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他会跟魔术师配合默契。
他是个文明人，对打架一窍不通，但是只需要操作魔术师出现在相应的位置就可以了。
魔术师自己会打。
但默契在于他操纵魔术师出现的位置刚刚好，而且如果位置不好魔术师也能在人偶松懈他操纵的那一瞬迅速调整。
洛一然看着那无法靠近他的一群黑袍人突然觉得很有可能是魔术师自己厉害，从而给他一种错觉，觉得是他们配合默契。
“抓一个先给我。”人偶出声。
他真的好奇监狱的人属于谁的势力，目前他就只有一个见过一次的“人”还没有后续。
“好～”
魔术师将刀向下，他修长的腿勾倒一黑袍人然后两刀迅速插进倒地的黑袍人的肩膀让他无法反抗，再一脚将人踢向了人偶所在的柜子下：“给你。”
那人身上的黑袍已经掉了，他浑身无比凌乱，就好像一直没有收拾过自己，而他脏乱的手臂上凌乱的黑色线条密布，身体极度消瘦。
肩膀上的血蔓延在地，黑袍人浑身颤抖，他视线十分涣散：“杀死……杀死……伊地亚。”
洛一然看着黑袍人的手臂，他突然想到，昨天跑到人鱼水箱前的那个黑袍人手臂上的蓝眼睛，它同样清澈纯真，但不同于伊地亚的眼睛，手臂上的那只眼睛更深沉一点，就好像它的主人经历的事情更多……
“伊地亚不在这。”现在在的是阿特尔。
黑袍人鼻子动了动，他浑浊的目光看向洛一然，眼神凶狠：“来过……他来过！你是不是见过他？！”
洛一然是用余光在看黑袍人，他心思的大部分还停留在魔术师边上：“他已经走了。”
“你为什么想杀伊地亚……”
洛一然话突兀停住，因为他的身体被抓住了。
一只手从下方伸上来抓住了自己。
人偶操纵的动作一顿，直接散开了对魔术师的操纵，他低头看着将自己抓住的人：“阿特尔？”
“阿特尔”微微一笑，他蓝色的眼睛像是起着浅浅波澜的大海，漂亮而又充满包容性的感觉。
这不是属于阿特尔的眼睛。
也不是属于伊地亚的眼睛。
*
人鱼酒店。
维亚和李其疯浑身浴血，两人将房间里所有的人鱼怪物尸体给推出门外。
李其疯房间的门已经被暴力破坏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打算去维亚的房间。
“……我感觉我们处境可能跟人偶差不多。”维亚皱巴着脸：“回来时那个前台说大门坏了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事。”李其疯边警惕着四周边安抚他：“至少这个酒店中并没有来监狱的人。”
维亚还是生气，他不喜欢动脑子，所以目前混乱的状况也让他更感觉糟心：“提起监狱的人就烦，他们闹着什么伊地亚是个小偷是个冒牌货非要杀了他，说他们追随的才是真正的人鱼……那倒是说真正的人鱼是谁！在哪啊！”
拐角一个人鱼怪物跑了上来，维亚正在气头上，他冷笑一声，提刀直接上前。
李其疯习惯性的举起枪掩护维亚。
几刀将人鱼怪物的尾巴与身体割断，维亚擦擦脸上溅到的血，站起来后还踹了尸体两脚。
然后他看向前方无人处，圆脸上露出个冷笑：“直播是吧，谁怕你直播，正好看仔细我们实力，想来找茬的尽管试试！”
还直播！直播你个头！
糟心的事怎么就这么多！维亚气到委屈。
“维亚。”李其疯无奈的喊他一声：“别生气了，我来想。”
维亚扁着嘴沉默的转身。
两人接着向维亚的房间过去，李其疯说：“伊地亚是真正人鱼的可能性更大，但是现在不确定，如果实在不行……”李其疯抬眼：“到时候把带领监狱人的那个人鱼也杀了。”
“但就怕这副本来个限制或者什么让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维亚想到两人之前遇到过的一个副本：“比如先向我们确定谁是人鱼，然后我们费力找到杀了结果又不是，任务就失败了。”
“会有提示的。”李其疯担忧不大：“明天天亮我们去趟下层区，现在就下层区我们没有去过了。”
维亚微微一顿，他突然想到什么：“下层区……他们是水城的人还是监狱那边的附属？”
“他们应该不是任何势力，像是中立的群众。”李其疯看了眼后方，他注意到什么：“酒店，好像安静下来了。”
维亚皱眉。
微微的嗡震声响起，皮肤传来一阵发麻的感觉，李其疯眼神一变，他拉起维亚：“走，他们一起来了！”
“玛德。”
维亚爆了个粗口。
*
中央广场。
“嘿，这小疯子的嘴……”广场上有人笑出声：“不想看你实力，我们更想看你狼狈的到处乱窜呢。”
“哈哈哈哈！”
广场上爆出大笑。
杀马特却看着洛一然的分屏叹口气。
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偏头看他：“怎么了？目前人偶的进度很快吧，而且他白天在下层区得到了不少信息，这个副本要是通关估计能得到不少分。”
“问题就在他能不能通关。”杀马特有些喜欢这个人偶了，因为他胆大而且果断。
“存活五天和杀死人鱼在我看来都只有一线生机。”杀马特双手合十：“不过他已经遇上最后一个关键人物了，他要是能够搞清楚为什么阿特尔的身体会来两个不同的人也行，这样离目标会更近。”
女孩安静了一会，然后她很疑惑的出声：“大哥，你……好像很了解这个副本。”
杀马特顿住，半晌他露出个巨大的笑容。
*
“真的……是个漂亮的小玩意。”手从洛一然身上擦过，“阿特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感到了自己脖子上贴上了一片冰凉。
魔术师不知何时过来了，他语气比架在“阿特尔”脖子上的刀还冷：“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阿特尔”不害怕这个身体死去，但他还是松开了人偶：“别激动，我也挺喜欢他的。”
他将人偶重新放柜子上，然后对人偶自我介绍：“你好，我没有名字，不过大家都叫我……人鱼。”
“小可爱，你也可以这样叫。”
人偶顿住，他抬起头：“你好，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我叫洛一然。”
门口嘶吼着要杀死伊地亚的黑袍人停了下来，他们取下帽子，皆拿仰慕的目光看着“阿特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