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宇申一看,小哥几个全交待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迟宇申手拍肚子,眼泪就掉下来了,“哎哟,这可完了,没救上于五叔,还搭上三个呀!”
后来他一想: 别哭,周俊水性最好,人家生在莲花岛,从小就会水,不能出事!
干巴鸡杨小七水性也不错,在莲花岛也大显身手,在九龙山也露过几手,也不能出事。
所担心者就是欧阳德,说句不幸的话,顶多他能被淹死,那两位都没事。
可是,怎么都没来呢?你要说没事,上哪儿去了呢?
迟宇申又一想:别看他们水性好,这是在大海里头,一个浪头就许打懵了,一口气上不来就得归位,大概是完了!
他又哭开了。
迟宇申难受了好半天,又一想:我也别在这儿呆着了,我快找个人家打听打听,然后报告本地官府下海去找人。
想到这儿他站起来,把靴子脱下来,把水控干,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往前就走。
这阵儿已是半夜,他也辨不清方向,走了一程又一程,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总算找着一个沿海的村庄。
迟宇申一看村口似乎有灯光,摸近一看是店房,别提这心里是多敞亮了。
来到跟前他“咣咣”就砸门:“开门、开门啊!”
“来了,来了,谁呀?半夜三更的这样砸门。”
随着声音一落,店房门开了。
迟宇申一看,是个年轻的,就问:“哎,请问,你们这是店房吗?”
“是啊!”
“我有点事, 刚才我们坐船遇上海盗了,船被凿翻了,我们有三弟兄被扣在水里头,现在生死不明,肯求这位大兄弟,您给找几个人,到水里给教救人,万一救上来一个两个的, 我是感恩不尽。”
这人一听乐了:“朋友,实在对不起,无能为力,谁让你们坐贼船了?那是大海,到里面就完了,这会儿就是把人找着,也打捞不上来了。
朋友,你就听天由命吧!再者一说,我们店里也没人哪!谁能去呢?”
迟宇申一想:可也是呀。没有办法,他拎着大铁棍就进了店了。
这开门的是一个伙计, 把他领到一间空房里头,把蜡烛点着,“朋友,你快脱了湿衣服拧一拧吧!”
“哎,好吧!”
迟宇申把大铁棍放到旁边,脱了个大光杆儿,在院里“哗哗”把水拧了,也没有换的衣服,又把这身湿衣服穿上了,双手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呆了一会儿,他问这伙计:“请问,你们这儿归哪管辖?”
“归福州管辖。”
“噢,官府离这儿有多远?”
“那可太远了,能有五十多里地吧!”
迟宇申一想,着急也没用,得到明天再说吧。
他往床上一躺,把被蒙在脸上,时间不大,他睡着了。
迟宇申太累了,从北杭城出来,这一路迟宇申就没闲着,坐一天船本身就够累的,方才一场激烈的水战,已经是筋疲力竭了。
三小又没有消息,他只好睡觉了。
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惆怅瞌睡多。”
他刚睡了一会儿,就觉着有人推他:“醒醒....”.
“谁呀?”
迟宇申还有点不乐意,他借着灯光一看,“哎哟!”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老高!
把叫他的人紧紧抱住。
原来对面是个小伙子。
朱砂眉、大眼睛、高鼻梁、方海口,长得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就二十挂零。
此人是谁?正是古英雄新收的徒弟叫千里飞行邓飞雄。
后来东昆仑古英雄辞去镖行总镖头一职,邓飞雄的心就散了。
本来他是冲古英雄来的,老师不在了,怎么办呢?
他才跟无影剑李俊达提出辞职。
李四爷也没勉强,邓飞雄回到福州代管邓家店,就是这个地方。
回来之后,他装了儿条船,又拜了这么一个店房,方才他已经睡了,他听院里头有动静。
他问伙计什么事,伙计说来了个三只眼,手里拎着一条大铁棍。
邓飞雄就是一愣:“普天下的人,除了迟宇申是这种打扮,没有第一位呼!”
他赶忙来到院里,站在床边看了看,是他,这才把迟宇申给唤醒。
小哥俩三年多没见面了,故友相逢,格外欢喜。
邓飞雄就问:“迟大哥,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谁摊上事儿了?”
“哎呼,兄弟呼!周俊、干巴鸡杨小七、欧阳德全扣到海里去了,我们上了贼船了,现在这三个人是九死一生,你得给想个主意呀!“
“迟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迟宇申巧遇千里飞行邓飞雄,小哥俩儿一见面拥抱在一起,百感交集,亲热的不得了。
邓飞雄问迟宇申:“哥哥,你不在北杭城,怎么落到这儿了?”
