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赶山道:“顾兄弟之前就曾与我几语过这谢金妍的事儿,这女人确实奇怪。”
他赶紧帮顾青峰说话,刚才只顾着解决丐帮的问题,倒真是有些遗忘了顾青峰,他正要朝聂长风说话,聂长风却先一步开口:“聂某知道。”
下一刻,聂长风朝着洪不凡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外甥真叫人失望。
原先聂长风先只是觉得洪不凡识人不清而已,结果未曾想这女子竟与日本人有关,若是任由洪不凡继续错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聂长风不禁向顾青峰道了一声歉:“顾兄弟今日为我丐帮除去大害,长风感激不尽,今日我聂长风就当着众丐帮弟子的面撕毁通缉令。”
聂长风说:“这通缉令是洪不凡签下的,在未查明真相前,利用丐帮在江湖中的信用变相得让大家以为通缉令之陈述为真,实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长风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行为。
顾青峰的清白,差一点就毁在了他们手上,聂长风实在愧疚难当。
“如今,我聂长风以九袋护法长老的身份命令一众丐帮弟子,停止对顾青峰的追杀,并且会穷尽丐帮的力量帮助顾兄弟洗刷清白,这是我们丐帮欠顾兄弟的!”
他们应该也必须查明真相,还顾青峰一个清白。
李不为守在老帮主的尸体旁,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切还是要怪那个姓谢的女人。”
自从那个姓谢的女人出现在江湖上,就把整个江湖搞得腥风血雨,如今就连丐帮也因为她横生出这么多的变故。
想到这里,李不为怒火中烧,他希望聂长风以代帮主的名义,命令各丐帮弟子追杀谢金妍。毕竟要不是她的指使,洪不凡也不会如此大逆不道,弑杀亲父!
聂长风也对谢金妍恨之入骨,结果没想到,一旁刚才已经认命的洪不凡在听到李不为要追杀谢金妍的时候,顿时喊了出来:“金妍跟我阿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含血喷人!”
他到死还要维护谢金妍,是聂长风所没有想到的。
聂长风直接上前给了洪不凡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得道:“谢金妍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这个逆子。”
洪不凡心中有气,冷冷得哼了一声:“反正她比你这个所谓的舅舅好多了。”
“呸!”洪不凡朝聂长风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足以说明刚才那一巴掌聂长风用了几分力气。
聂长风让洪不凡好好招供,当着一众丐帮兄弟的面说清楚:“那个谢金妍,是不是日本人的走狗?就是她让你签下通缉令,追杀顾青峰,对不对?”
洪不凡当然不会承认,他一口咬定顾青峰是无耻狗贼,人人得而诛之。
王二狗气不过,也上前踹了洪不凡一脚:“你这个王八蛋,为了一个婊子连自己的亲爹都要下手,你还是人吗?”
“呦呦,这不是我爹从狗堆里捡的狗吗?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的儿子,你打我,是不是也算恩将仇报。”
洪不凡简直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聂长风已经觉得他无药可救:“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不用在跟你念什么旧情,洪不凡为帮主之位,毒杀生父,勾结外党祸乱丐帮,理应受丐帮极刑——万狗撕咬。”
丐帮一向以仁义著称,这种极刑基本都是用来吓唬人的,从来没有用过,结果没想到洪不凡竟然有幸得此机会。
洪不凡以为聂长风是骗他的,结果聂长风只是冷冷得瞥了他一眼:“当然,若是这个月内洪不凡能将功补过,悉数交代他与谢金妍的勾结,可免除此极刑。”
“你骗我,我是你外甥,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能对我下手。”洪不凡还在为自己开脱。
聂长风看了王二狗一眼,说了一句:“还不拖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还是什么工具,总而言之,想想老帮主的好,想想丐帮走到今天的不容易,任何办法任何工具,务必要从他嘴里撬出我们需要的东西。”
这话颇不像正义人士要说的话,可是聂长风仁慈太久了,从昨天晚上他才明白,有时候善良是一把刀,一把捅向自己的刀。
老帮主已经死了,丐帮无论如何,他都要替老帮主守住!
