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员一喊翟凤娇的名字,许航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到了化验室门口,接过化验员手里的化验单。
他看不懂化验单上的内容,便问化验员,“同志,请问化验结果是什么?”
化验员正想回答,看到杨兰也走过来了,便笑着对许航说道,“你问杨主任。”
杨兰接过化验单,她虽是内科主任,不过验早孕的化验单她肯定是看得懂的,登时就眉开眼笑,对许航说道,“你要当爸爸了。”
许航还不敢相信,“真的?”
杨兰,“这傻子小,我还能骗你啊,你看看,这化验单上写着呢,阳性,就是怀孕了。”
杨兰说完,转过身对韩曼娜说道,“你把脉真是准,确实是怀上了,你就等着当姥姥吧。”
韩曼娜也很是高兴,见翟凤娇一直跟着他们站着,便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了,“孕早期多注意点,可别累着了。”
翟凤娇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想到里面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就觉得特别神奇。
韩曼娜已经开始教导翟凤娇了,“有了身子,以后就要注意点了,特别是头三个月,不要做剧烈运动,前两个月都会有孕吐,吃不下东西也是常有的事,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不想吃了也别勉强,实在吃不消了就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翟凤娇都乖乖听着。
许航比她听的还要认真,就差拿个小本本一条一条记下来了。
杨兰,“医院里味道重,娇娇闻到又该不舒服了,回家再说。”
许航去开车,把车直接开到了门诊楼的大门口,几人坐车回了家。
刚回到家,许奶奶就迎上来,“查出来了没有?”
杨兰笑道,“查出来了,您又要当太奶奶了,咱家这次可又是好喜临门,文戎他们俩回来了,娇娇又有了身子,都是天大的喜事。”
家里添丁进口,总是一件高兴的事,许奶奶自然也是喜笑颜开,对翟凤娇说道,“快去给你妈打个电话,叫她也高兴高兴。”
这个“妈”说的自然是钱秀芝。
翟凤娇“嗯”了一声,便上楼去给钱秀芝打电话,许航寸步不离的也跟着她上了楼,还伸手在后面护着,生怕翟凤娇不小心拌着再摔倒。
许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上了楼,然后拉着韩曼娜在沙发上坐下了。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跟文戎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一直住在国外吗?我是想着,能回来还是回来吧,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家好,再说马上就要当姥姥姥爷了,经年累月的不见面,以后见了面,怕是连外孙都不认得了。”
其实回来之前,韩曼娜就和沈文戎讨论过这件事。
这里是他们的故土,他们怎么会不想回来。
只是,当年他们受到的伤害太大,现在一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所以两人回来之前,是没有想过回到国内定居的,只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原本他们还想着找到孩子后,想办法把孩子接到米国一起生活,没想到翟凤娇已经结婚了。
以许航的身份,是不可能去米国生活的,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想着见过翟凤娇,就回米国去。
以后想孩子了,就多回来看看。
可是跟翟凤娇处了这么两天,血脉亲情就有点割舍不下,再加上总觉得对不起孩子,总想着弥补一下,起码多陪陪孩子。
更何况国内还有这么多亲朋好友。
而且国内形势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目前来看,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就这么两天时间,两人的思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来之前,想着肯定是还要回到米国的,可现在,却有点犹豫,许奶奶这么一问,思想更加动摇。
杨兰怕韩曼娜为难,便对许奶奶说道,“妈,叫他们自个儿决定,他们在那边也生活了十几年了,也早就习惯了,再说俩人在那边也都有工作,就算是回来,也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总得有个过程,就算是不想回来也不要紧,以后想孩子了就过来看看,也一样。”
许奶奶拍了拍韩曼娜的手,“那你们自个儿琢磨琢磨,如果真想回来,你们说一声,你许叔叔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跟上头多少还能说上句话,叫他给你们安排。”
韩曼娜“欸”了一声,“我跟文戎再考虑考虑。”
杨兰说的对,就算是他们想回来,也不是一句话的事:他们在米国工作生活十几年了,在那边买了房子,也交了一些朋友,这些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所以两人还是要好好商量商量,然后再决定是回还是留。
翟凤娇上楼给钱秀芝打电话,打通后钱秀芝接了电话,听到是翟凤娇,登时就乐了,“刚我左眼皮就一直跳啊跳,还想着是不是有啥喜事,可巧儿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翟凤娇,“是有件喜事。”
钱秀芝,“啥喜事啊?”
