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华的卧室外,聚集了很多人。
见邹武来了,他们纷纷让开了,齐声喊道,“武哥!”
邹武没理会,推门走进卧室,来到了父亲邹华的床前。
床上的邹华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双眼浑浊无光,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邹文看了弟弟一眼,凑到邹华耳边,“爸爸,邹武来了!”
邹华嗯了一声,吃力的伸出手。
邹武赶紧握住他的手,“爸爸,我在这!”
“地宫……地宫里的东西……抓紧……抓紧搬……”,邹华有气无力的说道,“要快……”
“爸爸,眼下不能动了”,邹武说,“等您好了再说……”
“糊……糊涂……”,邹华眼神呆滞,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会不搬……你回头……回头就搬不了了……我做梦梦到了……那地宫里……有个女人……她告诉我……赶紧搬东西……再不搬……再不搬……就……就来不及了……”
地宫里的女人?!
邹武心里一颤。
邹文也吃了一惊,赶紧问老头,“爸爸,什么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穿着红袍子……带着……金冠的……女人……”,老头吃力的倒着气,“她说……她住在地宫内……她说……那些东西……她不要了……都……都给我们邹家……让我们赶紧……搬走……不然的话……就……来不及……来不及了……”
他木然的看着两个儿子,“你们……抓紧搬……抓紧搬哪……”
兄弟俩脸色煞白,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
老头还在念叨,“抓紧……抓紧搬……记住……抓紧呐……”
邹文清清嗓子,哄他,“好,爸爸,您先休息,我们这就去办!”
“好……好……去……去吧……”,老头喘息着,闭上了眼睛,头一歪,沉沉的睡去了。
邹文冲邹武一使眼色,意思去外面谈。
邹武点了点头。
兄弟俩转身来到阳台,邹武把门关上了。
“你看怎么办?”,邹文问。
“我觉得不对劲”,邹武说,“得问问小少爷。”
“这事不能让他知道!”,邹文压低声音,“盗窃文物是什么罪,你不清楚吗?要是传出去,咱们都得死!”
“可咱们不说,这事也瞒不住”,邹武小声说,“小少爷的本事你不是不清楚,他什么都知道。咱们现在是求他救命,这时候不说,什么时候说?”
“他知道是一回事,咱们自己承认了是另一回事”,邹文有些激动,“昨天你也看见了,凭他的本事,要灭那女鬼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可你看他那态度,不紧不慢的,说到底,不就是因为钱么?行!要钱,我们给他钱就是了!他拿了钱,灭了女鬼,不就没事了吗?”
“你说的轻巧!”,邹武冷笑,“要不是邹伟耍小聪明,只给了人家一块钱,能这样么?说来可笑,咱们家上百亿的资产,一家人的命,就值区区一块钱?大哥,扪心自问,换了你,你愿意为了一块钱给人卖命?吴家是风水世家,就算小少爷有这个善心,人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你现在才说给人家补钱,还有意义吗?人家能收吗?能收的话,在上京就收了,事情还能闹到这个地步?!”
“那就把咱们偷盗文物的事告诉他?”,邹文也冷笑,“然后等他灭了女鬼,再把咱们送进监狱?!吃枪子?!”
“那你试试看!”,邹武针锋相对,“看看能不能用钱买通他,让他直接灭了女鬼!”
邹文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邹武缓和了一下语气,劝道,“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咱们就别瞒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命保住,然后再说那文物的事。小少爷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只要咱们拿出态度,他不会先救咱们,然后再杀咱们的。”
邹文冷冷一笑,“你知道他女朋友的底细么?”
“什么底细?”,邹武问。
“他女朋友唐宁,是上京天武集团的董事长”,邹文说。
邹武一惊,“天武集团?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邹文说,“我昨晚问的王道长,他亲口跟我说的。”
邹武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邹文转身扶着栏杆,看着外面的雨,“天武集团在全世界各个主要城市都有分支机构,规模庞大,他们的业务很复杂,什么贸易,金融,矿产,军火,都有涉及。最重要的是,天武集团不是私企……”
他转过来,看着邹武,“它是国家的,懂吗?”
邹武当然懂。
关于天武集团的神秘性,坊间早有各种传言,有的说它是军火企业,负责炎夏和国外的大部分军火贸易;有的说它是秘密机构,表面上是企业,其实是炎夏最神秘的特工局……
传言倒是其次,主要是唐宁这个人。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不过十**岁的样子,如此年轻,竟然是天武集团的董事长,这事就大有深意了……
邹武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冒汗了。
“你现在还想说么?”,邹文问。
邹武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邹文缓和了一下语气,拍拍他肩膀,“我查了,他们昨晚住在了西京华府,房间号是1707。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张五千万的支票,咱俩现在就过去,见面就给他跪下,务必让他收下这钱。只要他肯收下,这事就简单了。”
“那如果,小少爷不收呢?”,邹武问。
“他必须收”,邹文冷笑,“我给足他面子,他就得收,如果他不收,那就是不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邹武皱眉,“大哥!现在是咱们求人家,你还想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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