少血,是痰中带血还是别的,你得跟我说清楚,我才能好好的判断啊!”
这女人听了萧安安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傻傻的盯着萧安安看。孩子今天在街上玩得好好的,突然咳血出来,四周的孩子一哄而散,大家纷纷说着孩子怕是得了什么痨病,肺痨,治不好了,还让他们的孩子离她儿子远点。她抱着孩子去别的药铺,别的大夫一听说咳血,吓得赶紧将他们母子赶出去。恰好这时,一个人让她来这里试试看……怀着这样的心态,她忐忑不安又焦急万分的进了这个小药铺!
“……孩子最近总是咳嗽,还,还喘气……”
女人的描述很不模糊,萧安安有些着急,如果真的肺痨,她这回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估计要是她师父在,也有点把握。
“大嫂,他咳嗽有痰么?喘气……”
萧安安刚刚说了最后两个字,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轻笑,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还没走的病人。只见他好笑的说道:“喘气啊,活人不都应该喘气么?只有死人才不喘气,我说你……咳咳,别说不清楚,到时候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对于他还在这里,萧安安还真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人走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此人或许是不太放心她的医术,花柳病这样的病,不管是哪个大夫,哪怕是她的师父,也不敢轻易下手。不对,如果换成是慕容功成,估计叫他回去准备后事算了。
“杜仲,你先带这位……病人去前面稍稍坐一下,我把这个看了就过来。”萧安安让一边帮忙的杜仲先去照顾客人。
他们平时遇到的病人都是男人那方面的疾病,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紫草有些激动,紧紧的黏在萧安安身后。
“我儿子还活着呢,我儿子……”这个妇女可能是被刚才那个病人的话吓到了,哭得更凶了,“大夫,我是听别人说你这里很好的,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干,我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
“大嫂,你现在说这话还早了些,孩子咳嗽的时候可有痰?他是不是喘气很急,像是喘不上气的那种……”’
萧安安问,紫草就在一边记下来,最后做了一些检查,萧安安才确定,这不是什么肺痨,只不过是蛔虫病罢了。
蛔虫病在这个年代很多小孩是都会有,蛔虫病又分为幼虫和成虫,而这个小孩子,如果她预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幼虫移行引起的蛔幼型肺炎,因此才会咳血。
是这个病,那应该比较简单了。萧安安不是很能确定,又问了一些孩子的日常生活习惯,最后才刷刷的在纸上写下药方,让紫草去抓药。她才出去看外面那个病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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