这下洪不凡彻底看到了聂长风的决心,他开始扯着聂长风的裤脚求饶:“舅舅,别把我交给他,舅舅,别!”
聂长风猛地抬腿,撇开了洪不凡,然后朝王二狗道:“还不拖下去?”
王二狗会意,谁都知道王二狗跟老帮主关系匪浅,他把老帮主当作在世父母。
可是洪不凡杀了老帮主,他就是王二狗的仇人,王二狗岂会手软。
洪不凡也知道,如果自己落在王二狗手里,就算不死也要脱下几层皮,他不停得求聂长风:“舅舅,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别把我交给王二狗,别把我交给他。”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舅舅!”
聂长风就像听不见一样,越走越远,任由洪不凡喊得再高,也当是他应得的下场。
他心软过,也放过,可是洪不凡不值得他放过。
王二狗把洪不凡拖了下去,聂长风的脸平平静静,好像真的不在意一切,可是只有王赶山他们知道,此时的聂长风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惊涛骇浪。
他必须要够狠,一旦心软,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杨百手也是没想到那么护着洪不凡的聂长风一转眼会变成这样,他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反而聂长风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他们笑了笑:“此事就交给丐帮,我定帮顾兄弟洗刷冤屈。”
不仅如此,他还想与顾青峰义结金兰,设下一道结义酒,感激顾青峰对丐帮的莫大帮助。
要不是他,可能丐帮到现在还会被洪不凡一手遮天,失了老夫子的遗志。
顾青峰说聂长风过谦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顾某也是因着通缉令而来,聂长老愿倾丐帮之力为青峰洗刷冤屈,才真叫青峰感激。”
况且,他跟老夫子还有一些情谊,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洪不凡陷丐帮于不义之地。
“那今日顾兄弟就留下来,等我们几人安置好老帮主的尸体,晚上咱们一起喝酒!”
江湖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喝酒畅谈。
顾青峰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凌厉的身影裹携着利风而来。
他喊了一声:“大哥,不好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晚上的顾流云。
王赶山见这男子与顾青峰有几分相像,而且还喊了一声大哥,当下就明了他的身份。
杨百手见顾流云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他怎么了。
“昨晚你不是跟踪洪不凡去了吗?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顾流云回道:“对,本来是一直跟踪他的,直到他去了客栈,跟那个传说中媚功了得的谢金妍勾搭在了一起。”
这话间接实锤了洪不凡跟谢金妍来往过甚,只不过后来洪不凡被他的亲信阿奎叫走以后,顾流云觉得谢金妍更为要紧,就没有回去。
可是没想到这谢金妍直接去了酒楼的另外一个房间,也真是了得,陪完一个男人就接着去陪下一个了。
紧接着顾流云看向顾青峰,继续说道:“大哥你要小心点,我听谢金妍叫那个人胡大把头,应该就是车夫帮的帮主!”
想不到车夫帮的帮主也来了,而且他既然密会了谢金妍,那肯定就是要对付顾青峰来的。
杨百手问顾流云:“那你现在才回来?”
顾流云说他个谢金妍跟胡大把头都计划了什么,结果两人一直在床上乱搞,后来快天亮的时候才停下。
胡大把头离开了酒楼,顾流云原本想要继续跟踪胡大把头,结果刚下了楼,又后悔了。
他觉得谢金妍是幕后黑手,先把谢金妍抓到,才能找出她背后的指使人。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顾流云折回去想要找谢金妍算账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这谢金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担心有事,所以赶紧找你商量了。”顾流云左眼狂跳,心里坠坠的,有种特别不安的感觉。
如今看到顾青峰,才勉强安稳了一些,但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顾青峰拍了拍顾流云的肩膀,告诉他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别担心,哥哥没事。”
顾青峰给了顾流云一个安心的眼神,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个丐帮的弟子跌跌撞撞爬进门,嘴里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发丘、发丘顾家的长老顾擎釜,出事了!”
“什么?大、大伯!”顾流云不可置信得回头,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只剩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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