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毕竟这一直都是周敬安那边动的手,他又没直接与景澜公子联系。而且许家这几十年间,运送这金膏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如今忽然出了事情,早就急得乱了阵脚,压根就想不到会是与蜃海楼这里有关系的。”而且易风那里也十分配合,还跟着热情主动地帮忙找。
许家那边吓得不轻,本就不想多招摇的,所以自然是拒绝了。
如今见着这蜃海楼的人,反而是绕道走,生怕他们再‘好心’帮忙。
南九听罢,也算放心了些,但想起这金膏的案子,仍旧总觉得墨痕息是在刀尖尖上行走。“你说这大唐天子也是奇了,这样大的事情,怎就能放心交给景澜来办?”莫忘记了,景澜还是夏国的皇子呢!
那夏国也是大唐从前的其中一州。
谢上弦却道:“册封了无数个王爷,却也没定下储君,这跟满朝堂的大员也一样,只怕也是觉得无一可用。何况这金膏的事情已经多年,指不定那朝堂上的官员,还有牵扯其中的呢!偏天子又不晓得,若随意指派一个办这桩案子,反而打草惊蛇,还不如找个新人,找个大家都觉得他不会选择重用的人呢。”
而墨痕息这身份太合适了,夏国的皇子……就他这样不把他困在都城做质子已经是烧高香的好事情了,怎么可能还把这样重要的案子交给他来办呢?
南九听着谢上弦这样一分析,似乎还真有理有据,“如此说来,这短时间里,他还是安全的。”毕竟没人联想到,这桩案子背后一切都是他这个年轻人在推动。
将写好的信笺装好交给谢上弦,“让鬼月大哥给我尽快送去,你也早些休息,明日咱们去黑虎沟一趟。”
谢上弦这里自然是应了,当即拿了信就出门去。
只是这隔日南九也没能去黑虎沟,一早便有客人来访,拿的还是武林盟的帖子。
南九不打算臣服于武林盟之下,但如今羽翼未满,也不敢与之撕破脸皮,而且对方是来与她做生意的,所以只能让人给请了进来。
话说来者拿的虽是武林盟的帖子,却又自称不是武林盟的人,而且身边皆是那衣着华贵,但是主子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一路进来都戴着面纱,也没瞧出她长个什么样子,直至她进入厅中,才摘下面纱,竟然是个水灵玉月的灵动少女,好似那树梢花枝般,娇俏里带着几丝野性,颇为勾人心弦。
“还未请教。”对方行礼,南九请了入座,这才寻问起。
那少女没开口,她身后的老者却道:“我们小姐乃南海阁少主。”
南九对于武林盟下的各帮会也算是有所了解的,但并不曾听闻过什么南海阁,所以只得朝谢上弦看去。
哪里晓得谢上弦也微微摇头,显然也不知晓。
对方见她们主仆不知道,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我们南海阁隐世多年,我看你们皆是年轻晚辈,不知晓也是情理之中的。”说着,朝那灵动少女看了一眼,“我们少阁主此番出来历练,听闻蜃海楼主的英名,对楼主颇为欣赏,所以此番便带来了我们南海阁盛产的南珠。”
他话音才落下,便有十来个奴隶抬着几个檀木大箱进来,不等南九询问,就命人打开,只见里面全都是大小如一的珍珠。
自古便有南珠天下第一之说,那东海的珍珠豆青里泛着白,光泽不如西海的珍珠,而这西海的珍珠,又不如所产的珍珠细腻圆润,饱满光滑。
故此,大唐宫中所用的珍珠,皆由南海一带盛产珍珠的州府进贡。
所以问题来了,南海阁这些珍珠哪里得来的?而且这应该是皇室所有吧?他们拿来送自己,存着几个心思?
然南九这心中的疑惑还没解开,那老者就自顾说道:“这些都是如假包换的南珠,千金难求一颗,武林盟那边开口,我们少阁主也没松口,就是因为欣赏楼主您。”
这话里的意思,不白送?但是有一说一,这些南珠虽然看起来的确是不错,这光芒照耀得满堂华光,但南九这蜃海楼也从来不缺珍珠啊。
公孙家原本就是在沿海地方,有的是路子弄来足够的珍珠,名声虽不如这南珠响亮,但质量绝对是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而且这特么还是要进贡的贡品。
这位少阁主当真是欣赏自己?还是来害自己,或者是拿自己做冤大头了?
还有这嘴上说是不愿意给武林盟,可却拿着人家武林盟的帖子来自己这里做敲门砖,这行为有些不厚道啊。
就冲这,南九也不要他们这些珠子。
当即笑着朝那一直没有言语的灵动少女道:“多谢少阁主美意,只是我蜃海楼自来清素惯了,这些上好的南珠给我们,只怕是白白糟蹋了,既然武林盟那边有人想要,不如成人之美。”
那少女听得南九这话,清秀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朝那一直说话的老者看去,显然是有些不满,好似南九给脸不要脸的感觉。
果然,那老者脸上的笑容一下退了大半,“楼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千里迢迢将南珠送到此处,你一句不要就将我们这样打发走了?”
这画风有些不对劲,这一幕有些熟悉,像是道德绑架,但是又有些牵强了。
刚才南九还在琢磨,兴许是自己孤陋寡闻,所以不知道这神秘的南海阁,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沽名钓誉的骗子罢了。一时间甚至怀疑,那武林盟的帖子,别也是假的吧?当即朝谢上弦示意,叫她让人再确认那拜帖。
一面笑意盈盈地回着那有些怒气的老者,“这南珠,我们从未开口要过,也不是我让你们送来的。”而且现在她很怀疑,这些人说不定就是骗子,没准就上面这一层是真珠子,下面只怕都是假货了。
“你,这是将我们南海阁当做叫花子了么?”老者这下是再也没忍住,气急败坏地质问起来。心里却忍不住纳闷,不是说这蜃海楼的楼主人傻钱多么?而且又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怎么见了这么多珠子,居然一点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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