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宇申再往两旁观看,迟宇申就把眼睛闭上了,太疹人了!真好比阎王森罗殿,一个个青面獠牙,阔口咧腮,怒目而视。墙上还挂着各种野兽的皮子,提鼻子一闻,一股腥味直扑鼻孔。
到了现在,迟宇申也豁出去了,心说,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算掉到后娘手中了,一肚子话,由于语言不通,就是说不出,有理也讲不出去,不死还等着什么呢?
正这时候,就见上垂首那个老者站起来了,手捻须髯看看迟宇申,然后一笑:“哈哈,壮士,你叫什么名字?不必害怕,如实讲来!”
迟宇申一听,眼睛就是一亮,真有会汉话的,这就好办得多了。
“老朋友,千万别误会,我可是好人,你们可别把我整死。”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哈哈,怎么会呢,实不相瞒,你别看这些人赤身棵体,给人以粗野的感觉,但他们心地良善,直出直入,只要交了朋友,他们就是把心扒出来,也在所不惜。只要你胸怀坦荡,无意和他们结仇,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是呀,那我先说我的。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一点仇意都没有,我是叫魔兽给追到这来的,一失脚从崖头上摔下来了,当时摔得我动不了地方,是那二位把魔兽整死了,才救了我这条命,由于语言不通,他们对我不了解,这才把我押到此处。”
“噢,他们刚才也说了,认为你不像坏人,但是对你的身份还挺糊涂,所以,叫我好好问问你,你是哪的人,三百六十行,你干的哪行?”
“唉, 你听我说,我是保镖的,在北杭城双龙镖局谋生。我师父在清洲这一带挺有名气,那乃是响当当的东昆仑,古之英雄古英雄,我是他徒侄,我叫金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迟宇申。”
那个人一听,就是一愣:“噢,我好像听说过有个古英雄,双龙镖局的总镖头。”
“对,一点都不错,朋友,听你的口气,你也是汉人吧?”
“不错,三十几年前,我就住在隶江城,后来为了躲避战乱,这才到了这,隐居在深山之中,跟这本地的土人结成了好友。”
“是呀,我说这才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朋友,既然你是汉人,这事好办,你跟他们好好说说,我确实是好人,快把我放了就得了。”
“稍等片刻。”这人一转身,冲中间这个人一抱拳,说了一阵子土话,说完了,正中央这个老头点了点头,又跟那人说了番话。
迟宇申不懂,只好听着。只见中央这个老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指指迟宇申,一会儿又乐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玩艺儿。
那个懂汉语的人不住地点头,说了好一会儿,他们不说了。
就见那个主来到迟宇申的近前,拍拍他的肩头:“少镖头,哈哈,我给你道喜了!”
“啊,我何喜之有?”
“刚才,我把你的事跟我们的头儿都说了,我们头儿非常高兴,但是初次见面,人心难测,他要你起个誓,他才能信呢。按照本地的风俗,你非要先喝三碗血酒,不然,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行呀,那血酒在哪呢?”
“你稍候片刻。”那个人和中间的人说了几句,又见他把手一拍,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一个手中捧着粗瓷碗,一个手中拎着酒坛子,另外一个在手里头掐着一条大花蛇,这种蛇,长能有六尺,粗细有茶碗粗,摇头摆尾,十分吓人。
他们先给中间那个人施完了礼,就见拿蛇的这位“啪”一翻个,把蛇头踩在脚下,然后,用匕首刀的尖子一划,“哧”来了个大开膛,另一只脚踩住蛇尾,然后,把刀子叼在嘴里,用两只手把蛇的五脏摘出,摘完之后,蛇的胸膛里全是血,接着把这血空到酒坛子里面,拿竹筷子和了几下,然后,拿粗瓷碗就舀了一碗递给了迟宇申。
迟宇申一咧嘴,心说,这玩艺儿能喝吗?也不卫生呀,喝完中毒怎么办?双手托碗就有点犹豫。
懂汉话的人一乐:“少侠,不必犹豫,不必担心,这种酒叫蛇血酒,不但没有害处,还能解毒,在我们这个地方不喝这种酒往往还要生病,就是苦点,别的都无妨碍。”
迟宇申一想,快点吧,就是毒药我也喝了,喝完把我放了就得了。
迟宇申想到这,闭着眼睛一张嘴,“咕嘟,咕嘟”把这酒喝下去了。
人家又舀了第二碗,迟宇申一扬脖,又喝下去了,人家又舀了第三碗,迟宇申是勉勉强强把它喝下去了。
就觉得这三碗酒在肚子里直翻个呀,股腥味往上直返,迟宇申好悬没吐了,使劲用内力往下压着,这才没吐出来。
正中央那个头儿一看,击掌大笑,“哈哈哈”冲着外面嘀啦嘟啦一阵。
外面又进来几个仆人,拎进一头活羊,当着迟宇申的面,把羊头砍下来,把皮扒下去,找那鲜嫩的地方拉下来一块,递给迟宇申。
迟宇申一看,这是干什么?