翟凤娇,“妈你又要当姥姥了。”
钱秀芝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翟凤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追着翟凤娇问,“这是啥时候的事,去医院检查了吗?”
翟凤娇,“刚去医院查过,确认了才给你打电话。”
钱秀芝登时就笑得合不拢嘴,“我说我这左眼皮咋一直跳,原来是应验到这上面了。”
钱秀芝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注意事项,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看我啰嗦的,你婆婆和你韩妈都是医生,她俩可比我懂的多。”
翟凤娇撒娇道,“那你说的我也爱听啊。”
钱秀芝听的眉开颜笑,“就会哄你妈。”
翟凤娇又跟钱秀芝说了会儿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翟凤娇给钱秀芝打电话的时候,许航一直在后面搂着她,见她挂了电话,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摸着她的小腹,然后亲了亲翟凤娇,“咱们有孩子了。”
翟凤娇幸福地点了点头。
上辈子因为她妈老是逼着她相亲,她起了逆反心理,就想着一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孩子。
可现在,她不但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奶声奶气的喊自己“妈妈”,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早孕孕吐的占多数,翟凤娇也不例外,闻到怪一点的味道就吐个天昏地暗。
好在她孕吐挑地方,上班上课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反应,但是回了家,就会吐个不停。
可能是家里烟火气儿太重的缘故。
不过她孕吐也就持续了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大多数早孕反应,最少也要持续一个月,翟凤娇却是个半个多月就不再吐了,杨兰和韩曼娜只夸她肚子里的宝宝懂事。
沈文戎和韩曼娜这次回来,本来只打算待一个星期就回去,毕竟那边两人还有工作,可两人看翟凤娇孕吐的厉害,实在不放心,一直待了半个月,直到翟凤娇能正常吃东西了才准备回米国。
前段时间翟凤娇一直孕吐的厉害,也没精力跟沈文戎说沈家祖产的事,后来孕吐的症状减轻了,这才抱着那箱珠宝首饰还有革委会给的清单和房契去找沈文戎。
沈文戎和韩曼娜正准备休息,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见是翟凤娇,怀里还抱着个紫檀木的小箱子。
韩曼娜赶紧把小箱子接了过来,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翟凤娇把清单和房契递给沈文戎,“爸,这是革委会发还的祖产清单,还有地契,清单上的珠宝首饰都在这个檀木箱子里放着,那些古董不方便拿回来,就地封存在了南城革委会的仓库,以前因为找不到你和我妈,所以我签字把东西给领了回来,现在你跟我妈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你们保管的好,房契回头也过户到你跟我妈头上。”
沈文戎看也没看就把清单和地契塞回到了翟凤娇手里,“你收着就行。”
韩曼娜,“我们就你一个女儿,就算是给我们,日后这些东西还是要交到你手上,一家人,干嘛要这么麻烦,你收着吧,就当是我跟你爸给没见面的外孙的见面礼。”
沈文戎和韩曼娜执意不要,翟凤娇只好作罢,却没有走,象是还有话要跟沈文戎和韩曼娜说。
韩曼娜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直管跟我们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翟凤娇,“就是,改……”
不等她说完,沈文戎就打断了她,“就这样就挺好,爸爸没意见,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韩曼娜,“你爸说的对,就这样挺好。”
沈文戎和韩曼娜都知道翟凤娇想说的是改姓的事。
以前翟凤娇不知道她是被翟振刚和钱秀芝抱养的,再加上他俩一直音讯全无,所以翟凤娇一直是跟的翟振刚的姓。
现在他俩回来了,他们一家人也相认了,按理来说,翟凤娇是可以改回“沈姓”。
可当年翟振刚冒着极大的危险把孩子抱走了,又尽心尽力的养到这么大,还养的这么好,他俩刚回来,就让孩子改回“沈”姓,这种眛良心的事,他们做不出来。
他俩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有些东西也早就看淡了,现在只想着亲人朋友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行了。
其他的,他们是真的不在意了。
翟凤娇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她就姓翟,这辈子顶着这个名字也快一年了,如果让她突然改姓,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而且,突然改了姓,别人问起来,她怎么跟别人解释?
