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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戚妄好不了的前提下,如果戚妄好了的话,他若是对着李婉桃说些甜言蜜语,把人给哄了过去可怎么办?
所以罗山十分紧张,妄的情况到底如何,他究竟能不能好起来。
对着外人张九芹自然会隐瞒的,不过罗山是自己家里人,张九芹觉得没有隐瞒他的必要,更何况他一直担心戚妄的身体,如果知道戚妄能好起来,他一定会高兴的。
“刚刚那些话都是对外人说的,我告诉你,你别出去跟别人说,医生说你表哥恢复的很好,脑子里的血块在溶解,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能直接被吸收了,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好了。”
张九芹不是医生,那些专业名词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关键的那些解释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因此把医生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在张九芹对罗山说自己能好起来的时候,戚妄并未拦着张九芹。
以戚妄的眼力,自然能发现罗山的一些变化,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罗山现在跟李婉桃之间应该已经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之前罗山对待他们母子的态度其实是有些生硬的,偶尔看向他们目光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浓浓的憎恨之色来。
然而这次回来他的态度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偶尔看向他们两个时候的目光——尤其是在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蔑视之意。
罗山这人自卑又自大,内心敏感,心眼儿极多,别人明明对他好,可是到了他这里,却能曲解出无数的意思来。
就像张九芹,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罗山的事情,甚至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平等对待两个孩子。
不过原主到底是张九芹的亲生儿子,而且他跟张九芹很亲近,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而罗山却像是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肯说,得让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所以张九芹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有时候是不太一样的,而这却成了罗山口中张九芹偏心原主这个亲儿子的铁证。
像是罗山这样的人戚妄见的多了,旁人对他一万种好都没有用,只要他认定了对方没安好心,那自然就不会记得对方一丝一毫的好。
且不说张九芹从未偏心过原主,就算是人家偏心,那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么?原主张九芹的亲儿子,对这个母亲尊敬又孝顺,那份心是十成十。
而罗山呢?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拿出一颗真心来对待别人,又怎么能要求旁人对他实心实意?
戚妄并不想分析罗山的这些心理,也不想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受到了继母生父的伤害,所以才对人如此戒备,又或者像是一些‘圣母’所言,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错,因为他小时候过得糟糕,性子纤细敏感,就得要用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一千的真心去呵护他,温暖他。
对这种言论,戚妄向来嗤之以鼻,他并不否认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小时候受到的伤害也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但是受了伤的人去憎恨伤害自己的人这没有问题,但是那将他拉出泥潭的人又有什么说?
仅仅因为对方没有做到他所想的那种百分百的对待,因为人家的好没有到达他的衡量标准,所以就不肯付出真心,并且恨毒了对方,一有机会就要反咬对方一口。
这样的人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说人渣都侮辱了人渣这个词汇。
罗山听到张九芹说戚妄已经在慢慢恢复健康,只要按时吃药,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恢复了之后,他的脸色刷得一下变了,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张九芹看到他这个样子,却依旧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关心地问了一句:“小山,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村卫生所看一看如何?”
罗山嘴上说着自己没事儿,可是心里却觉得张九芹是在故作好心。
戚妄有病就带到县里市里去看,他有病不舒服就只配在村卫生所看病,既然做不到一视同仁,何必摆出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简直让人作呕。
“没什么,舅妈,我只是胃里有些难受,我不吃了,回房间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罗山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屋子去了。
张九芹忧心忡忡地看着罗山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这孩子越大跟她这个做舅妈的心就越远了。
“等下我还是去叫大夫过来看看的好,就算是小病也不能拖,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
戚妄冷不丁地突然开口说道:“娘,小山好像很不高兴我能好起来。”
听到戚妄所说的话之后,张九芹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你瞧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小山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对你是最好不过了,他怎么会因为你病要好了不高兴?他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张九芹毕竟疼了罗山那么多年,对他比对亲儿子也不差到哪儿去,所以戚妄说罗山不大高兴他病好的事情,张九芹并不行行,只说是罗山身体不舒服,才会如此的。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这些话你在我跟前说也就是了,可不许当着小山的面儿说啥,他心思重,会当真的。”
张九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罗山的心理健□□怕伤害到他,毕竟他年纪小小就没了娘,亲爹又是那个样子,张九芹怕这孩子想得多,自己钻进牛角尖去了。
只是她这一番苦心却并没有被罗山记在心上,反而成了一个个强有力的‘佐证’,让罗山自己理所当然地憎恨上张九芹。
戚妄也知道既定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罗山既然已经迈出了那一步,早晚都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他哦了一声,满脸困惑地嘀咕了一句:“咱们刚回来的时候他不都好好的吗?还跟秦叔叔有说有笑的,甭提多有精神了,这一会儿功夫就难受了吗?这病来的还真有些奇怪呢。”
这番‘自言自语’落入了张九芹的耳中,却让她心里面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来,仔细想想之前罗山看着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结果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病了,而且还是在自己说了戚妄病能好的前提下……
他真的没有其他的什么心思吗?