懂汉语的那位又说:“吃吧,这叫活羊肉下酒,是上好的美餐,你只有吃了,他们才能相信你,当初,我也吃过,保证没事!”
“那我也吃不了这么些。”
“一口就行。”
“好吧。”迟宇申皱着眉,勉强咬了一口,又把它咽下去了。
等吃完了,整个阁楼的人全乐了,也不像刚才那样瞪着眼珠子,气氛马上缓和下来。
正中央那个老者又嘀啦嘟啦说了一阵。
懂汉语的那位就问迟宇申:“我们头儿问你,你既是保镖的,怎么到这来了?”
“唉!”迟宇申口打唉声也不隐瞒,就把详情讲说了一遍。懂
汉语的那个人把迟宇申的话如实地向头领作了翻译。
就见那位老者哇哇地暴叫声蹦起来,扑到迟宇申的近前,伸手把迟宇申的手腕子给抓住了:“嘿呀呀,呀豁.....”。
迟宇申心说,这是什么毛病?你是疯了咋地,怎么抓住我不松手。唉呀,再这样下去,非把我两膀抖折了不可。
迟宇申疑惑不解,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居心。
迟宇申落到一伙土著人手中,由于语言不通,真是困难重重,幸亏在这些土著人当中,有一人会说汉语。
迟宇申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这个人身上。他一看这个土著人的头子,拉住自己的两只手哈哈大笑,不明白他是怒,还是喜。
迟宇申就向那个人:“唉,我说,你给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那个人一笑:“迟少侠,他呀,是高兴的意思。”
“他高兴什么?”
“刚才他说你呀,遇上一种特殊的魔兽,这魔兽属于吉祥之物,谁要第一个看见他,谁就是有福有寿之人,一辈子都是吉祥如意,因此呢,我们的老头子是向你祝贺!”
“唉,我真弄不清,那魔兽长得牛不像牛,马不像马,狮子不像狮子,老虎又不像老虎,我说,那是什么玩意?”
“这种魔兽名叫狴犴。”
“狴犴?这我可头回听说。”
“你没听老人们说嘛,据说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这狴犴就是龙种之一,当然血脉比较稀薄,它在水里能活着,在陆地也能活着,其性猛烈无比,贪得无厌,不管是什么魔兽,遇上它是万无生理,它要见到人哪,那更爱吃了,能在他嘴下逃走的可是命大的人。因此,我们头头儿对你十分赏识,说你这个人福大、命大、造化大,将来的前途是无可限量,因此,为你祝贺。”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他要吃我呢,唉,我还有急事打算告辞,能不能放我走?”
这位会说汉语的人去跟这老头儿又说了几句。
就见这老头儿一皱眉“嘀啦嘟啦“的又说了一串。
那个人满脸是笑转过头来:“少侠,刚才我把你的意思,跟我们的头儿说了,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为什么?”
“他说了,你是一个命大之人,难得来到他这儿,他要盛情款待,跟你交个朋友,留你多住几天。”
“唉呀,这不行,我还有几个朋友都摊了事了,我是非走不可!我要是晚走一步, 这几个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那人阿听,把这话又跟老头儿说了一遍, 那老头儿听完了,不住地皱眉,然后晃了晃脑袋,那意思还有点想不通。
那老头儿拍拍迟宇申的脑袋,又拍拍自己的心窝,然后又往后边指指,伸出三个手指头来,接着又一对掌。
把迟宇申可闹糊涂了,不知他这是什么手势。
那个能说汉语的人是哈哈大笑:“迟少侠,我向你道喜,你知道我们的头儿是什么意思吗?”
“啊,不知道。”
“他那意思是说呀,你正称他的心意,后面是他的内宅,他有个三女儿,准备许配给你,不知你乐意不乐意。”
“啊?”迟宇申一听,我可倒了霉了。我早就定了亲呀,再说就是娶媳妇也要不到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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