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镜最好是有条件,否则,这种礼物,她接着都不安心。
“朝天阙要开遍无涯界的每个城池,我得找你大哥借人,像轻衣这样的人才,有多少要多少,还有,朝天阙在临渊城的安危,得你们城主府负责,我可没有那精力日日看着一家小门店就什么都不管了。”
君砚溪摇头苦笑“你这算什么要求啊,就算你不说,我大哥和我爹也会护着朝天阙的。”
“那就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蓝镜说着摇摇晃晃走过去,一把将门拉开,笑眯眯的看着门外戴着面具的北堂君临“回来啦?”
北堂君临顺手揽着她的纤腰进门“回来了,如你所想,的确是那君天寒所为,此刻我们回去,估计正好能赶上一场好戏。”
君砚溪猛地跳起来,忽然想起轻衣还在,不用她开口,蓝镜就道:“轻衣你先去忙吧,有事让红头巨鹰到城主府。”
轻衣依言退下,主子们要谈正事,即便蓝镜不说,她也会找个借口离开的。
“姐夫,怎么样了?”
一回到临渊城,北堂君临就被蓝镜打发出去查探城主府的情况,此时他一回来,君砚溪就坐不住了。
“我出来的时候君天寒正把一包毒药递给你母亲身边的丫鬟杜鹃,并让杜若出了城主府,我已经让毛球跟着杜若了。”
“晚膳,他一定是想趁着晚膳的时候给我大哥下毒!”
君砚溪急急忙忙跳起来“我们回去,这一次,我绝不放过君天寒!”
“别着急,我们慢慢回去,来得及。”
蓝镜安抚着君砚溪“若非,去安排马车,马上回城主府。”
彼时,城主府大厅内,一片混乱。
君墨池整个人坐在轮椅上抽搐不已,胸前一大片血红显示着他之前的遭遇。
城主和城主夫人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若寒则身中一刀,躺在君墨池身边不知是死是活。
君天寒悠悠然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脸上带着笑,好像在跟人聊天“义父还是不肯将城主令交出来吗?”
“孽障!”
君城主气急咒骂出声,可是那声音却是软弱无力,早已经没有了属于临渊城主的威风。
城主夫人看着爱子练练吐血,早已经泪流满面“君天寒,你这个白眼狼,枉我一时眼瞎,将你从贼人手中夺回,养育二十年,却不想我竟是引狼入室,你如此恩将仇报,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君天寒冷笑“城主夫人说什么呢,是贼人闯入城主府毒害城主一家啊,你瞧,我也中毒了呢,往后我就是以身救护义父义母的孝子啊,怎么会遭报应呢?”
君天寒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只是,面上并无苍白病态。
反而步履稳健的走到了君墨池身后,将一把匕首横在了君墨池脖子上“我没有耐心再与你们周旋了,我只给你们半盏茶的功夫考虑,城主大人,要城主令,还是要儿子的命,你可想清楚了!”
“君天寒你这个畜牲,当初我怜你年幼成孤,又看在你父亲为城主府辛苦多年的份上将你带在身边,这些年你享受着城主府二公子的荣华富贵,在外面,甚至比墨池还体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和你义母的养育之恩的吗,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闭嘴!”
君天寒忽然大步上前,一个耳光扇在君城主脸上,君城主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刺目的巴掌印在君城主四十不惑却不显岁月痕迹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你还有脸提我父母?”
君天寒怒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若不是你自不量力,以区区玄者之力去贪那六品大地熊做魔宠,我父亲如何会死,若不是你欺负我母亲孤儿寡母,逼我母亲给族中长老为妾,我母亲又如何会死,君钦河,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
君天寒怒极,一圈打在君城主腹部,君城主当即吐血。
“白眼狼,你做出此等恩将仇报之事还敢捏造事实,为自己辩解?”
眼看君城主就要被君天寒打死,城主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爬起来,飞速冲过去,一头撞在了君天寒身上,将君天寒撞了出去,自己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毒妇!”
君天寒反应过来,一掌打在城主夫人身上,犹不解恨,他拎着城主夫人的衣襟接连几个耳光打的城主夫人眼冒金星“若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要君钦河拉拢族中长老,我母亲不会死,你们都该死,该死!”
