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凝儿没以后破坏这些虫子的宿主,这些虫子甚至可以操纵宿主的皮囊,去模仿人类战斗。
他们也有紫气,此刻释放出来,真的就宛如是紫气武者在战斗一样。
甚至连沈默,刚才匆匆一瞥,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想不到,竟是这东西在操纵人皮。”
凝儿一边后退,一边轻声呢喃。
这么说来……
她看向那蓝甲强者,这一刻,那看上去魁梧威猛的将军,在她眼中也变成了一堆会行走的虫子。
她知道,对付这些虫子,其实紫气武者还有优势。
毕竟紫气施展出来的招数范围辽阔,一扫就是一大片。
相比之下,蛮荒武者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凝儿一边后退周旋,回头看了一眼沈默离开的方向,不由暗暗咬牙。
她现在倒是可以自己离开,这些虫子未必能追的上她。
但她一走,沈默就危险了。
地面上,虫子越来越多,这红甲强者的皮囊之中,竟然装了至少有上万只这种虫子。
咬了咬牙,凝儿抬眼看向前方一棵粗壮的大树,几个起落便爬上了树干。
硬拼,肯定是不可能硬拼的。
这些虫子个体实力虽然不强,但实在是太多了。
这么多虫子她一个个杀过去,不知要杀到猴年马月,甚至未必杀的完就毒死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周旋拖延时间。
哪怕只能拖延到沈默出来,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也好。
此时,沈默已经顺利推开了那水晶玻璃一样的门。
就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再没有东西阻拦他。
顺利进了门,前方依旧是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殿。
大殿正上空,一个锦盒此刻呈现打开的样子,上方悬浮着一块三角形的令牌。
这令牌,便是它一路在找的东西。
沈默深吸了口气,缓缓向前走去。
然而没走出两步,他感觉那令牌后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匀称的呼吸着,似乎东西在睡觉。
沈默一愣,放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他人傻了。
那放置令牌的桌子后方,他原本以为是红布的一个庞然大物,此刻就安静的趴在台子下方睡觉。
这东西足有一人多长,背部有一层甲胄呈亮红色,像是蒸熟的螃蟹一样。
不过沈默看过去的时候,丝毫没有食欲,反而拆弹当场吐出来。
这是一条巨大的甲壳状虫子,在坚硬的甲壳下方的腹部,有一个窟窿,里面不停有小型的甲壳虫爬出来,而后朝台子后方快速爬走。
沈默呼吸一滞,当场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顺着这大家伙的脑袋看去。
这一看,果然发现这最大的家伙,此刻紧闭着双眼,似乎正在睡觉。
那令牌,就在这大家伙上空悬浮,散发着点点淡金色的光亮。
沈默咽了口唾沫,尽力隐匿自己的一切声息,小心翼翼朝那块令牌抓去。
他视线紧紧盯着这巨大的甲壳虫,心脏咚咚直跳,一直到了嗓子眼。
铮!
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出,那三角形的令牌,不偏不倚落在了他掌中。
至此,沈默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其中一滴汗珠从他脸颊滑落,滴在这大家伙光滑的面部甲壳上。
一瞬间,这大家伙像是从冬眠中被吵醒过来一样,睁开了犹如灯泡一样鼓出来的眼睛。
沈默永远也忘不掉这双恐怖的眼睛,就在距离他脑袋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与他对视,阴冷、恶毒、可憎!
吼!
这巨大的甲壳虫发出一声吼叫,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沈默脑袋狠狠咬去。
速度之快,相当于百分之一秒钟,便来到沈默头顶上空。
沈默惊骇一句,拼尽全力向一旁歪过头。
一抹墨绿色甚至发黑的腥臭液体,从这怪物空中飙射而出,几乎擦着他耳边呼啸而过,洞穿了他身后的一根大石柱。
沈默将令牌揣进怀中,用尽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向那水晶门外逃窜。
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那,他看到这大家伙后面,有无数拇指大小的甲壳虫,正在慢慢从放置令牌的盒子下面爬出来。
成千上万只,不计其数,密集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钢翼鸟。
闻着那墨绿色液体散发出来的腥臭气味,他感觉这气味似乎有些熟悉。
下一刻,他红甲强者和蓝甲强者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中。
“难道这两个家伙……也是……”
一念至此,沈默瞪圆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一把推开水晶门,向外望去,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同样变得一片空白。
此时凝儿正一只手握着一根树枝,下方是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甲壳虫。
和他后面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
最主要的是,那些围堵凝儿的甲壳虫,挡住了他的去路,和后方追杀他的甲壳虫形成了合围之势。
沈默感觉,自己今日可能得舍生取义了。
他看向凝儿,咬了咬牙掏出怀中的两块令牌,飞速丢了过去。
“拿着这东西,赶紧走!”
凝儿稳稳接住两块令牌,却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单手握住树干凌空一跃,不偏不倚来到了沈默上空。
“卧槽,你这傻女人!”
沈默看到此处,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大骂一句。
然而下一刻,他感觉自己后面的衣领一紧,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腾云驾雾的体验。
凝儿一只手提着他,顺着荡下来的惯力,笔直的冲向了那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
角度和高度,那是一点偏差没有,就是冲着这怪物的嘴去的。
沈默心下悲呼一声,他可以接受自己英年早逝,但绝对不接受自己被这么恶心的东西弄死。
就在这时,凝儿抓住他的手臂,忽然用力一甩。
那巨大的力气,将他整个人直接甩向了先前的树干。
这一刻,两人就等同于是调换了一个位置。
沈默飞向了树梢,凝儿送入了虎口。
这一刻,沈默内心有种莫名的触动。
她回身看向凝儿,却见这女人也在回头凝视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从她的眸子里,沈默没有读出许多情绪,只有一丝淡淡的不舍,和几分没说出的歉。
她在为那一日的误会,而向他道歉。
“如果非要死一个,那就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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