“唉,别提了......”
迟宇申口打唉声,含着眼泪把经过说了一遍。
邓飞雄大吃一惊:“啊,三年多没见了,竟发生这么多事情,看来你们是真不容易呀!
迟大哥不必难过,不就是寻找失散的小弟兄吗?这包在我身上,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有办法把他们找着。”
“兄弟,我在本地举目无亲,抬头无故,就只有依靠你了。”
“迟大哥,这叫什么话,咱们比亲弟兄还要亲,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的事儿就是你的事,责无旁贷。”
邓飞雄说着,把伙计叫进来:“去,通知手下弟兄连夜准备船,到水中救人。”
“这......少爷,这三更半夜,大海茫茫,这可不容易呀!”
“废话少说,叫你怎么办就怎么办。”
“哎,好了!”
刹那间,小小的村庄就沸腾起来了,鸣锣掌号,聚集了一百多人。
迟宇申,邓飞雄领着这帮人来到海边,纷纷提着灯,开始寻着海边找人。
这些人对打捞人是有经验的,手里头拿者两丈多长的钩竿在水里搅着。
迟宇申两眼都瞪直了,东张西望,眼珠不错地看着,可惜的是,直忙到天亮,也没救上一个人来。
千里飞行邓飞雄也泄气了,迟宇申更别提了,一屁股坐到船上,双手抱头、二目垂泪。
这是邓飞雄认识迟宇申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痛苦。
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把迟宇申请回店房,百般地宽慰。
迟宇申一拨棱脑袋:“你不用跟我说了,你哥哥我是个明白人,什么不懂啊?
无奈,咱们小弟兄亲如骨肉,一旦他们有了三长两短,我心里不好受啊!
兄弟,你还得帮帮忙,这样打捞没有什么效力,是不是撒开人马到四外再去找找?”
邓飞雄也发愁了,他想了一阵,突然他记起一件事来:“迟大哥,这么办吧,我看这三位不一定在海边,也可能迷失了方向,奔大海那边去了。
离这海岸边不远,有一座黑风岛,岛上有一个石家寨,那个少庄主叫海底礁石元,跟我是磕头的把兄弟,此人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是位英雄好汉。
我打算去黑风岛看一看,万一三位小弟兄落到他那里,或者是被他的人给救了,不是更好?”
“兄弟,这倒是个好主意,你带着我,咱们一块儿去。”
他们两个人连觉都没睡,吃罢早点,擦了把脸,哥俩儿就到了海边。
邓飞雄挑了一只比较好的船,带了四名水手,起身赶奔黑风岛。
原来此岛离着大陆边上不到十五里地,两个多时辰之后就到了。
哥俩弃船登岸,顺着盘山道儿向里边走,迟宇申这才发现,来这是一个打鱼的渔岛,岛子上来来往往全都是渔户打扮,靠着水边揽着不少船只。
这些渔民见着邓飞雄都热情地打招呼:“少侠客您来了!”
“少侠客您早!”
“各位好,各位好!”
时间不大,他陪着迟宇申来到一所宅院的门前。
大门开着,出来进去的有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人看见邓飞雄了,急忙过来请安:“少侠客,您来了。”
“我盟兄呢?”
“在里边儿,正算帐呢!”
“烦劳你通知一声,就说我来了。”
“哎!”
这个人转身到里边儿去,时间不大,就听里面有人大笑着迎接出来。
迟宇申瞪着眼一看:这位身材高大,跟一块石碑相似。
大黑脑袋,大脸蛋 子、大眼睛、大眉毛、大鼻子、大嘴、大胳膊、大腿,都大到一块儿去了。
看年岁也就在二十五六岁,此人咧着大嘴、张着大手,迈步来在门前,把邓飞雄给抓住。
“你怎么老不来呀?把哥哥都想死了!哈哈.....到里边,到里边。”
“且慢,盟兄,我先给你介绍个人。”
少庄主低头一看好悬没乐了,一瞅迟宇申这副尊容、穿衣打扮真是与众不同,特别是他脑门上的三只眼,堪称天下一绝,独一无二!
邓飞雄说:“盟兄,我对您提过不止一次,这位就是恨天无把的迟宇申,我迟大哥。”
又对迟宇申说:“哥哥,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念的海底礁石元大哥。”
还没等迟宇申说话,石元跑过去把迟宇申的手拉住了: “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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