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关心,先考虑病床上的那位。”
宋夜安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敢伤害诗诗,我依然不会放过你。”
消防通道中的尾音还不等消散,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聒噪响起,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喻以默一眼,直接摁下静音键。
喻以默意会,稳步走向门口的位置。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他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宋夜安的肩膀,眼底蕴藏着满满的认真和严肃,“你放心。”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阮诗诗,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宋夜安才冷下脸接通电话,语气凛然质问道:“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我好心好意关心你的事情,你就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宋庆庭怒不可遏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
好心好意?
宋夜安闻声冷笑连连,“您这是好心好意呢,还是假惺惺呢?”
对面声音一顿,良久之后宋庆庭缓缓叹了一口气,苍老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父亲,我不需要听您的煽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宋夜安的态度中带着明显的排斥和敌意。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宋庆庭这次并没有发火,只是语气中依然带着隐忍的怒意,“我不勉强你理解我,但我毕竟是你的父亲,父子之间不应该有隔阂。”
宋夜安没有回应他的话,他态度愈发软下来,再次沉声叹气以后,轻声说道:“我给那个女人请来了欧国最好的脑科医生,你记得接洽。”
宋夜安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讽刺着,“您这是什么意思,想补救这件事情,还是想借机除掉新语?”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宋庆庭调整好情绪,语重心长回应道:“我不会帮你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
似乎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我承认她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那我自然不会对她下手。”
话音传到宋夜安的耳畔中,他眼中戒备渐渐消散,情绪也明显平复很多,低声回应道:“谢谢。”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这件小事有所缓和,不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尤其是在他听到“儿媳妇”三个字的时候,长期积累下来的恨意也消散一些。
看着宋庆庭面色阴沉挂断电话,余飞鸾艳红的唇瓣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低声讥讽道:“宋先生演技可圈可点,我着实佩服。”
宋庆庭不屑冷哼一声,凛冽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瞬间扫向她,“做事干净一点,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就放弃你这个棋子。”
“现在想放弃是不是太晚了。”余飞鸾掩唇娇笑,语气却冷的让人寒颤,“宋先生,我们两个可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我没有利用价值,您也没办法轻易甩下我。”
“你威胁我?!”宋庆庭眼底露出一抹杀意,“我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劝你做人做事把握好分寸。”
“我怎么敢威胁您呢,只是一直留在您身边做事,难免会留一些小小的证据在手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宋庆庭闻声脸上神色出现些许转变,随后露出一个莫测如晦的笑容,“余小姐说的有些道理,我们毕竟同在一条船上,哪儿有自相残杀的道理呢。”
余飞鸾嗤笑出声,阴阳怪气的回应道:“我刚刚才帮您处理了周新语这个心腹大患,您下一秒就请来了欧国最好的医生救治她,您这不是自相残杀又是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蠢!”他没好气的回应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夜安很快就会查到你的身上,到时候就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余飞鸾动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让周新语没办法再多管闲事而已。
她也没想到宋夜安会那么在乎周新语,竟然不管不顾事业和生活,一心想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她理亏在先,所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周旋太久,话锋一转好奇询问道:“您真的打算医治周新语?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做的这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宋庆庭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神色中的算计毫不掩饰,“既然医生已经请来了,那自然是要医治,但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的气数了。”
余飞鸾这才算满意,优雅起身朝着别墅门口的方向走去,“这次谢谢您帮我解围,以后我手脚会干净一些。”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宋庆庭脸上阴骘的笑容越发扩大化,管家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毕恭毕敬,适时上前压低声音询问道:“老爷,要不要把这个女人给……”
管家一面说着,一面悄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要了余飞鸾的性命,但是想让她永远不见天日,对于宋家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暂时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后都需要一个替罪羊来承担。”
宋庆庭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缓声询问道:“欧国那边的事情联系的怎么样了?”
管家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回应两句,随着话音他眼底闪烁的暗光愈发猖獗,“抓紧时间去办这件事情,余飞鸾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尽头了。”
周新语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事情的调查结果也并不尽如人意。
阮诗诗陪着宋韵安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两个姑娘短短几天消瘦了一大圈,谁也劝说不动。
最后还是喻以默和宋夜安商议一番,将她们两个人强行拖回喻家别院,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森森和莎莎重新回到学校后,阮诗诗意外接到一个特殊的电话,话音听起来不仅稚嫩,而且十分吃力。
“妈妈……吃饭……”
阮诗诗心里猛然一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嘉佑神色空洞木讷的样子,她语气立刻软下来,柔声细语道:“嘉佑是不是想阿姨了?”
电话里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句,然后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陆弘琛略带责备的语气同时响起,“嘉佑,爸爸说过不可以偷偷给诗诗阿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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