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正在喂兔子,忽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敲门声,赶忙过来,见她祖父已经进来了,一边搜寻墨痕息的身影:“小孙婿呢?”
“怎么了?”南九见南老头神色不对劲,一时有些担心。
南老头心里着急,“你三婶带着昕丫头进山里了,这没见识的,她以为那打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么?要真遇到什么材狼虎豹,她死了就死了,可怜孩子啊!”
南九一听也着急了,连忙高声喊起墨痕息。
墨痕息在后院地窖里,那地窖早已经清理干净,今儿正将东西往里面移呢。
他这会儿还在下面。
听到南九的一声接着一声催命一般喊,有些不耐烦地爬顺着楼梯爬上来,伸出一个头:“你叫个魂啊?”
“三婶带着昕儿进山打猎了。”别是昨天昕儿听自己说抓兔子简单,然后回去跟马翠香一说,那马翠香就信了吧。
若真是这样,出了人命岂不是要算在自己身上?
墨痕息一听,也没顾得上什么,连忙爬出来,“走。”
南老头已经在前面看着,见了墨痕息赶紧喊着,“小孙婿,赶紧啊!”他不知道墨痕息的名字,也就这么喊。
南九不放心,也跟着追了去。
但她没敢进山去,就在山外等着消息。
一老一少进去将近两个时辰也还没消息,又在村里叫了几个族里的叔伯与田猎户一起进山找,南九越等越是焦灼,想进去探寻一二,又怕自己一个人进去反而走丢了,或是遇到野兽给他们添麻烦。
只能在林子外面来回走动。
那半只手高的蒿草,都给她踩平了。
直至日落之时,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先是一个族里的叔叔背着昏迷的马翠香出来,随后是南老头和墨痕息背着南昕儿出来。
她赶紧迎过去,“怎了?”瞧那光景也不像是遇到野兽的样子啊。
这母女俩身上都没见伤。
南老头却催促着她,“九丫头,你赶紧去黄药师家里,让你黄爷爷来你三叔家一趟。”
南九顾不得问,也没留意到后面的叔伯和田猎户他们还没来,急急忙忙往山丘下跑,朝着黄药师家里去。
她请了黄药师,还没到家,就听着村口传来一阵阵热闹,村里的小孩都争相朝着村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看大老虎去了!看大老虎咯!”
南九也好奇,但也不好让黄药师一个人去三叔家。
而且这边人还躺着没醒来,她也不好去看热闹。
只能在院子里等着,祖父祖母都在这里,三叔也是满脸焦急。
南老头却还在破口大骂,“这不要命的,也亏得是祖上积德,菩萨保佑,不然迟早叫她填了老虎的肚子。”
南九一听,越发好奇,“真有老虎?”
南平贵也有些骇然,显然被老虎吓着了,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老头:“那……那她们娘俩怎么逃的?”
老太太也好奇,只听南老头解释道:“还亏得田老四在山里挖了陷阱,她娘俩就在坑里,那坑太窄,老虎下不去,就在边上候着。”
南九听着这话,已经可以想出那画面了,够酸爽的,那这马翠香跟昕儿,怕是被吓得不轻了。
又听祖父说,当时幸好人多势众,又有狩猎经验十分丰富的田猎户带着,还有会武功的墨痕息跟着族里的这些叔伯,才将老虎杀死了。
南九听着,这才发现墨痕息不在,之前忙着去找黄药师,也没留意他可有受伤,当下便问着南老头:“他没事吧?”
“没事,这小孙女婿出息着呢,今儿全靠他胆子大,好家伙,直接从树上跳到老虎背上,扯着老虎的耳朵就直接把老虎脖子抹了。”当时场面反正十分惊险,那小女婿在老虎背上被甩飞出去好几次,到第四次才找准机会,将老虎一击毙命。
听田老四说,皮毛没受损,等他剥下来,能卖个好价钱!
小孙女婿肯定能分大头。
老太太有些不信,墨痕息她又不是没见过,蒿子秆一般粗细的手脚,能有那个本事么?“你老头子又吹牛!”
“我这次真没吹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不信你去问。”南老头平时是爱吹牛,但这一次是真的没说谎。
南九却是有些不安,墨痕息虽厉害,但那是老虎啊!所以担心墨痕息受伤,便频频往屋子里探去,巴不得黄药师赶紧出来,问个一二三。
若是没事她就回去了。
好在黄药师也没多久就出来了,一行人连忙围上去,“怎了?”
“没事,想是被老虎吓着,失了魂儿,睡一觉就好了。”又看朝南贵平,“南老三,得空了去我家里拿几包药,回来熬給他们母女喝。”
南平贵应着,送了黄药师出去。
老太太进屋子里看了人,瞧着果然没什么伤,也就是惊吓过度,方放了心出来,正好见南平贵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头老娘在,你赶紧去黄药师家里拿药。”
“不是没伤着么?吃什么药,平白无故浪费银钱。”南平贵心里挂记着看老虎呢,见老太太从里面出来,便道:“既然没事,我也去看会儿热闹!”
然后就跑了。
老太太在背后跺脚骂,“你个没心肝的!”扭头见南老头不知低声给南九交代什么,连忙走过去:“不是说打死老虎小孙婿出了大力么?你们赶紧去村口看着,别叫他吃亏了。”
南九这才和祖父往村口去。
村里人不少老人倒是见过老虎,但是死的老虎还是头一次,所以这会村口已经乌泱泱围了好多人,老人小孩都有。
还有闻讯专门从地里赶回来的。
田猎户跟着南九那几个族里的叔伯,正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说着当时打虎的惊险情况,还时不时地指着旁边的墨痕息夸赞,“南二哥家的这小姑爷,出息!”
墨痕息第一次真正的进入这个桑田村村民的眼里,就是以打虎小英雄的身份。
尤其是村里与他差不多年纪大小的男孩儿,在田猎户和族叔们唾沫横飞谈笑间,对他墨痕息越发地崇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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