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做人可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光头当即叫起了撞天屈,却在接触到薛真冷冰冰的眼神时,吓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起来!”薛真随即把他提溜起来,丢进后面一个黑黝黝的储藏室。
“你们说话,我们兄弟去看着。”康明伦也很有眼色,带着二代们就跟了过去。
“家里出事了,”目送几人离开,陈闵终于道,一瞬间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两个月前,陈闵次子陈智霖精神力崩溃,只作为谢家的姻亲,陈家和谢家一样,一直在灵舞者的黑名单上。
“智霖精神力崩溃?”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琪明显惊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陈闵,“这么大的事,大哥你为什么一次都不跟我提起?”
甚至就在刚刚,要不是光头一行突然出现,陈琪还不知道,家里竟然落到了被人追债的地步。
忽然想起刚才陈闵嘱咐她的话,让她以后不用再管娘家的事,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也有些苍白——
外界猜测,她当年之所以会和丈夫闹崩,甚至到了搬出谢家,差点儿离婚的地步,是因为她不堪重压,换句话说根本就是她水性杨花、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所致。
殊不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娘家有关——
谢薇离家出走事件爆出来时,正逢陈闵长子陈智丰精神力崩溃。
作为陈家二代中唯一的精神力者,陈家人走投无路之下,自然第一时间求助了陈琪。
要是谢家还是从前的谢家,要疗救一个陈智丰,自然不在话下。
不幸的是,谢家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家,不但谢薇渺无踪影,其他几家灵舞者世家,也和谢家剑拔弩张。
陈琪一边担心一向亲如姐妹的谢薇,一边又因为娘家侄子忧心不已。
当真是心力交瘁。
彼时整个谢家,精力全都放在谢薇身上,说一声四面楚歌都不为过。
陈琪自然不忍再拿娘家的事去劳烦丈夫,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把所有事情扛下来。
也是到了难处,才发现,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姐妹淘,更看重的根本是她谢景卿妻子的身份,要说还有那个对她态度始终如一的,那就是彼时还是谢景行女朋友的林蓉了。
林蓉说她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对方也是位灵舞者,愿意帮陈琪。
陈琪自然感激涕零。很快林蓉就跟她说,让她带着侄子去郊外一间民宿——
按照林蓉的说法,对方曾经受过谢家的恩,更是素来对谢家极其仰慕,眼下谢家有难,他想帮忙也心有余力不足,倒是陈家那里,还能尽点绵薄之力。
那会儿陈琪只觉得绝处逢生,自然也就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带着陈智丰去了民宿。
因为之前林蓉提醒过,说对方不想惹麻烦,就不和陈琪见面了。
而陈智丰从里面出来后,精神力崩溃的症状果然得到缓解。
陈琪激动之下,感激还不够,自然不会多想。
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不过三天后,侄子陈智丰忽然就公开对记者说,那种为精神力者深恶痛绝的邪恶而古老的巫蛊之术,确实是谢家所擅长。
作为谢家的姻亲,他们陈家最有感触,甚至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
一份陈琪这个谢家长媳控诉谢家“邪恶”的录音。
陈智丰的发言,顿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说这之前受害者的攻击,还让很多人怀疑,是打击报复,那陈智丰这位至亲的话,几乎等同于锤死了谢家。
尤其是那份“陈琪的录音”,即便后来司法机关鉴定后给出结果,说是假的,却是淹没在谩骂攻击谢家和谢薇的汪洋大海中。
种种恶毒的语言,根本没那个正常人能受得了。
而谢景行会被逼到自废精神力,陈智丰的话和那份“证据”无疑起到了关键作用。
事情爆发出来后,陈琪说是五雷轰顶都不为过。
之后一系列事情,更是朝着不可控的极坏的方向发展。重重压力之下,即便谢景卿表示,他相信这些事情,都和陈琪无关,陈琪也因为压力太大,而成为重度抑郁症患者。
更是在痛苦绝望之下,无比决绝的离开了谢家……
这些年,她寄过去很多份离婚申请,谢景卿却是一份都没签。可两人虽然保持着婚姻关系,在众人眼里,却根本是名存实亡……
陈闵说都是家人拖累了她,也是因为这个。
“我……”陈闵忽然就用手捂住了脸,“我不想,再拖累你……”
他也是哥哥,何尝不心疼妹妹?
曾经要不是被娘家拖累,婚姻美满幸福的妹妹,何至于患上抑郁症,还好险没自杀?
这些年来,因为这件事,陈闵一直备受煎熬。就是陈家二老当年离世时,还不住念叨这件事,说是对不起女儿女婿……
眼见得陈琪好容易从昔日阴霾中走出来,谢家那边也熬过了寒冬,再三涌现出灵舞者,妹夫谢景卿又一直不肯放弃的情形下,说不好两人就能破镜重圆。
这样的情况下,再因为次子精神力崩溃的事情心急如焚,陈闵可也没脸求上门。
陈琪怎么会不明白陈闵的意思,不是这些小辈们还在,说不好就会哭出来——
父母兄长都是重诚信的君子,这些年来因为智丰的话每日里的自责,怕是并不比她少。
红着眼睛道:
“哥你真是太糊涂了……潼潼也是你亲外甥,他小时候和智霖关系也是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是他的舅舅啊……”
“我怕啊……”陈闵一个大老爷们,却是已经眼含泪花——
陈家已经毁了妹妹一次,就是家里再苦再难,都绝不愿再毁陈琪第二次。
再有就是,陈琪是陈家女,自然不会和娘家这边有芥蒂,谢家那里,能接受陈琪就不错了,想让他们彻底放下,怕是很难。
毕竟当初,这件事是导致谢景行自废精神力的直接诱因,谢薇会死,则是因为看到了谢景行和谢家被威逼到那般悲惨境地的报道。
换句话说,谢家的掌上明珠会死去,陈家那边绝对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可即便请灵舞者的,应该也不至于让家里落到被人追债的地步啊……”
陈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可拿出个把亿,还是有的。
即便救治智霖需要花钱,怎么想也不至于把家底全掏空吧?
