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认为这侍卫有问题。于是便将所有调查的力度全部都放在了这个侍卫身上。

宁通的手下还是有很多黑衣卫的。虽然他带着死了一部分，还有大部分留存了下来，这些人便全部都被林希带走。这一下都派上了用场。

林希手下的人审问了一天一夜。终于得出结论。面前这个死去的侍卫，也就是井里单独发现的这个尸体名叫明海。

至于明海和其他死去的人有什么区别，宁通手下的那些黑衣卫们全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据说知道这明海底细的人就只有宁通和他身边的叶落，问题是这两个人现在都死了。

这案子从这里基本上就进入了死胡同，那人是一个哑巴，能够听却不能写字。

起初蓝溪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后洛御凌说道：

“的确有人为了防止泄密，将这些人全部都弄成了哑巴，基本上从他们进入自己的手下队伍开始，就已经没了舌头，更加不可能交给他们写字，他们只能听和服从。”

“这样即便是想要出卖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他完全无法表达。”

洛御凌的话让蓝溪很吃惊，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心思狠毒之人。

也难怪这人当时虽然在下面，被人抓住之后，表现却极其平静，看来连他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泄密的。

“现在看来我们还是要重新开始破案了，只是这案件太过诡异，也太过匪夷所思。”

“我倒觉得这案子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洛御凌这个时候说的。

“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不妨说说看。”蓝溪满含希望的问道。

洛御凌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之前说下面那个洞里储藏的应该是他们的血，有可能是他们事先将人杀了后，把鲜血都积攒起来，然后专门放到那个洞里去的，双腿更是剁下来之后放到那里，聚集起来的。”

“这样做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但可以有一点确定，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把血液集聚起来。”

蓝溪微微愣住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并不是所有的血液都能够聚集起来，通常他需要一个很大的容器，而且一下子杀了那么多的人，还能够丝毫没有把血迹落在地面上，这就是让人很匪夷所思的地方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似乎只有倒夜香的车。

熙木皇朝对于铁器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少量的做一些菜刀之类的还可以，若是大批量肯定会被查。

倒夜香的车通常是前面一匹马拉着马车上面放着一个体积相当庞大的箱子，这箱子通体都是铁或者是铜的。

以前曾经也有木桶，但是木桶的臭味特别大，周围的人无法忍受，很快便被淘汰了。

只有用铁或者是铜铸造出来的大箱子，只留下一个小口，倒夜香的时候才会非常轻松，口盖紧了之后味道也会轻很多。

只要马车过去就不会留下多少味道了。

但每个城市里，用来运输这些夜香的马车也是经过特批的，通常情况下一个城市只有这么一辆车，就算是有一辆备用的，也是很艰难才能申请下来。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朝廷对铁器的管制非常严格，大批量的铁动用都是需要批文或者是县令的审核，有的时候连县令都没有资格，还要上报到省一级去。

所以洛御凌说这是一个突破口，不是没有道理的。

蓝溪眸光一下子亮起来，急忙转头去找地狱，让地狱寻找这座城市里倒夜香的人。

蓝溪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回来了，但他带回来的消息也让蓝溪有些惊讶。

倒夜香的人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

倒夜香的老头叫老石。

他已经70多岁了，据说是从20多岁的时候就从父亲那里将这个活接了过来，这一倒就是几十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媳妇，满身的臭味儿回来基本没有什么女人会愿意嫁给他。

听说他不久前倒是捡了一个哑巴媳妇，没多长时间那个女人就死了。

随后他便一直这样一个人过，至今为止。

当洛璃和地狱到了老石家里的时候，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这味道不是从老石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而是他家后院。

因为他每次倒完夜宵后就会将车赶到后院去，久而久之后院的味道和他的车一样的臭。

根据邻居所说，老实的车一般都停在后院，几乎每天白天都在，晚上的时候再出去倒夜香跑一晚，周围的邻居对此也是很有非议，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加上老石的人很好，众人也就不再吭声了。

可万万想不到老石居然就这样死了，老石是被人杀死的，一刀毙命，刀子还插在胸口，他就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屋子里面的东西很简陋，也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显然老石被杀的时候没有挣扎过。

那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在痛斥着这一辈子的不公平。

蓝溪屋里屋外的转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合宜的地方。

在后院还有一些马粪，在院子里蓝溪戴上手套后，将马粪捏起来闻了闻。

“应该是昨天的，今天没有回来。可能是我们的行动惊动了他，把马车赶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蓝溪叹息了一声，站起身说道。

地狱想了想说：“一个拉夜香的车应该不会隐藏太远，我派人去找一找，光是闻味道也可以找得到了。”

蓝溪点了点头示意可行，地狱转头去派人，蓝溪在院子里又转了转，最后他眼角的余光瞟见不远处的稻草上有一样东西。

蓝溪疑惑的走过去，低头将那东西捡起来看了看。

那居然是一颗人的牙齿，蓝溪拧紧了眉头，心说：这老石家的后院怎么会有人的牙齿。

而且看样子这牙齿还很年轻，应该是年轻人的。

不是说老石压根没有家人吗？

蓝溪疑惑的将牙齿放在了袋子里，然后当做证物拿回去了，屋子和院子又再次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老实的尸体也被带了回去，随后蓝溪会做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