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冷清的巷道中,那道清丽的身影就这样默默地站定在哪里,仿佛一朵妖艳的黑莲,即冷傲又孤傲。
换成是其他老爷们,恐怕老早就产生了无数的遐想。
然而此时倒映在我内心深处的,却只唯有深深的忌惮和疑惑。
这女人,为什么突然好端端地要来找我?
似乎读出了我的谨慎,对面那那人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说怎么,我很吓人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摇头,说你不吓人,但我感觉你随时有可能吃了我。她又笑了,怀着一种淡漠和轻蔑,说邢云,你好歹也是邢家的血脉,为什么知道今天,还是那么每种?
我乐了,这女人可真是奇怪,我用什么态度生存,跟你有关系?特喵的,我又不跟你生孩子,你管我有种没种?
仿佛看透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她露出十分憎恶的眼神,从上到下地轻轻扫我一眼,说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指责你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相信宗教局那帮人的话,免得把你自己给害了。
我摸索着小巴,说哦,是吗?那我为什么又要信你的话,你就不能害我?
她没有吭声,淡漠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许久,随即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最大的疑惑是什么。”
我一挑眉毛,让她说来听听?瞿芸轻轻抿了下红艳的嘴角,继续靠近我道,“你在想,自己家的老爷子到底还活没活着,又或者,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活着,对不对?”
她这话说得我心里一突突,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女人,居然能够猜透我的心思?她怎么知道我和岳局究竟聊了哪些内容,莫非西南局有奸细?
我心中大为震撼,然而瞿芸却静静地一珉嘴,笑得十分妖艳,“我当然知道,事实上,我知道的东西,可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多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我为你解答疑惑。”
我承认我动心了,可是看向她的眼神仍旧写满了谨慎,“你这么大老远赶来这儿,只是为了替我解答疑惑?条件是什么?”
她平静地抬高下巴,说看来你也不蠢嘛,我帮你,自然是有条件的,而这个条件就是脱离宗教局,转而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
我先是一愣,然后我就笑了。
我说呢,这女人平白无故地指引我出来干嘛?感情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潜在利用价值。
想到这些,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怀揣着双手,慢条斯理地问,“我跟你,有什么可合作的,难道是一起合作生孩子?”
“闭嘴!”她一脸羞恼,眼中有着冰冷的寒气在外放,“凭你,还不配!”
我很光棍地眨了眨眼睛,说是啊,我这么戳,哪里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老人家哪怕网购跟黄瓜都比我强, 还是不要继续纠缠我了吧。
我话音刚落,意识到瞿芸已经彻底把目光眯紧了,顿时被她眼中透露的锋芒吓了一跳,急忙凝神,朝着后面退了两步说,“怎么,想动手?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到了西南局的地盘,你还要撒野?”
瞿芸冷不丁地轻叱我一声,满脸都是戏谑和冷淡,“什么西南局东南局,在我眼里,这些肉食者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天下虽大,我哪里都去得。”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拥有着远比寻常老爷们更为直爽的个性,而且胸中那种凌驾于任何人头上的傲劲,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学得来的。
能够站在西南局的地盘上,对我讲出这种话来,要么对面着女人是患了失心疯,要么就是她事先早有准备,并不害怕把乱子搞得太大。
我沉默了,和这个神秘的女人对视了良久,这才冷冷说道,“告诉我,你的真实目地是什么?”
“目地……你指的哪一个?”瞿芸的神态依旧是那么玩味,眼中藏满的自信与狡黠,在无形中给我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我不得不板起脸来,正儿八经道,“远的先不提,说一说今晚吧,你主动跑来找来,让我不要相信宗教局的话,还跟我聊了些关于我爷爷的事,到底是为何?”
瞿芸将凤目低垂,静静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指,说聊这个话题之前,你必须先回应我,到底肯不肯给我走?
我眨眨眼,说去哪儿?不会吧大姐,难道你们光复会真的很缺男人,干嘛一再对我那么执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女人就透露过想要我跟她走的意图,包括她身边那些手下,虽然一个个都对我恨之入骨,但却偏偏不敢真正伤我分毫,究其原因,似乎是出于什么“天命”。
当我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天命究竟是啥,我只知道,自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着,别人怎么想、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仅凭三言两语就想拿走我的贞操,那也不能够啊!
瞿芸似乎有点急了,直接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我,说你放心,没人会对你有想法,我要带你走,只是想要借住你,来完成一项伟大的计划,只要这个计划得以成功,以后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绝对不会再对你进行阻拦。
我仍旧摇头,说不行。倘若是别人这么跟我说,没准我真的会好好考虑一下,唯独瞿芸,我一直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断然不能答应。
不提别的,光是这些年,我眼睁睁看着魔教的所作所为,也绝对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见我拒绝得如此干脆,瞿芸也猛然沉下了脸,死死盯着我说,“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我摇头,说如果你大半夜跑来找我,只是为了达成这个诉求,那么实在很抱歉,我可能不会让你如愿。
“哼!”
瞿芸终于被我磨掉了全部的耐性,冷冷地盯着我说道,“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用你这种态度,数次拒绝我的要求。”
我说那又如何,我又没有求着你的地方,没必要对你卑躬屈膝,像条狗那么谄媚。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着夜空一样的寒意在凝结,语调清冷,夹杂着难以言叙的冷漠,“最后一遍,到底肯不肯跟我走。”
我仍旧摆出一副无赖相貌,“想生儿子早说啊,我身后就有家招待所,床又大又舒服,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
瞿芸笑了,然而笑容中却弥漫着犹如被人亵渎之后弥漫的森怖感,“我先打断你的四肢,把你带回去,看看你往后能不能这么嘴硬!”
说着话,这女人一卷袖子,朝我猛然挥手,掌中一抹黑天般的寒气爆发,刹那间笼罩了大半个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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