君天寒彻底疯了,他拽着城主夫人的衣襟将城主夫人拖至君墨池身边,匕首对着君墨池的脖子,一手掐着城主夫人的喉咙“君钦河,半盏茶的时间到了,这城主令,你究竟是交,还是不交?”
“你,你别伤害他们,我交!”
君城主一辈子意气风发,却不料在自己的样子手中在了大跟头,满心的屈辱逼得这位烈性男儿也红了眼眶。
“夫君,不要……”
城主夫人艰难的出声。
却被君天寒掐的更难受,喉咙被掐的死死地,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君城主绝望的喊着“不要伤害他们”,意念微动,那红彤彤的,代表着临渊神境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城主令就出现在了他手里。
君天寒疯狂大笑“哈哈哈……君钦河,你也有今天,爬,你给我爬着把城主令送过来!”
君城主本就中了药浑身无力,又被君天寒打的吐血,此时,每动一下,浑身就钻心的疼,但为了妻儿,他不得不拿着令牌一步,一步爬向君天寒。
“哈哈哈……”
君天寒疯狂的笑声响彻城主府大厅,而城主夫人只能扑簌簌的流泪,看着一生傲骨不低头的夫君匍匐在君天寒脚下,流出绝望的泪水。
就在君城主爬到君天寒身边,君天寒弯腰去拿令牌的那一刻。
忽然响起君砚溪凄婉心酸的叫声“爹!”
君天寒猛地回头,就被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蓝镜怒声道:“若非,看着他,别让他死了,君临,拿药箱,准备救人!”
君砚溪看着满目狼藉的客厅和血迹斑斑的亲人,整个人都崩溃了“爹,娘,大哥,你们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砚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蓝镜拍拍君砚溪的肩膀“我在呢,有我在,他们死不了。”
君砚溪猛地回过神来,扯着蓝镜的肩膀死命的摇晃,带着哭泣的喊声都破了音“蓝镜,你救救他们,求求你救救他们……”
“我会的,我会的。”
蓝镜一边安抚君砚溪,一边迅速给君家三人诊脉,君砚溪两眼红红的看着蓝镜“他们怎么样,蓝镜,我爹娘和我大哥怎么样?”
“你大哥只是中毒,服了解药就没事了。”
蓝镜说着,将解药给君墨池服下。
“那我爹娘呢?”
“你爹中了化功散,又被君天寒打伤了内脏,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是,修为可能会下降一两成,也没什么大问题,人活着,修为总能再修炼回来的。”
君砚溪猛点头,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到城主夫人面前,将城主夫人抱起来“那我娘呢,我娘是不是也没事?”
“她的外伤看着恐怖,其实只要吃一些化瘀消肿的药也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君砚溪连连庆幸。
蓝镜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君砚溪注意到蓝镜凝重的神情“怎么了,你怎么这幅表情,是不是我娘还有别的问题?是不是我娘伤得很重,连你也治不了,固气丹呢,固气丹也没用吗?”
蓝镜微微摇头“内伤是有一些,不过也是拳脚打的,问题不大,关键是,你娘的丹田,被废了。”
“轰”的一声,君砚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我娘的丹田,被废了?”
对于修炼者而言,丹田,可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啊!君砚溪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将这个事实告诉自己的母亲。
蓝镜见状,叹了口气“君临,帮城主大人修复一下心脉,稳固内息,尽量将修为下降的幅度减小一些。”
若非一掌将君天寒劈晕,红着眼跪在了蓝镜面前“北宸夫人,求求你救救他们,无论如何,先保住夫人的命,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会的。”
蓝镜微微点头,将一瓶丹药递给砚溪“外面的人都是中了迷香,你将这丹药化水给他们服下,他们就会醒了。”
若非拿了丹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蓝镜给城主夫人服下丹药,护住心脉,走过去给若寒服下丹药,拔了插在若寒腹部的刀,粗略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又回到城主夫人身边。
君砚溪默默地跪在蓝镜身边,沙哑着嗓子问“需要我做什么?”
蓝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救治的动作,沉稳有力的语言一句一句的钻进君砚溪的耳朵里。
“这里有我和君临在,你爹,你娘,你大哥都不会死,外面的人马上就会醒,城主府需要你主持大局,砚溪,以往都是你爹和你娘,你大哥护着你,如今,他们变成这样,城主府,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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