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后,符光与魔刀的气焰一同泯灭,世界仿佛再度归于平静,当我一脸震撼地把头抬起时,却发现手执太刀的川康东木,居然仍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尽管魔焰已经消散,可那对阴寒的睥子深处,却仍旧汇聚着难以形容的凶戾和阴狠。
他居然没死!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本能地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被飓风刮到十几米外的柳无双,也掺着一张脸,十分艰难地爬起,用震惊到了极致的目光看向对方,嘴唇一哆嗦,骇然道,“你……居然没事?”
迎着我俩充满震惊的视线,川康东木那青黑冷峻的老脸之上,却是再度涌过一缕青气,随即摇晃了一下身子,将嘴巴大大地张开,喷出了一口淤血来。
他摔倒了,直接因为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手中的太刀依然稳健,被他牢牢紧握在手心之中,充满杀意的睥子,仍旧显得是那么的阴冷。
在呕出一口鲜血之后,川康东木先是将睥子扫向了我,随即,又看了看跌坐在一旁,难以保持直立的柳无双,语气冰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不错,想不到中原的修行者,居然存在你这样的天才人物,居然能够破除我的魔刀一击,不过,你到底还是欠缺了几分火候……”
说着话,这老东西竟然再度摇摇晃晃的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偏执和冷厉,咬牙说道,“魔刀一出,必定要饮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眼看这老东西还要朝柳无双杀来,我立刻翻身跃起,直接挡在了柳无双前面,将手中的长棍跺向地面,冷着脸说道,“前辈,胜负已分,不用再比了吧?我们的确技不如人,不过你这一把老骨头,撑到现在恐怕也不容易,再斗下去,恐怕无论是我们,还是你,都走不出这个洞穴了!”
“那可未必!”
我话音刚落,那洞穴的外侧,居然再度传来几道脚步声,我立刻眯着眼睛一看,只见满脸脓包和血泡的光腚一郎,正眯着一双怨毒无比的视线,在菜菜子的搀扶下,十分快速地朝这边靠近,边走边说,
“现在你们两个都已经受伤了,鄙人倒想看看,你们究竟还有什么能力翻盘。”
该死的,居然又是这个混小子!
望着满脸血泡,状如厉鬼的光腚一郎,我禁不住一声叹息,对他说道,“你又是何必了,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搞出这么大阵仗,甚至不惜挑起两个国度修行者的争端,就算这凤血灵胎被你拿到了手中,又能如何?”
其实我挺同情这个家伙,说到底,光腚一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凤血灵胎,其目地只不过是为了替亲人治病,只可惜,老蝙蝠早已经告诉过我,凤血灵胎根本就不具备为人补齐残魂的功效,就算被他带回日本,也绝不可能治得好亲人的疾病,反倒因此而损失了这么多条人命,实在划不来。
面对我的规劝,光腚一郎却是满脸恶毒,露出冷厉至极的狞笑来,“邢云,你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所执着的,还只是一个凤血灵胎吗?你错了,如今的我,真正想要的,只不过你的一条命罢了,你背叛了我,还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如果不能报了此仇,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说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没错,我之前加入你们的队伍,的确是另有企图,可你呢,你特么逼得我和自己的国人开战,想要我当叛徒,逼我走投无路,只能被迫听从你的摆布,甚至要我替你当一辈子的打手。
“你自己说,换了是你遇上这种事,要不要临阵倒戈?”
“哼,多说无益,我现在不是为了跟你论对错,我只想要你的命而已!”
光腚一郎抬高了被脓疮和毒血覆盖的面颊,面朝着我,眼中有着数不尽的恶毒在盛放,又指了指自己那张近乎毁容的脸,无比恶毒道,“花了这么大代价,我必须弄死你不可,现在你已经失去了帮手,我不信,你还有办法摆脱追杀!”
话音刚落,他立刻将手臂抽回,指着我,发出一道凄厉的冷喝声,“菜菜子,帮我杀了他!”
闻言,那个一脸冷漠的日本女人,也立刻将手中的太刀扬起来,身轻如燕,瞬间就持刀杀去,一刀刺向我的咽喉。
适才的战斗,我和柳无双早就拼尽了一切体力,此时哪有还有能力面对一个精通暗杀手段的岛国女忍者?
这女人一抬手,那把气势汹汹的太刀,便径直朝着我脖子砍来,我避无可避,唯有举棍相迎,可惜体力的严重透支,极大程度地影响了我的发挥,连续两次对拼,我顿觉手臂发麻,连带着长棍也变得越发沉重,根本举不起来。
柳无双的状态比我还要糟糕,几次都想上前来协助我,然而没等靠近交战地点,就被菜菜子发射的流星镖逼得踉跄后退,也只能被迫躲在一边干着急。
见我遇险,小玉自然是不乐意了,当即发出一声娇叱,就要上前来帮忙,可惜身子刚动,斜侧中却忽然有一道魔焰生出,化作潮水般的气焰,直接将她身子锁定。
下一秒,光腚一郎也挥刀闯入阵中,与菜菜子交换了目标,由他亲自上场,享受“虐杀”我的快感,至于那个岛国女人,则扭转过身,与小玉碰撞在了一起。
战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我这边早就力竭,手脚酸麻,完全无力招架,而光腚一郎却是越打越猛,趁我转身不便,一个大脚踹向我的小腹,将我踢得离地而起,重重摔向地面。
“你也有今天!”望着倒地之后,狼狈不堪的我,光腚一郎发出了十二万分恶毒的狞笑,全然不顾章法,直接翻身跃起,跳到了我的胸口,将双手暴伸出来,死死掐着我的脖子,眼珠暴凸,疯狂用力吼道,
“给我去死,去死吧……”
我闷哼一声,本能地甩开长棍,试图将它双手掰开,然而脑海中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却只有一阵阵的眩晕和无力感。
我太虚弱了,而光腚一郎尽管中了“毒砂”,可体能还在巅峰,根本就不是此时的我能够独立抗衡。
随着咽喉被人死死扼住,我也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窒息和晕厥,心中不免一阵苦笑。
我要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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