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起身, 理了理袖子, 根本不理会她,反正她人也见到了,知道冯韶还要来寻她, 留在这里她又不喜欢和人寒暄,还不如出去逛街。
李玉兰自顾自继续道, “表姐, 我看冯护卫对你似乎不爱搭理, 不如你帮我, 等我成了二皇子身边的人,再让他帮你们赐婚?”
闻言,楚云梨终于看向她, 挑剔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后, “就你这样的,别说皇家, 就是普通官家, 人家也不要你。”
不说二皇子有没有争储的心思, 现如今老皇上还好好的,她这边开口就是赐婚,脑子也太简单了。应该说是蠢!
人家傻了才把这样的蠢货带回去。
“你什么意思?”李玉兰面色难看起来,怀疑的上下看她, “不会是你也想贴上二皇子……”
“谁说那是二皇子了?”楚云梨打断她,“人家只是京城中富家少爷,表妹不要说错话。舅舅养你一场, 对你们母女恩重如山,你要是连累他们,与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其实不是对着李玉兰说的,她才没那心思提点她。不过是看到亭子后知府夫人带着丫鬟过来了故意说给她听的,想攀龙附凤正常,但是也得送个脑子清明正常些的。
“如意说笑了。”知府夫人笑吟吟过来,“玉兰心直口快,我最喜欢这种性子了。”
李玉兰僵硬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对着知府夫人福身,“舅母待我亲生女儿一般,我以后也会如女儿一般孝顺舅母的。”
楚云梨的眼神则落到了知府夫人身旁的浅绿色衣衫的姑娘身上,长相秀美,眼神清透如水,身形窈窕,嘴角噙一抹笑容,对上楚云梨的视线后,轻巧福身,动作优美流畅,“表姐好。”
“表妹好。”这是知府家的千金万妍儿,年纪和李玉兰差不多。
她余光瞄了一眼对着知府夫满脸儒慕的李玉兰,这李玉兰和万妍儿站在一起,就像是粗制滥造和精雕细琢的区别。
知府夫人几句打发了李玉兰离开,回身笑道,“如意,我有话要对你说。”
“舅母有话直说。”楚云梨随口道。
知府夫人笑了,“你这孩子,人多口杂,有事情也不能在这里说啊,跟我来。”
知府夫人带着她往边上的小院子里去,进门挥退了丫头还关上了门,知府夫人才道,“方才我看你和冯护卫相谈甚欢,有些事情可能你不知道,我是你舅母,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
她顿了顿,“那冯护卫其实不只是护卫那么简单,二皇子的母妃,就是后宫中的冯淑妃,出身定国公府,那冯护卫,其实是定国公世子。所以,他还是二皇子的表弟。”
说到这里,她看向楚云梨,语重心长道,“这婚姻大事讲究和门当户对,这样的家世,别说你,就是京城中各家闺秀,那能与之相配的也不多,大半都是高攀。”
“舅母想说什么?”楚云梨扫视一圈,方才水喝多了,她有点想去如厕。
“这身份不够……你不会以为他会娶你为妻吧?”知府夫人倒是不慌不忙,见她面上急切,还以为她听进去自己的话了,“我也不瞒你,妍儿今年十五,长相和规矩都好,我想让她入皇子府,只要你多让冯世子在二皇子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等你们议亲时,国公府若是阻拦,我定然会让你舅舅找人说情。”
楚云梨心下感慨,果然温家和知府关系一般。就凭着她这些话,这亲戚也不甚诚心嘛。只说议亲,没说到时候做妻还是做妾,还有找人说情,也没说这情说到什么地步,那找人去国公府人家不见也算是找过人了。
她捂着肚子起身,“舅母,我方才茶水喝多了,不方便呢。”
知府夫人讶然,再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过人家要如厕她也不好拦,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万妍儿,“妍儿,你陪着你表姐去。”
楚云梨出门后,身侧就跟着了万妍儿,她这位舅舅可真敢想,还想送女入皇子府,不过仔细算来,知府也是四品官员,他的女儿做妾室也不算辱没了皇子府,若是筹谋一番,侧妃也是可能的。
再说,万妍儿长相确实是好。
从茅房出来,楚云梨直接就对着万妍儿告辞,她可不想搅和进去。就算她嫁给冯韶身份不够,也总会有办法的,根本不需要知府夫人找人求情。
出门后,天色还早,她没有回府,去了街上闲逛,现如今孙家的胭脂铺子生意大不如前,到底受了那些流言的影响,本来这胭脂做的就是女子生意,这孙家内里龌龊成这样,脂粉再好,人家也是不想用的。
她坐在窗口,看着外面街上的热闹,正想得出神,门被敲响,彩云过去打开,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于则幸,看样子是特意找来的。
楚云梨扬眉,“不是听说三少爷受伤了,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于则幸脸色阴郁,“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俩勾搭成奸?”他进门后还吩咐外头的随从关上门。
“现在知道了。”楚云梨摊手,“街上那么多人都知道了的。”
于则幸满脸愤恨,“这个贱人,吊我这么久,还一副高洁的模样,我还以为她只是命不好嫁过人,没想到她居然和小叔子胡来。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会那么客气。”
楚云梨皱皱眉,不喜欢听他提起那两人,“三少爷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于则幸抬眼看着她,眼神热切,“不如你嫁给我,我们俩气死他们。”语气随意轻佻。
如此轻浮无理,楚云梨冷笑,抬手一杯茶水倒在他的脸上,烫得他“啊”一声跳了起来,“你做什么?你这个疯婆子,都嫁过人了你以为还有谁会娶你?”
这一回,楚云梨干脆把杯子也朝他丢了过去,果然是人以群分,能够帮着吴氏什么样的事情都做的,还指望他是个什么好人不成?
温如意记忆中最清楚的,就是她成亲半年后,给铺子里供应干花的那家女儿想要入孙家为妾,孙砚那边推迟着不答应,却也没拒绝。结果没过两日,那姑娘就在去铺子里找孙砚回去的路上被歹人糟蹋,回家就自尽了。
她后来还偶然听说吴氏和于则幸说起这事,那时候她觉得吴氏太狠,却又觉得她这是为了自己和孙砚,还愧疚了一段时间。
那事情就是面前的于则幸让人做下的。
于则幸本来捂着被烫伤的脸,不妨紧接着她又一个杯子砸过来,刚好砸到额头,他大怒,“你个疯婆子……”说着就要扑上来,边上的彩云拿起椅子朝他身上砸过去,楚云梨干脆将桌布扯下盖住他的头,边上彩云大力砸上,他承受不住倒地,楚云梨一脚脚狠踹,冷笑道,“疯婆子?想娶我?不怕我打死你?”
外头门从方才开始就敲得砰砰的,那该是于则幸的随从,想进来没听到自家主子的吩咐也不敢进。
正揍得欢快,却不妨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楚云梨抬头就看到冯韶焦急的站在门口。屋中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茶水和瓷器碎片,还有几个点心四处散落,她的一只脚还踩在于则幸包着的头上。
察觉到冯韶的眼神落到她精巧的绣鞋上,楚云梨急忙忙收回脚,理了下袖子裙摆,规矩站好,声音柔和,“你怎么来了?”
地上的于则幸一把挥开头上的桌布,鼻青脸肿就要说话。楚云梨在冯韶强烈的目光中浑身不自在,指着地上的于则幸,“他说要娶我。”
冯韶大踏步进门,一脚踩上于则幸的腿,“想得倒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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