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下人领命,排着队一一上前。
第一个下人将手伸进炉子里,他不心虚,手掌往那炉壁上用力地摁了一下,两三秒后,抽了出来,卷起的手收在袖子里,走到一旁,轮到第二个。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
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现在,十四个人站成一排,双手收在袖子里,等待着检查。
叶君洛走上前去,“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
十四个人齐齐伸出手。
可,只见他们一个二个掌心干干净净,独独有一双手黑乎乎的,登时明显的突兀出来。
那双手漆黑的婢女惊了一跳。
不是说只要碰过莲魄草,手心就是干净的吗?可为什么大家的手都那么干净,唯独她碰过莲魄草,手心却黑了……
霎时,一双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过来,婢女瞬时明白了什么,她头皮发麻,腿软的几乎要站不稳。
中计了……
叶君洛看向她,笑道:“其实,刚才我在炉壁内撒了一种特殊的药,按照正常情况,清白者碰了炉壁,手心会干净,而只有碰过莲魄草的人,手心才会变黑。”
她盯着脸色逐渐发白的婢女:“事已至此,你……还不认罪?”
婢女浑身一僵:“我……”
登时,数双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她慌得语无伦次:
“我……我……”
叶云天明白过来,箭步上前,一脚便踹翻了她,“原来是你做的!”
“啊!”婢女摔趴在地上,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急忙爬起身来,连连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奴婢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奴婢不是有意的!”
叶云天怒火中烧。
他的瑜儿因为莲魄草出血不止,险些因为大失血而丧命,这份怒火岂是三言两语的道歉就能解决的?
瑜儿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叶家的继承人,就是他的命!
“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拉下去!”
叶君洛旁侧敲击的插话:“这个婢女与景瑜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此毒手,莫非背后有人所指?”
叶云天得到提醒,马上反应过来,抓起那婢女厉声质问道:“说,是谁让你做的!”
婢女吓哭:“老爷饶命,老爷饶……啊!!”
话未尽,猛地被甩飞在地。
叶云天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狠狠地碾去,红着眼训斥道:“说!别废话!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将你的爹娘姐妹全部抓来,为瑜儿赔罪!”
“啊!”婢女痛哭出来,身上剧痛,心中惶恐,再加上家人的威胁,三层打压之下,她畏惧的低了头:
“说,我说,是……”
“爹,她胆敢伤害九弟,应以极刑处死!”叶清晚突然出声,“但她的家人是无辜的,如果外人知道您抓了她的家人,可能会指责您滥用职权,先看看她交不交代,如果不交代,女儿愿意替您走一趟,让她的家人也尝尝这莲魄草的厉害!”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
婢女瞬时明白了四小姐的意思……
如果她担下罪责,四小姐会保护好她的家人;如果她把四小姐供出来,她的家人不仅会死,并且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婢女痛苦的闭紧双眼,为了家人,不得不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哪怕是死,她也认了。
她咬紧嘴巴,闭口不提,无论叶云天怎么撬都撬不开,一怒之下,将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叶君洛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结束后,她才侧过头,满目深意的看向叶清晚:
“四姐这么关心景瑜,不如暂时搬到宁枫院来,亲自伺候景瑜的饮食起居,直至景瑜身体痊愈?”
叶清晚哽了一下:“……”
她自己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去做下人的活计?
更何况,她母亲是叶家主母梅姨娘,而叶景瑜只是一个没娘疼的孤儿;如果他不是男儿身,还能蹦跶到今日?
想要她伺候?
不可能!
叶清晚捏着锦帕,假笑道:“说来还得多亏六妹,使了一番巧主意,揪出真凶,六妹对九弟的关爱不亚于我,不如你来照顾?”
叶清晚本想推卸责任,却不料叶君洛好像故意等着她这样说似的,二话不说就点了头:
“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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