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早上少夫人赔着小姐在庭院里面散心,后来又说外面风大,让我回去为小姐准备一份姜汁,等我准备好以后再回到庭院,小姐就不见了……”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宋夜安忍不住暴喝一声,随后阴沉着声音问道:“周新语呢?”
“少夫人也一起不见了……”季姐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立刻挂断电话,转而打给周新语,听筒内“嘟嘟嘟”响个不停,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一连拨打几次都是这样。
小四的信息传到手机上,“少爷,我在即将废弃的监控设备中找到一段视频记录。”
后墙角落是一块废弃的草坪,常年没有人打理,所以监控设备也年久失修,正常应该在年底报废,没想到正好记录下这一幕。
视频非常模糊,只录到围墙旁边的一个小角落,两个女人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虽然没有监控到两个人的头,但他依旧辨别出这两个人就是周新语和宋韵安。
视频中两个人停下脚步,似乎在说什么,随后墙外出现两个陌生面孔将宋韵安和周新语推出围墙。
他猛然暂停视频,截取屏幕后将图片放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出现男人的半张脸。
宋夜安总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将周新语和宋韵安身边的朋友想了一个遍,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小蒙!
是阮诗诗身边的小蒙!
他立刻通知小四去查阮诗诗最近的行踪,这才得知几天前阮诗诗曾到宋家大宅找她,却被周新语半路截胡。
“周新语!你敢耍我!”他猛然将手机摔向副驾驶,随后十指紧紧掐住方向盘,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彻天空,银灰色轿车在十字路口划出一道危险的弧度,急速朝着喻家别院的方向驶去。
容姨步伐匆匆走进客厅,望着阮诗诗和喻以默汇报道:“少夫人,宋先生在门口等您,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阮诗诗早就料到他会赶过来,正如喻以默所说,宋家的安保并不是吃素的,他早晚都会查到自己头上,该来的总归要来。
“我知道了,让他在门口等我,不许放他进来。”
阮诗诗说着已经起身,身边的喻以默突然拽住她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
她轻缓摇头,“你在这里等我,现在一切以安安为重,你出现只会僵化彼此的矛盾,他很有可能会强制带走安安。”
喻以默略微沉默。缓缓松开手,目送她离开客厅以后,缓步走到阳台的位置,冷下脸观察着别墅门口的动向。
宋夜安的脸色原本已经阴沉到极点,但是在看到阮诗诗出现的刹那,他的神色还是不由自主的温和下来。
“诗诗。”
他两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不料阮诗诗微微侧身,不着边际躲开他的动作,“宋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
听到“宋先生”三个字,宋夜安并没有动怒,神色看起来反而有些苦涩,“我们之间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见到他这样,阮诗诗的态度也逐渐温软。
“夜安,我已经和喻以默结婚了,我和你理应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毕竟你所在的云也科技与喻氏集团是竞争关系。”
宋夜安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无力垂下,看看稳定住情绪后,他终于轻声开口,“我知道是你带走了安安,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回家?”阮诗诗冷笑,“宋宅到底是她的家,还是一个关押她的牢笼?”
宋夜安闻声,十指紧握成双拳,随后又渐渐松开。
他没有办法狠下心对阮诗诗动怒,甚至在面对她的质问时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心里所有的怒火都明晃晃的指向一个人——周新语。
如果不是因为她,诗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不会把安安交给你的,如果你是来抢人的,那我一定奉陪到底。”阮诗诗话音掷地有声。
见她剑拔弩张的面对自己,宋夜安心里越发堵闷,“你为什么这样敌视我,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是。”她目光漠然扫过他满是痛苦神情的脸。
“我是安安的亲哥哥,我不会伤害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宠溺安安的,你比谁都清楚。”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不知道是急于向阮诗诗解释这件事情,还是急于改观他在阮诗诗心中的印象。
“为了她好?!”她语气中的怒意越发明显,两步走到他面前,将调过监控画面的手机塞进他的手心,“这就是你对安安的宠爱吗?”
宋夜安不明所以,目光落在监控上,正是刚刚宋韵安和杜越在暖阁争执的一幕。
宋韵安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口中依旧在呼喊着自己的哥哥,在她发病之际,脑袋里装的都是曾经温文尔雅的哥哥。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声声低喃仿佛重拳一般,一次次重重锤在他的心口处。
宋夜安脸上的错愕越发明显,不等看到视频的最后就将手机熄屏,“安安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好哥哥,是怎么一步步把原本活泼开朗的妹妹逼成这样的。”阮诗诗的神态和语气中都带着满满的敌意。
宋夜安目光低垂,最后将手机还给她,语气中多了些释然,“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安安,所有的费用由我一个人承担,等她痊愈之后我一定亲口向她道歉。”
阮诗诗听到这里,对他的敌意这才稍稍减弱,冷声说道:“没别的事宋先生就回去吧,您不适合到喻家。”
她说完转身回到客厅内,只留下宋夜安一个人在别墅门口怔怔许久。
他明明是来找阮诗诗要人的,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当他真正面对阮诗诗的时候,心底所想又立刻烟消云散,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她说。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苦笑更浓,将掩藏在心底那抹浓浓的恨意,全部归结到周新语的身上。
凉亭中的周新语将一切看在眼中,满心只剩下落寞。
果然,阮诗诗在他心底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个在她面前经常失控的男人,在面对阮诗诗时,竟然温和的像春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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