这么想着,张九芹有些坐不住了,她想了想,烧了一碗红糖姜水,端着去了罗山的屋子。
只是当她准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给拴上了。
张九芹愣了一下,心里面有些沉甸甸的,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扬声喊了一句:“小山啊,我给你煮了红糖姜水,你喝上一碗发发汗,兴许身上就能松快许多了。”
她一连喊了几声,屋子里都没有人应声,直到她又用力地砸了砸门,敲了大约有七八下之后,罗山的声音方才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舅妈啊,你别忙活了,我想睡一会儿,等下我自己就能好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要是真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咱们都是大小伙子了,可不能讳病忌医,明白不?”
屋子里面的罗山随意应承了几句,可是谁能想到张九芹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一会让他喝姜糖水,一会儿又让他去看医生,躺在床上的罗山脸上的不耐之色越来越重,想到之前那几天张九芹和戚妄都不在家时自己过的那些逍遥日子,他心里面的怒火又蹭的一下升了起来。
也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真听不懂好赖话吗?他都说不喝了,他想要休息,张九芹那个蠢妇难道就不知道滚远一点吗?
罗山强压着心中的暴虐想法,冷声开口说道:“我没事儿,睡一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浓浓的不耐之意,不过罗山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了头,懒得再回答外面人的话。
跟蠢货说话的时间惨长了,他觉得自己也会被带累的成为蠢货。
刚刚戚妄说的话就给张九芹下了些暗示,现在她带着满心关切过来询问他的身体,罗山甭说是过来把门开开了,就连跟她多说两句话都不乐意,最后说的那番话之中压抑不住不耐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张九芹愣在了那里,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孩子心里面莫不是真有什么怨气?
“娘,过来吃饭吧,在不吃饭就凉了。”
坐在小桌子前的戚妄回头喊了一句,招呼着张九芹过来吃饭,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面那些微的不舒服感,端着碗走回了小桌子旁。
“阿妄,这红糖姜水给你喝了吧。”
说着,张九芹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戚妄的面前。
戚妄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来,等喝完了之后,他方才开口说道:“我刚没说错吧?小山就是不高兴我的病要好起来,正在那儿闹脾气呢,他现在回房间竟然还锁门了,他过去从来都不锁门的。”
张九芹原本心里面就不是太舒服,结果戚妄又在这里给她补了几刀,刀刀都正好扎在她的不快上,看着在家儿子那纯净无暇的眼睛,张九芹有些无语。
这孩子过去也不是这么多话的,就算偶尔会对罗山有意见,说话的时候也会很注意分寸感,很多话并不会说的太直白。
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智商受损的缘故,他说话的时候便是直来直往的,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听起来显得十分噎人。
这话让她怎么接?
张九芹还是不愿意把自小养大的孩子想的那么坏,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偶尔有闹脾气的时候是正常的,过去戚妄这么乖巧听话,气儿不顺的时候跟她这个亲娘说话也不会客气到哪儿去的。
“行了,吃你的饭吧,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了?这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办,你甭说话。”
戚妄耸了耸肩,乖乖地埋头吃起饭来。
然而张九芹虽然如此说,可是心里面终究是留了点儿疙瘩,脑子里时不时地就要浮现出戚妄所说的话。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戚妄倒是胃口不错,这桌子上一大半儿的饭菜差不多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饱喝足,戚妄帮着张九芹收拾了碗筷,拿到水井边儿准备洗刷,张九芹交代戚妄在家别乱跑了,她去去就回来。
“娘,咱们这才刚回来,你又要到哪儿去?”
戚妄自然知道张九芹要去哪儿,这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张九芹也没有瞒着戚妄,开口说道:“我到你李叔家去一趟,把婚期推迟一下。”
傻了之后戚妄想要结婚的兴趣不高,而且医生也说了,现在戚妄受不得刺激,得一直保持心平气和,要不然对他的恢复没有好处。
小年轻要是结了婚,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心平气和的,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这婚期自然是不能如此举行。
不过医生也说了,戚妄的恢复状态不错,正常来说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恢复了,等到他好了起来,不再像是现在这么傻兮兮的了,自然也就愿意结婚了。
“我跟娘一起去。”
戚妄站了起来,打算跟张九芹一起到李国富家。
“不是,你跟我去做啥?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掺和啥?”