说她是钱秀芝抱来的,现在亲爸妈找过来了,所以就改成亲爸妈的姓了?
那样的话,钱秀芝还不得被人嘲讽死。
可她又确实是沈家的后人,沈文戎和韩曼娜又回来了,如果两人想让她改姓,她也确实没理由拒绝,所以她就想听听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两人竟然这么开明,就算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两人竟也没想过让她改回姓“沈”。
韩曼娜又亲呢地摸了摸翟凤娇的头,“什么也不要想,我们别的也不盼,只要你和孩子健健康康的,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行了,去休息吧。”
说完,抱起装珠宝首饰的檀木箱子,“我送你过去。”
翟凤娇,“妈你都不想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韩曼娜柔柔地笑了,“你爸以前都给我看过。”
翟凤娇,“……好吧,那我去休息了。”
韩曼娜抱着檀木箱子,把翟凤娇送到他们卧室门口,把箱子交给许航才回自己屋了。
许航,“不要吗?”
翟凤娇,“他们说什么都不要。”
许航,“那我们先暂时保管着吧,反正现在给他们,他们也不方便带走。”
翟凤娇,“也只能先这样了。”
韩曼娜是中医,这些年,在米国也一直做的是医生,走之前,给翟凤娇开了中药滋补方子,基本上都是药膳,
论起效快,中医是比不上西医,可论滋补调养身体,西医却又远不如中医了。
不光给翟凤娇开了方子,许爷爷许奶奶也都给开了调养的方子。
两位老人年纪都大了,吃些调养的膳食,延年益寿。
不管沈文戎和韩曼娜两人再不舍,也还是要启程回米国。
不过在回米国之前,两人先回了一趟南城。
一是去给沈老爷子上坟,二是跟梁军长他们见见面,还有沈家族的旁支,也要去见一面。
这是梁军长的意思,用梁军长的话说,“去让他们好好看看,你们不但活着,还活的比谁都好,彻底断了他们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
两人是坐的火车去的南城,火车票是许航托人买的,两张卧铺。
许航开车和翟凤娇一起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多,两人怕翟凤娇跟着去站台,再被撞着挤着,到了火车站门口就不让翟凤娇往里走了。
原本也不让许航送去站台的,翟凤娇和许航坚持才答应了。
韩曼娜拉着翟凤娇的手,又再三叮嘱了她一番,然后眼圈又红了,“我跟你爸商量好了,把那边都安排好后,就回来了,回来就哪儿也不去了,就守着你……”
翟凤娇,“那我们在这儿等着你和爸。”
韩曼娜轻轻拍了拍翟凤娇,怕翟凤娇看到她掉眼泪,急忙转过身走了。
许航一直把他们两个送到火车上,找到两个卧铺才走。
两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到南城。
跟着人流出了火车站,就看到出站口有人举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沈文戎。
沈文戎和韩曼娜来南城前,跟梁军长他们打了电话,跟他们说了火车车次,所以两人就想着肯定是梁军长派人来接他俩了,两人快步走了过去,走到牌子那儿,看到举着牌子的是个年轻的勤务兵,沈文戎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道,“同志你好,我是沈文戎。”
怕勤务兵不信,还拿出护照给他看了看。
勤务兵一看果然是沈文戎,高兴地放下牌子跟他握手,“你好沈文戎同志,我叫张兵,是梁军长派来接你们两个的,车子就在外面停着。”
说着,热情的接过了韩曼娜手里的旅行包,然后带着两人出了火车站。
外面停着辆黑色挂着军牌的小汽车,张兵打开车门,先让沈文戎和韩曼上了车,然后把旅行包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这才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发动了车子。