“公司出问题了,”陈闵笑容惨淡——
他膝下也就两个儿子,长子陈智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中住着,唯二的小儿子又精神力崩溃,陈闵哪还有心情管理公司?
结果仅仅一个月后,就出事了——
先是陈氏花费重金拍下来的一块土地,竟然是深陷三角债的漩涡中。
然后公司的好几个重要客户先后撕毁了合同……
要是其他资产雄厚的,这样的事或者不算什么,陈家却是直接出现了资金链断裂。
只彼时陈闵一颗心全在儿子身上,对公司的危机根本毫无所觉。
“……我找了好多渠道,始终没有请到灵舞者……”
事实上不只是谢家被那些灵舞者家族拉黑,陈家的下场根本较谢家还要严重——
一方面外界依旧认定陈家是谢家的姻亲,不肯和他们家有丝毫牵扯;另一方面,陈智丰当年的“控诉”,也让陈家很为上流社会所不齿,认定他们家根本就是担心被连累,想要站在干地上……
“然后,”陈闵转头看向地上依旧胆战心惊缩成一团的光头,“一次饭局,我遇见了他的老板,王诚……”
王诚跟陈闵说,他有朋友,可以百分百打包票,帮着买到网上那家“大人的店”的符篆。
这家网店如今根本就是华国家喻户晓的一个类似于神迹的存在。
在所有人心目中地位之高,根本堪比顶尖灵舞者。
之前陈智霖刚刚发病时,陈闵不但自己日夜蹲在网上,还特意请人一起守着,可都一个月了,却是根本毛都没抢到一根。
听王诚说的天花乱坠,绝望中的陈闵顿时就觉得儿子有救了。
简直把王诚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而王诚也果然不负所托,给了陈闵一张符篆。
甚至符篆价格也和网上预售价一样,没有往上加一分。
陈闵感激涕零之下,自然把王诚当成了亲兄弟一般。还当即任用王诚推荐来的一个兄弟当了公司副手。
可没想到陈智霖佩戴上符篆后,不过好了两天,精神力就再次崩溃,甚至情形之凶险还在第一次之上。
公司和儿子,陈闵再次选择了儿子,当即把公司交给王诚推荐的人全权负责。
那之后不久,就出现了公司大客户几乎全部流失的可怕事件。
等陈闵回过神来,陈氏早就成了个空壳子差不多。
更让他想象不到的是曾经的好哥们王诚,竟然拿出来一张天价账单,说是当初陈闵拿走的那枚符篆费用。
至于说陈闵转给他的五十万,按照王诚的意思,不过是定金罢了。
这枚符篆的真正价格是,一个亿。
如果陈家不给,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对方保证说,那符篆是大人的店出品,”谢林晚语气就有些古怪,“然后就是老板,要价一亿?”
“是。”陈闵神情苦涩,“王诚说,本身符篆价值百万,卖给世家还要溢价百倍,陈家自然也不例外……”
到了这个时候,陈闵怎么会不明白,他根本是上了王诚的当?可偏偏之前太过大意,现在根本是百口莫辩。
“那他确实是个骗子。”谢林晚皱眉——
之前虽然因为恼火三大世家挤兑谢家,特意定下世家购买符篆的话,溢价十到百倍的规矩,可事实上根据周崖定期给她发送过来的财务报告,还没有任何一枚符篆超过一千万。
毕竟这世上能制作符篆的人不止她一个,性价比也不可能太过离谱。
结果王诚却代买到了价值上亿的符篆,百分百是一场骗局。
“我也知道上当了。”陈闵咬牙——
不过带上几天就失去效用,那枚符篆怎么看都是假的。
没治好儿子的精神力崩溃,还让公司濒临破产边缘,更甚者又背了一屁股的债,陈闵这顿时间简直如在炼狱中似的。
“事情解决起来并不难,”x谢林晚说着转头看向陈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不然咱们先回家,等到家再详谈。”
“回家?”陈琪定定的瞧着谢林晚,“你……”
“妈,舅舅,她是晚晚,谢林晚……”谢文宇忙上前一步,给两人介绍,“我妹妹……”
“妹妹”两个字,声音不自觉上扬。
陈琪眼圈顿时红了,铺天盖地的难过却是涌上心头——
其实她当初之所以会抑郁成疾,愧对丈夫和谢家之前,何尝不是为了小姑谢薇?
每每想到,是侄子让谢薇孤孤零零死在异乡,她的心就会和刀搅似的。
这会儿看见谢林晚,那种难过的感觉却是更甚——
要是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薇薇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和眼前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女儿了?
至于说旁边的陈闵,却明显有些迟疑——
所谓近乡情更怯,当年他和妹夫谢景卿真是处的如同一家人似的。可有那么深的裂痕在,他怎么还敢奢望,谢家那边肯原谅他?
好一会儿,终于艰难道:
“不然,去酒店吧……”
谢林晚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随即拿出电话:“我给爷爷打个电话……”
“别……”陈闵忙阻止——
再是挂了个谢家福星的名头,到底不是谢家人,真是这么随便插手谢家的家务,怕是小姑娘难免会被厌烦……
“没事儿。”谢林晚点点头,随即拨通了谢锦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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