原本定好的婚期要延迟,虽然她这里有苦衷,可是人家女方家不一定能接受,哪怕他们两家的关系挺不错的,可难保对方不会说什么难听话。
张九芹不想让戚妄跟着她一起去受委屈。
然而戚妄却一定坚持要跟着过去,母子两个谁也说不服不了谁,无奈之下张九芹就只能带着戚妄一起过去了。
“不过虽然带你过去是带你过去的,但是咱们可先说好了,你过去了不兴说话,要是把人招惹生气了,这媳妇儿跑了可别怪我。”
戚妄满不在意地说道:“跑了就跑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媳妇儿。”
张九芹:“……”
这倒霉孩子,她为他是操碎了心,可这孩子怎么傻了吧唧的,不知道这当娘的有多担心么?
算了,看在他现在傻了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等到他好起来后,可得把这个时候他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好好地糗一糗他。
被当做是小傻子的戚妄:“……”
行吧,谁让他要维持着自己的人设不动摇呢?
因为罗山在家,所以张九芹也没有锁门,把门掩上之后,就带着戚妄离开了。
戚妄他们家住在村北头,李国富他们家住在村南头,从这儿过去也要走个十来分钟的时间,娘两个估摸着李家还在吃饭,所以速度并不算快,就这么慢慢悠悠地往过晃荡,权当做是在消食了。
等到了李家之后,他们一家人正好吃过午饭,李婉桃捡了碗筷在水井边洗刷着,听到门口的动静儿后,她抬头看了过去,当看到一马当先从门外面走进来的戚妄时,李婉桃的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手中拿着的碗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瞬间被摔成了两半儿。
先前跟罗山在一块儿一时意乱情迷,不小心做了错事儿,回想起来李婉桃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戚妄。
这几天她一直在家里面没有出去,就是想把那天的事儿给忘记了,好不容易快忘记了那个错误,可是现在戚妄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看到戚妄,李婉桃就想起了自己和罗山胡天黑地做的事儿,戚妄现在来是不是从罗山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儿?他是不是要来退婚的?他是不是要来找她麻烦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李婉桃的脑子里面已经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念头来,越想她心里面越难受,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而看到跟着戚妄一起进来的张九芹时,李婉桃更是觉得内疚无比。
张九芹对她是极好的,可是她那天就跟脑子发了昏一样,跟罗山干出那种事儿来,虽然罗山再三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得到自己而把这事儿告诉张九芹他们?
因为脑子里面乱的厉害,李婉桃并没有第一时间跟张九芹他们两个打招呼,倒是张九芹瞅见了李婉桃,关心地问了几句:“婉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要是不舒服可不能拖延,早早去卫生所看一看,这样也能放心一下。”
李婉桃勉强笑了笑,只说自己没事儿,又低头去捡烂了的碗,只是手指头不小心碰到了锋利的碗边儿,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
李婉桃疼得惊叫了一声,正巧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的张淑芳顾不上招呼张九芹他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做什么?你婶子他们又不是外人,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李婉桃又慌又怕,借着手指头被割出血的理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国富也是心疼闺女的,见到李婉桃这样子,急忙让张淑芳带着她回去把手指头包扎一下。
张淑芳没反对,领着李婉桃回了房间,李国富搬了几个小板凳给张九芹和戚妄,招呼着他们两个坐下来。
“嫂子,你从市里面回来了,事儿都办好了没有?”
要说整个李家也就只有李国富还不知道李婉桃做的那些事儿,因此他在面对着张九芹他们的时候还跟过去的态度没有什么区别。
他也听说了张九芹和戚妄是被小轿车送回来的事儿,李国富晓得张九芹他们应该要忙着招待客人,所以就没有过去给他们添乱,原本打算等下午没啥事的时候过去看一眼,倒是没想得到他还没过去,这母子两个倒是先跑过来了。
张九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都办好了。”
李国富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办好了就好,阿妄看着挺精神的,比先头的样子好多了,果然出去走走对他还是很有好处的。”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张九芹就把话题重新拉到了正题上。
“对了,我今儿来是要跟你商量件事儿的。”
说着,张九芹就把她要把婚期推后的事儿。
“医生说阿妄最近要吃药治疗,看看效果怎么样,结婚要忙挺长时间,他怕是要休息不好,所以我才想着要把婚事儿推迟一下,国富你看如何?”
婚期推迟?
李国富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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