韩曼娜几乎是有些贪婪地看着这座城市。
沈明义因为是军人,以前一直驻守在外地,后来才调到南城稳定了下来。
所以沈文戎虽然也是南城人,可他并不是在南城长大的。
韩曼娜跟沈文戎不一样,她是在南城长大的,一直到参军,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南城,所以对南城的感情跟沈文戎比起来,要更加深厚。
这些年来,因为各种各样的运动,南城发展的并不快,好些景色建筑,还都是韩曼娜熟悉中的样子,这让她更是觉得亲切,趴在车窗前,感觉怎么都看不够。
沈文戎对她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哥。”
韩曼娜“嗯”了一声。
翟凤娇已经把她大哥韩雷的电话给她了,她也给他打过电话,不过接电话的不是他,是她大嫂,她大嫂一听是她打过去的电话,好象有点不高兴,说她大哥不在家,然后跟她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韩雷结婚的时候,她刚去当兵,跟这个大嫂处的不多,不过当时觉得这个大嫂看着还不错,每次她回家探亲,对她还挺和气的,她回家的时候给侄子侄女买吃的,她还说自己乱花钱……
如今十几年音讯全无的亲人突然回来了,她却一点儿都不激动,更别说惊喜了。
就好象对她来说,韩曼娜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韩曼娜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大嫂突然就不待见她了,也只有等到见到韩雷,才能知道是因为什么。
张兵把沈文戎和韩曼娜带到了沈家那座别墅。
因为谢思娣一直不肯搬出去,年前梁军长又亲自过来了一趟,亲自监督着街道办把谢思娣一家给赶了出去,又里里外外的都换了新锁才放了心。
换锁后钥匙还没有给翟凤娇,一直在他这里,所以这次还是选在了这里,也是因为沈文戎当兵前一直在这栋房子里生活,沈文戎回到这里,相当于是回家。
这里就是沈文戎的家,梁军长倒要看看,有哪个不要脸的在人家家里觊觎人家的家产。
梁军长他们听到汽车声,都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沈文戎,都大步迎了上来。
沈文戎以前见过梁军长他们,喊了他们一声,“梁叔叔,李叔叔,顾叔叔……”
几位老人看到沈文戎身形瘦削,明明比他们年轻的多,却看着还没有他们身体硬朗,当年在劳改农场,肯定是受了不少折磨。
几位老人眼圈一下子红了,梁军长拍了拍沈文戎,沉声道,“回来就好。”
沈文戎进了屋,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熟悉无比的地方,现在却已经有点面目全非。
幸好格局还没有变,他还能回想起当年是什么样子。
说来也怪,这些年他记忆一直不太好,回想起过去的事,总是有点模模糊糊的,就好象是隔着一层纱一样,有些细节怎么也想不起来。
即使想起来了,也是一些破碎的片断。
可回来这一段时间,他觉得他的记忆象是一下子变好了,好多以前想不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韩曼娜说他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好了,精神上没有那么压抑了,记忆自然就变好了。
谢思娣一家搬出去后,梁军长让人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所以跟上次比起来,别墅干净了不少。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梁军长对沈文戎说道,“你跟曼娜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去吃中午饭,吃过饭,带你去看看你爸,曼娜大哥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吧,看过你爸,跟曼娜也回回家看看,沈明德那里,你还记得沈明德是谁吧?”
