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个封魂祭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给我倒上茶,“怎么就一场麻将打下来,三个人就没命了呢?”
“封魂祭是以风水阵为基础使用的巫术”,我说,“简单来说,就是布置封魂阵,把杨天驿的尸骨放入阵中,接着再布置一个献祭类阵法,召唤邪灵。邪灵来了之后,布阵的人就可以用杨天驿夫妇子媳的魂魄作为祭品,或者是单纯的献给邪灵,或者是和邪灵达成某种契约,这样一来,邪灵就会按照封魂阵中的顺序,依次对祭品封魂索命了。”
“封魂阵中的顺序?”她不解,“什么意思?”
“封魂阵分为很多种”,我说,“根据祭品的不同,使用不同的阵法,比如两个祭品,要用两仪为阵;三个祭品,要用三才为阵;四个祭品,要以双对宫为阵……以此类推,超过二十五个的,就要用大元封魂阵了。”
“哦……”她点点头,“那就是说,这次那个人用的是双对宫?所以祭品就是一家两代,两对夫妻,就是您在飞机上说的那个父子对宫,夫妻对相,是这样吧?”
“对”,我点点头。
“那为什么是麻将?而不是扑克牌呢?”她好奇。
我微微一笑,“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人在封魂阵中,放了一副麻将桌,所以杨凯他们就做梦打麻将了。”
“麻将桌?”她一愣,“阵法中放麻将桌就打麻将,要是放扑克牌,那就斗地主了?”
“差不多吧”,我说,“只要是四个人玩的,就可以。其实玩什么不过是表象,关键是那双对宫的顺序。这么说吧,如果施法的人放四台电脑进去,那他们梦到的就是打游戏了。”
“原来是这样……”可儿明白了,“他把杨天驿的尸骨放进了阵法里,父子对宫,所以第一个进牌局的应该是杨凯;杨凯成为祭品之后,夫妻对相,陈思思就会变成第三个祭品……然后最后一个,就是杨凯妈妈……”
她想了想,“少爷,对宫就是面对面,这个我能理解,可是对相又怎么说?从麻将上来说,不也是面对面的意思么?”
“封魂阵中,对宫为主,对相为辅”,我说,“简单的说,就是先对宫,父引子,然后是对相,子引媳。杨天驿已经去世多年了,他的父亲已经无法入阵,所以他引子之后,再轮回过来,如果有其它子女,那他还是引子,如果没有了,父亲又早已去世,那就只能引妻了,所以杨凯的妈妈,才变成了最后一个祭品。”
“哇塞……”,她感慨,“好神奇,好厉害,好复杂呀……”
“能用封魂祭的,必然是高手”,我说,“所以咱们得谨慎,得保密,这场仗,不能直来直去,只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怎么暗度陈仓?”她问。
“封魂祭破起来并不难,找到阵法,破开就行了”,我说,“可难就难在,咱们根本不知道这阵法在哪?如果仅仅是巫术,那好办,因为巫术都有作用范围,以杨家大宅为中心,从地图上就能找出施法者的大概方位来。可这封魂祭是以风水阵为基础的,理论上,就算相隔万里,也能夺命封魂,所以如何找到这阵法,才是最难的地方。”
她一皱眉,“那我们怎么找?”
“先找到杨天驿的埋骨之地,然后我自有办法”,我说,“但是这个事必须保密,只能咱俩知道。”
“杨凯都不能知道?”她问。
“对”,我说。
她点点头,“我也不多问了,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我平静的一笑,“这个,我来掌握,该让你知道的,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多问,记住这个就行了。”
“嗯!”她点点头。
这时,她旁边的电话响了。
可儿蹭过去,拿起电话,“喂?哦……好的,那你们送上来吧。好,谢谢!”
她放下电话,对我说,“酒店经理说,晚餐准备好了,说这就送上来。”
“好”,我舒展了一下身体,“中午那烤羊腿真好吃,都没吃够。”
可儿笑了,“没事,等办完事回去,咱们去吃!”
我也笑了,站起来,“我去洗个澡,然后吃饭。”
她也站起来,“嗯!”
酒店给我们准备的晚餐很丰盛,孜然羊肉,油爆大虾,清蒸桂鱼,葫芦鸡,素炒菜心,水果拉沙外加鸡茸玉米羹,六菜一汤,足够我们吃的了。
我俩打开电视,边吃边聊,好好的享用了一餐丰盛的晚宴。
吃完之后,可儿打电话让服务生把剩下的饭菜收走了。
我看了会电视,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我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泡个澡,然后睡觉。
就在这时,杨凯打电话来了。
“少爷,我爸和我谈了很多”,他鼻音有点重,应该是刚哭过,“我爸哭了,跟我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说他知道对不起我生父,但是他向我发誓,说他绝对没有害我生父……”
我哦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我妈也哭了,我们都觉得是错怪我爸了”,他说,“少爷,您看能不能这样,等破了封魂祭,我再给您一千万,您帮我查一下我生父的事,可以么?”
“封魂祭,我还可以试着破一下”,我说,“可是关于你生父的事,我无能为力。”
“少爷,您太谦虚了”,他说,“我今天见识到了您的本事,也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一直要求让我跟您说,请您帮忙查我生父的事。少爷,我求求您,您就再帮我一次吧!”
“这不是谦虚的事,是真的无能为力”,我说。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好吧。”
我挂了电话,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手机关了。
可儿推门进来,“少爷,杨天驿到底是谁杀的?”
我看她一眼,“你都听见了?”
她点点头,“嗯!”
我平静一笑,“我要洗澡了。”
“是不能告诉我么?”她不放弃。
我静静的看着她,“是我不能说。”
可儿明白了,点点头,“懂了……”
我微微一笑,“我真的要洗澡了。”
可儿哦了一声,转身走出浴室,轻轻的把门给我带上了。
我脱掉浴袍,走进宽大的浴缸,缓缓地躺下了。
杨天驿当然是杨天泽害死的,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这事不能说,也不能接,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所谓生不如养,杨凯虽然口口声声要查杀害他生父的凶手,可在他心里,还是和杨天泽更亲近的。毕竟,三十年的养育之恩,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杨天泽夫妇就在他身边,如果我答应帮他查杨天驿的死因,她妈妈或许会很欣慰,可是杨天泽,他会让我和可儿活着离开西京么?
这样的事,不沾惹为好。
直觉告诉我,我不用为杨天驿主持这个公道,会有人为他报仇的。
我长出一口气,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大战在即,养精蓄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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