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陈默进了小院,金蝉子百般不是滋味,一饷贪欢,银钱皆散尽。
今日被藏凤阁徐娘请吃酒,他即使百般过意不去,也无银钱补偿。
总不能陈默丢了一块金饼,他掏出三两碎银子吧?
那不是平白丢人?
“姓陈的小子这般有钱,不行,我能不能在这里捞点钱财?”
金蝉子看了看陈默居住的小院子,虽然面积不大,但花草清奇,位置也是绝佳,耗费银钱估计也少不到哪里去。
金蝉子动了打土豪,分田产的心思。
他心中极不平衡,总不能那陈默躺在屋内大睡,他一个佛子半夜除妖,而且没有任何报酬吧?
金蝉子得了名册,辨明妖怪善恶,故而出手极为迅猛,短短一夜,就除去了近五十大妖。
虎、鹿、獐、豺皆有,恶龙、鬼王也是不少。
降魔杵一出,佛光普照诸天,往往是一击必杀,倒是引来不少围观之人。
动静极大,似乎是刻意如此。
灭了妖王,杀了小怪,临走一把大火,将妖怪洞府烧个精光。
故而第二天陈默出门,看到的就是百花谷四处黑烟缭绕,百花国民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不好,那妖怪洞府的钱财,也是我黄花观之钱财,可不能被金蝉子给贪墨了。”
陈默脸色一变,连忙向着就近的牛妖洞府而去。
在藏凤阁待得久了,陈默也逐渐变得铁公鸡了。
百花国所有财物,理论上皆属于黄花观的。
师傅仁慈,不与民争利,又让百花国内妖怪恶鬼白白贪墨了十三年的钱财。
这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师傅让陈默收取香火钱,意思就是将百花国所有收益皆交给了他。
今日若是被金蝉子全得了去,那岂不是等同于被抢了金子?
若是师傅问起,笑他连怀里的金子都守不住,岂不是脸上无光?
想到这里,陈默脚程更快,往往一道金光闪过,就是五十里之远。
黄牛洞府已然遥遥在望,黑烟滚滚,火光耀耀。
陈默捻着决,使个避火罩,一头扎入火海。
一息后,黑着脸出来。
那金蝉子雁过拔毛,早将金银财物装走,就连那黄牛吃食的玉槽,也被劈开大半带走。
未免损失过大,陈默又马不停蹄赶往西北向的黄獐洞,一看之下,也是空空如也,连洞府都被砸塌了。
陈默脸色难看,脑中快速思考对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自语道:
“这金蝉子修为高绝,手段凌厉,凭我的速度,哪怕仅仅赶路,也是追之不及,不若去那红鳞大蟒所在的龙溪松林外等候,截住他。”
有了主意,陈默调转方向,径直往东北向而去。
那龙溪松林乃是一片平原上的山林,本是东北部顾莲城以及周边村民打猎、采花之处。
岂料百年前来了条红鳞大蟒,占据了这龙溪松林,作威作福,吃人度日。
偶尔有路过的游侠,想要斩妖除魔,借此扬名,也是一去不返。
如此这般,转眼便是百年过去。
这红鳞大蟒吃人后,修为更甚,已然是太乙之境,更无人剪除。
陈默和金蝉子在藏凤阁商议除妖一事,知道这龙溪松林正是金蝉子的必经之路,红鳞大蟒更是已经标红。
陈默寻了个僻静角落,静静等待。
本以为那金蝉子会耽搁一些时日,或借口休息,去那藏凤阁寻欢,没想到却是个不耽搁的主儿。
仅仅两天,便从西边的飞凤城,打到东边的顾莲城。
这荡妖之势,可谓是风卷残云,无一合之敌。
今日清晨,一声巨吼,将陈默彻底惊醒。
睁眼一看,恰好一抹金色光芒压倒金日,盖在驾云逃窜的巨蟒头顶。
那撑天巨柱般的降魔杵,当头抡下,有开天裂地之威。
一声轰鸣,惊动上天,大蟒悲鸣一声,轰然落地,已然气绝身亡。
陈默正看得目瞪口呆之际,那金蝉子跳将出来,一声大笑,震得松林簌簌作响,随即施施然往蟒蛇洞寻宝。
陈默嘿嘿一笑,也不耽搁,捻着决,一个纵地金光,消失在原地,追了上去。
却说那金蝉子,除了两日妖魔,也不停歇,更无半点疲态。
原来那妖怪洞府钱财满地,竟然没花出去。
妖怪背后无人,也无神仙佛陀收取资费。
如今全部便宜了他,可谓收获颇丰。
心中对师傅如来的怨念、被陈默戏耍的悲愤,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反而兴奋难掩,意犹未尽,只想着赶快打上下一个洞府,好尽快捡钱。
原来那妖魔洞府内,竟然有如此大批的金银财物,俱都进了他的口袋。
有了寻欢钱,不仅能将以往欠下红颜的钱财窟窿给填上,还能有所结余,供日后取乐之用。
金蝉子荡妖之势如狂风过境,眨眼就将蟒蛇洞府扫了个干净。
他赚的盆满钵满,心满意足的出了洞。
故而等陈默看到的金蝉子的时候,他正大摇大摆,一脸满足,嘴上还哼着小曲儿。
金蝉子虽说心情激荡,但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也不可避免的发现了洞口守着的陈默,当即脸色一僵,顿了一顿。
不用想,这陈默必然是来讨钱的。
金蝉子暗暗焦急,没想到这陈默来的如此快,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似没看到一般,脚步一转,就要纵身驾云而去。
“等等!”
陈默心中暗恼,出言厉喝。
这金蝉子好生可恶,竟然想将钱财全都拿走。
一个打工仔,竟然想要当老板的收益,简直痴心妄想。
金蝉子自知理亏,但钱财诱人,怎能轻言放弃?
厚着脸皮,大声道:“除妖一事耽误不得,需得尽快。”
话闭,半只脚已然上了祥云。
陈默见此,呵呵冷笑,朗声威胁道:
“你若走了,我现在就去那小雷音寺一趟,告诉那弥勒佛祖一声,有佛子金蝉子,败坏佛门清誉!如何?”
脚步一顿,金蝉子猛然转身,双眼死死瞪着下方的陈默。
开口骂道:
“你言而无信,不是真人!三日前曾答应不会透露出去,今日竟然拿这威胁佛爷,当佛爷我吃素的不成?”
话闭,脸色更怒,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
这陈默好狠的心,一刀直扎他的心窝。
若是陈默将他在藏凤阁的所作所为告到灵山,仍旧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灵山谁人不知他的修炼方法。
但若是这件事被弥勒佛祖拿住,借此打击西方教,坏了师傅的计划,那师傅怕是能将他当场拍死。
也难怪金蝉子大怒了,却是被陈默抓住了软肋。
陈默呵呵一笑,心中并无惧怕,脸上也无忧色,冷笑道:
“呵,当初我可没答应你,一切皆是你自己的猜想。”
金蝉子闻言一窒,回想前日分别之事的细节,发现当时陈默确实没有开口答应,而是转身走了。
但那明显默认的意思,现在却被直接忽视了。
好狡诈的小子,鬼精鬼精的,竟然再次被耍了。
金蝉子一生不吃亏,短短三天不到,就吃了两次瘪,顿时气极而笑,骂道:
“道友真是无耻,佛爷佩服!”
“彼此彼此!”
陈默拱手,没有丝毫生气。
“你,你!”金蝉子气得哆嗦,手指着洞外的陈默,半响说不出话来。
陈默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着,更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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