见沈文戎点头,梁军长便接着往下说,“沈明德那里我已经给他发了电报,他们明天上午到这儿来,你跟他们见个面,也省得他们再惦记你爷爷留给你们的这些家产。”
梁军长一提起沈明德他们就气,还有韩曼娜大哥韩雷。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当着韩曼娜的面,这些话他不好说。
不过经过上次那件事,再加上韩曼娜已经回来了,想来韩雷也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再说沈明德,接到梁军长的电报,跟他说沈文戎两口子回来了,他都要惊呆了,拿着电报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大儿子沈文斌看到他看了电报,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问他,“是谁发的电报?啥事?”
沈明德回过神来,对沈文斌说道,“是梁军长发过来的,说是文戎两口子回来了。”
沈文斌的吃惊不亚于沈明德,“他俩不是早死了嘛,咋又回来了,不是找了个长的像的冒充的吧?”
沈明德喝斥他道,“别胡说!”
沈文斌不服气道,“你别不信,我一直就觉得这个梁军长不对劲,你想啊,他跟沈明义,就是战友,非亲非故的,他为啥一直操心沈明义的事,给他跑前跑后的,沈明义死了,还给他操办后事,这么些年,一直都在找文戎,你说他图什么?沈家祖产刚发还,他突然就弄出个翟凤娇,说是文戎闺女,咱们早就打听过了,文戎是有个孩子不假,可那孩子早死了,谁知道姓梁的打哪儿弄来这么一个丫头,还死护着,沈家那些祖产,都被那丫头给拿走了,爸,你知道沈家发还的那些家产,值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可这么些好东西,咱们白忙活一场,一个子儿都没见到,如果那个丫头,真是文戎的姑娘,她拿走也就拿走了,怕的是根本就不是文戎孩子,姓梁的是找了个傀儡,明着是姓翟的丫头拿走了,实际上,谁知道最后落到谁手里了,那么多好东西,我就不信,姓梁的会不爱财……”
沈明德是越听眉头皱的越近,听到最后,怕沈文斌再说出骇人听闻的话,赶紧喝止住了他,“你嘴上就是缺了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当心哪天就祸出口出……沈家那些家产,往后不要再提了,你没听姓梁的说,他说那丫头是文戎的孩子,那就是,你一个平民小百姓,你还能争得过他?”
见沈文斌还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行了,别再说了,过两天文戎两口子就来南城了,到时候咱们过去跟文戎见个面,省得你再说文戎是冒充的。”
沈明德说完就走了,沈文斌在后面嘀咕了一句,“那可不好说。”
沈明德走后,沈文斌是越想越气。
他好赌,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也没钱还,一直是拆东墙补西墙。
就在这时候,他听说沈家那些被抄走的家产要还回来。
沈明义死了,沈文戎下落不明,这么年音讯全无,多半也是死了。
那这些家产,肯定都归沈家家族了。
他可是听说过,沈明义的父亲,爱好收藏古董,家里可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南方人,尤其是港城,都特别稀罕这些,往那边一倒腾,一件就能卖不少钱。
他托了好些人,跟南方一个干这一行的联系上了,就等着沈明义的那些家产到手,他随手倒腾上一件就足够他还了赌债了。
他就一直等着沈明义的那些家产,结果半路杀出个翟凤娇,说是沈文戎女儿,把沈明义的那些家产都拿走了。
能把他气死。
他倒也不气翟凤娇,那就是个黄毛丫头,傀儡,她能懂什么,他气的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梁军长。
他就不信了,梁军长这么帮沈明义,就是因为跟沈明义是战友。
狗屁,天底下谁不爱财,见了好东西,哪个不是往自己头上扒拉。
不爱财的那都是傻子!
沈文斌是越想越气,就想着做点什么出出气,正好看到他小儿子放学回来了,便喊住了他小儿子,“三蛋,过来给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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