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卿卿得知原主在家中也总是这样,为了吃的带着代桃爬上爬下的,所以代桃知道后也半点没有惊讶,反而开心的赶紧去搬梯子,这就说明主子在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心态,总算不是样样都是为了皇上而活了。
看着代桃在树上摘桃花,卿卿也觉得手痒,于是催促代桃下来,她想要亲自去摘。
代桃看着小姐好不容易有这么有活力的时候,自然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便下来让卿卿上去,想着反正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小姐也没事总上梯子摘果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卿卿站在梯子的最上面,触手可及整棵桃花树开的最灿烂的那一枝桃花。
她放松身心,在这深宫大院中处处都要谨小慎微,时间长了就连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好不容易能这么肆意,自然笑的灿烂开心了许多。
眼看着手中的小花篮已经快满出来了,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下来,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算最后将最上面的那一枝桃花摘下来带回去的时候。
就听见梯子下边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不知是哪位桃花仙下凡,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何为届笑春桃兮了。”
不光是卿卿被吓了一跳,就连扶着梯子的代桃都吓了一跳,她只顾着扶稳梯子,竟没注意什么时候外男靠近!
结果代桃手这么一松,卿卿上边便站的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下来,手中的花篮也因为失去平衡被扔在空中,花瓣散开。
卿卿吓得双眼紧闭惊呼一声。
男子也没料到自己突然出声会造成这样的场景,收了折扇就要上前:“小心!”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早有一道身影从身后飞来一把接住了卿卿。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倒是结实的怀抱,卿卿就在漫天桃花瓣中睁眼,正对上傅瑾南深深的眼眸。
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没反应过来,卿卿也是傻傻的待在傅瑾南怀中,手也下意识的环抱着他的脖颈。
还是代桃先反应过来,率先行礼:“见过皇上!”
邓福也赶紧跑过来:“哎呦!皇上您没事啊!这是哪位贵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上树啊!”
卿卿听见代桃行礼,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赶紧从傅瑾南怀里下来。
邓福上前对上卿卿的脸:“哎呦,原来是玉美人,您这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上树啊!”
卿卿似是被训斥吓坏了,低头小声辩解:“我,我就是想摘点花瓣,不,不是有意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心虚的看了看傅瑾南的脸。
傅瑾南本来心都快被卿卿吓得跳出来了,还没等自己开口呢,小姑娘倒是先被邓福吓坏了,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对着邓福去了:“邓福!”
邓福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人家就算不受宠,可也是主子,哪里轮得到他训斥!尤其现在人还在皇上怀里呢。
赶紧低头:“请玉美人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只是担心玉美人的安全。”
卿卿赶紧开口:“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太贪玩了,不该爬梯子上树的......”
傅瑾南这才凉飕飕的开口:“朕还以为玉美人胆大包天,不知道不该爬梯子上树呢。”
卿卿瞬间闭嘴,完了,被人抓住小尾巴了。
引发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倒是开了口:“原来这位就是玉美人啊,皇兄,您未免对美人也有些太不怜香惜玉了。刚刚都是臣弟的错,要不是我突然开口,玉美人也不会因为受到惊吓掉下来了。”
卿卿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量与身材与傅瑾南不相上下的俊秀男子正摇着折扇站在梯子旁。
那男子见卿卿探出头看自己,半分不收敛,反倒是灿然一笑,倒像是向自己展示他有多迷人似的。
傅瑾南见卿卿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直接一个转身将卿卿的视线彻底隔绝。
“朕倒是没发现,原来朕的玉美人还有这么美的一面,能被人唤作桃花仙呢。”就连傅瑾南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几句话说得是咬牙切齿的,与普通妒夫没什么两样。
卿卿自知理亏,只能慢慢挣扎:“皇上,您还是先将嫔妾放下吧......”
傅瑾南冷哼一声:“玉美人从树上不小心摔下来,不知哪里受了伤,这离绛雪轩不远,朕抱你回去!邓福!去叫太医来!”
邓福:“是!”半分不敢耽误,一溜烟的赶紧跑去传太医去了。
代桃被眼前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主子一直盼望的皇上,真的就这么出现了?!
傅瑾南也不管身后代桃和男子怎么想,直接就抱着卿卿回了绛雪轩,一瞬间流言像是长了翅膀,整个后宫都知道今日玉美人上树摘桃花,被皇上亲自抱回寝宫去了!
