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屠稽:“这个……这个嘛……”
卢屠稽有些支支吾吾。
于夫罗更生气了,就要大骂对方一顿。
就在这时,卢屠稽身后的扎离,说话了:“于夫罗大单于,请不要怪罪卢屠稽。其实,是我有事要见你!”
于夫罗看了对方一眼,疑惑道:“你是……我记得,你名字好像是叫……扎离?你一个亲随能有什么事!”
扎离微微一笑:“大单于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名字,不过……”
他笑容变得诡秘。
下一刻,只是一眨眼,扎离的样貌,忽然变了!
出现在于夫罗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的……汉人。
吴池:“不过,我并不是扎离,而是……吴池。”
“吴池?”于夫罗的醒酒汤还没完全生效,尚有些糊涂,“没听过这个名字!”
吴池把玩了下手里的珠子,随手扔进了储藏空间,而后笑着对于夫罗说道:“看来大单于酒还没完全醒,那我明天再来好了!”
“等等!”
于夫罗并不准备放过他:“你是……汉人?汉人……吴池?唔,怎么跟大汉朝廷的司空一个名字?”
吴池:“司空吴池,就是我。”
“呃……啊?”于夫罗愣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指着吴池,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吴司空?!”
他从坐榻上跳了起来,酒意全醒:“怎么可能!”
吴池笑笑,从怀中取出一物,抛了过去。
于夫罗赶忙接过,一看……
“温侯金印!”于夫罗死死盯着这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确实是温侯金印,不会假,可……”
他看向吴池,终于信了几分:“吴司空,为什么您会驾临此地?”
吴池这次出行,是携带了证明身份的东西的,如此才能够在官道上的各个驿所进行休息,让各地的地方官予以方便。温侯金印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吴池为什么选择这个当信物,而不是选司空官印,是因为司空官印是‘有用’的。
平时司空府里办公,那些文件需要盖章时,都需要用到司空印信。所以吴池在出行期间,是把司空印信留在了司空府,让府中的副手代劳处理。
反观温侯金印,这玩意就没什么用处了!
就是个荣誉象征!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凭借这个,吴池可以每月领取温县的食邑作为额外俸禄。
但……
吴池缺这点钱粮吗?
他都懒得去取!
既然温侯金印没啥用,他这次出行也就顺势带着这个,让它能够发挥一点作用了。反正天下谁人不知道,吴池就是温侯,温侯就是吴池,金印足以证明身份。
而且,吴池出行,也并未隐瞒任何人,就是很高调地公然要去冀州中山毋极县。
至于这样高调,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招致刺杀……
呵!
吴池巴不得有人跳出来刺杀他,这样正好可以把背后的反动势力揪出来,一网打尽!
免得那群坏人整天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的。
只有千日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还是说现在,吴池见于夫罗通过温侯金印信了自己的身份,便看了看周围。
于夫罗表示会意,吩咐身边的亲随散开,去帐门外把守了,并解释道:“这些亲随都是信得过的,不会出卖我!”
吴池点头表示相信。
而后,吴池毫不客气地自行落座,而于夫罗却不敢坐,而是恭谨地站着。
吴池笑道:“不用客气,坐下说吧!”
显得吴池才像是此地的主人一般!
于夫罗略显拘谨地坐下了,而后小心翼翼地问:“司空来此寻我,可有何贵干?”
他的态度,不可谓不谦卑。
这若是在以往,倒是也说得过去。
因为在以往时,匈奴这个政权,真真正正就是汉朝养的一条狗,毫无地位可言。甭管你是匈奴的大单于也好,右贤王也罢。哪怕你手握重兵,在匈奴人中地位尊崇。可到了汉人高官面前,终究只能矮一头。
匈奴隶属于汉朝,不是说说而已!
当年汉匈战争,汉朝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把匈奴打成藩属,图的什么?
图的就是真真正正的俯首称臣,而不是那种名义臣服。
汉朝的统治者,虽然经常干傻事,但当初的那批人可精!
不精也没法赢得那场战争的胜利。
当初定下的政策,就是让匈奴各种听汉朝调遣,被汉朝使唤。
也就是近些年,朝廷里蠢人占得比例有点高,所以才越来越不堪,生生把于夫罗这条汉朝忠犬,给抛弃了。
而现在,吴池就要拨乱反正,让匈奴脖子上的绳套,重新系好,让匈奴再次做回汉朝的猎犬。
而此刻,于夫罗对待吴池的态度,让吴池对于收服对方的信心,更增长了不少。
毕竟,此刻至少在明面上看来,吴池势单力孤,手里不过数百人,身处拥有数千大军的匈奴营地里。吴池的性命是握于于夫罗手里的,任其宰割。
在这种情况下,于夫罗却并不拿捏也不傲慢,仍然保持谦恭态度,足以说明,他是愿意跟吴池谈,并且愿意在某些方面,付出一定代价的。
吴池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大单于……”
于夫罗连连打断:“司空莫要取笑在下了,如今匈奴单于之位空悬,在下就仍然是右贤王。那单于什么的,不过下面人乱叫罢了!”
吴池笑得促狭:“哦?我怎么觉得,于夫罗你是真的把自己当单于了……”
“没!没有!”于夫罗赶紧否认。
吴池话语一转:“还是说,你对单于之位毫无兴趣?”
“不是!也不是!”于夫罗又再度否认。
吴池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吧!”
于夫罗这才舒了口气,“司空……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呵……在下……吓到了。”
吴池笑着摆摆手:“哦,那我向你道歉!”
于夫罗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不敢!在下怎敢让司空道歉……”
吴池再度打断:“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正事!”
他顿了一顿,见对方专心致志地等待自己下文,吴池便说道:“你先前的事,我已经清楚了。你作为匈奴单于的正统继承人,理应成为下一任匈奴之主。只是,之前朝廷内有奸人作祟,才导致你的事耽搁了。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嫉恨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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