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察觉

看来这些熊孩子还真不好教育,南九得了他们的话,颔了颔首,表示自己会处理,也算能安了寒铁衣这颗心力交瘁的心脏。

随即看朝那小姑娘看去,瞧她也不过**岁的模样,居然将明琅河虞家庄的虞少龙打得如此狼狈,着实令她出乎意料。

虽然打架是不对,但见她既是个姑娘家,年纪没虞少龙大,个头也不如对方,竟然还将对方打成这般模样,心里还是十分欣赏的。“你是哪家的?”

她这一问,周边的小孩儿们争相想要告知,但是叫小姑娘一个凶悍的眼神一扫,瞬时都哑然无声。

谢上弦见此,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打架还能打出威望来啊。”

小姑娘瞥了谢上弦一眼,最终将目光放到南九的身上去,只瞧她生得犹如画卷中的仙女一个模样,就是穿得不如画卷里的仙女好看,和她阿爹说的一样,是个穿着旧衣裳的仙女,这种仙女不穿金戴银,肯定是能为下面的人做事情的。

因为娘她喜欢穿金戴银,一天花在梳妆打扮的时间得有三分之一,所以她想这个所谓的东家不打扮,节约的时间一定用来干活了。

于是也就赞成她爹的看法,朝南九抱拳作揖,“小女月下,父亲是黑虎沟虎霸天!”

她打架厉害,脑子又聪明,这书院里大部分人都是怕她的,所以她也算是在这书院里横着走,便是见了寒铁衣也没正经行过礼,只懒洋洋叫过一声先生罢了。

所以当下她对南九如此,不免是让人诧异。

而南九听得她的话,想起那虎霸天粗枝大叶,满脸的络腮胡子,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个生得玲珑清秀的小丫头跟他联想到一处。“原来你便是虎大当家的千金呀。”扫视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孩童,随即伸手过去牵起她的小手,“他们不听话,教训一顿就是了,但下手要有轻重,不要伤及要害之处。”

南九这话音一落,坝子里顿时哗然而起,寒铁衣也着急了,“东家,您怎么能纵容她?”

南九放开月下的手,转过身看朝满脸着急的寒铁衣,“你可有问过,她为何跟别人打架么?”

寒铁衣先是一怔,随即一脸公正无私的表情,“打架就是不对。”

“所以你是没有问过了?”南九挑眉,心里再一次叹气,是自己失策了,还以为寒铁衣这样顽固的老先生能压住这帮人,没想到他还是不合适做个管理人,只能教人读书,但是叫他教孩子们做人,只怕是有些难了。

寒铁衣脸色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道:“这打架反正就是不对。”一面转头问着小霸王一般的月下,“你好好的打人作甚?”

不过月下还没开口,南九严厉的声音便响起来,“我来替她回答。”

寒铁衣等人诧异,疑惑南九怎么知道,她不是不认识这月下小丫头么?

只见南九目光随着这坝子里看戏的所有孩童扫视了一遍,“这个书院建立的初衷,是教你们读书习字,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不问出生,不分性别,不管男孩女孩,都能得到公平的教育机会。”

那年轻小书生不解,心想东家不是知道么?可这说的是什么?但他也不敢询问,只朝寒铁衣看去,指望着他问个缘由。

然而寒铁衣终究不是个愚笨之人,一下想起这月下跟着几个男孩子打,书院里也听说男学生们闹女学生们寝室的事情,还有打饭的时候也闹过。

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满目愧疚之心,连朝南九鞠身歉意道:“东家,是老朽疏忽了,还请东家责罚。”

“你确实该责罚,孩子便是未来的希望,但凡与他们的事情都非小事,你既然发现有问题,却不曾告知于我,还是你觉得这根本都不算是问题?又或者先生跟这些不懂事的男孩子一样,也觉得姑娘家不配读书习字?”南九此刻已经有些生气了,尤其是刚才不知道离开了片刻,又回来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的谢上弦之后,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除了上一次他们惹了大祸,被卖到三岔口的事情之后,寒铁衣认识南九这么久以来,如今还是第二次见南九生气,有些着急起来,忙解释道:“东家误会了,老朽断然不敢这样想,男孩女孩都一样,该有公平的生存环境。”

其实从前,他也觉得姑娘家就该在屋子里绣绣花,厨房里煮煮饭,而不是跟男人一样在外抛头露面。但他当初齐州西南方大旱,多少人流离失所挤到了玉阳城里,即便是他也食不果腹,那样的情况下,是南九一个小姑娘给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住所,不但如此还尊重他们。

那时候他就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一个女人了。也正是这样,这个月夏打了那么多男孩子,他也没责罚。其实也是带着些欣赏的。

但断然没有想到这打架的缘由,竟然是因为男孩子欺负女孩子们,轻贱了她们,不让她们拥有这个学习的机会。

南九也知道他不是那个想法,只是刚才有些生气罢了。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虽不求这天下人人平等,但求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给所有的人一个公平的机会,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破坏者不是成年人,反而是这些孩童。

她将怒火压下,“但凡参与过斗殴的人员,你们清点出来,到书院执事堂来见我。”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众人见此,也连忙散了,有些是那些打过架,欺负过女孩子的,如今都人人自危。

然月下这时候却朝南九追了上去,朝她唤道:“东家!”

南九回过头,只见小姑娘仰着头,大大的杏眼里充满着疑惑,“东家怎么知道,他们欺负了是书院的姐妹们?”

谢上弦也好奇,刚才南九忽然让她去打听孩童们为什么起纷争的时候,她就想问了,就是一直没得时间问。

因此现在也疑惑地看着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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