众人都传说,这下子玉美人的好日子要来了。
如今后宫是三方独大,一边是皇后德妃这一派,虽没有圣宠但有地位,无人撼动,二便是丽妃一派,常年圣宠,高位不下,再一个便是最新选秀中的贞嫔,艳压群芳,圣宠也算不断。
得到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忧啊,都在私底下默默注视着绛雪轩呢。
傅瑾南真的将卿卿抱回绛雪轩,甚至一步都没有让她走!直接送到床榻。
太医来看,确定卿卿半点事都没有,不过倒是说了玉美人身子有些弱,需要补养的事,然后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药方才走。
卿卿拿不住傅瑾南今天这一出什么意思,但是太医走后,傅瑾南却不开口,代桃去抓药了,邓福因为刚刚的事也不敢进门,屋内就他们两个。
卿卿没话找话:“皇上?刚刚那人是?”
傅瑾南:“闲散王。”
卿卿不敢再多说,闲散王的名号她也是听说过的,当年传说傅瑾南以一己之力回到皇宫后,历经多少磨难才得到皇位,上位后不仅将当年残害他与亲生母亲的妃嫔还有太上皇都全部剿灭后,一个兄弟姐妹也没有留,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当初是太上皇醉酒后与宫女留下的儿子。
当初的战役血染千里,有足够实力的人才能说的算,对于当年算得上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所有人皆是统一口径为“误杀”,反正当今皇上可比当年的太上皇爱民如子多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自然也不会再去议论其他。
不过独独留下这个活口还封为王爷,倒是引得不少人的猜测,其中最多猜测的便是觉得皇上定是觉得这闲散王的遭遇与自己所差无二,皆是被先皇所厌弃之人,不曾感受到半点身为皇子的待遇,所以心生怜悯才留了他一命。
卿卿在床上想的天花乱坠,倒是半点没注意到傅瑾南的情绪,大致她心里总是认定,上神最终还是舍不得真的伤害自己。
傅瑾南心头烦闷,这种烦闷与病痛无关,只是单纯见到卿卿和闲散王亲近的模样便会越发清晰,只要他们两个分开这种情绪就会消失,从不曾真的接触过女子的傅瑾南对于这种无迹可寻的烦闷无计可施。
再看卿卿,现在还在走神,莫不是真的对闲散王有什么心思?他这个便宜弟弟没有别的长处,不过皮囊好,油嘴滑舌罢了,尤其好得女子芳心。
“在想什么?”傅瑾南突然开口。
卿卿的思路被打断,瞬间有些心虚的抬眸望向傅瑾南。
这种反应更像是变相承认了傅瑾南的猜想,他瞬间皱紧眉头。
卿卿不知道为何傅瑾南看着像是生气了,只能下意识解释道:“我在想你......”
傅瑾南明显一愣:“......想我?”
卿卿点头,脸红道:“我以为,进宫那日皇上不喜我,生我气,再也不想要见到我了,今日御花园见到皇上,有些心慌。”
傅瑾南:“你为何会觉得我不喜你?”
卿卿咬唇:“若非不喜,与卿卿同入宫的姐姐们皆受了恩宠,只有卿卿,但是卿卿并非有怨言,只是难免会失落。这些日子宫里都在传,不过区区商户家的女儿,能进宫就已经是极幸运的事了,还奢求什么呢?”
傅瑾南:“那你是怎么想的?”
卿卿:“我?我自是不会看不起商户,但,我也知道与后宫姐姐们相比,卿卿确是比不上,大约皇上也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吧。”
傅瑾南伸出手挑起卿卿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恩情有许多种还法,朕身为天子,难道还需要用以身相许的方式?若是对你不喜,为何还要选你入宫,本以为那日选秀见你是因为紧张显得笨拙,没想到原来本就是个蠢笨的。”
卿卿被傅瑾南突然的动作吓呆了,两人现在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本是起了逗弄小姑娘的心思,现在动不动就低头脸红,声音小小的样子与那夜的大胆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这个笨拙的小姑娘竟是有那般刚烈的性子,甚至还有点傻傻的一根筋。
可如今对上卿卿清澈的眼眸,傅瑾南倒是自己先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傅瑾南甚至舍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眼神越发炙热,带着掠夺的含义,看的卿卿脸颊发烫,呼吸微乱,两人情不自禁的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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