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七怕靳斯雅会觉得自己的要求太突兀,马上解释道:“我很喜欢画画,姐夫一直是我的偶像,而且……出事那天我也在现场,若不是姐夫救了我跟我朋友,说不定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亲口跟他说一声谢谢。”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可,靳斯雅却为难了。
她叹息道:“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他,不过……他伤得很重,还伤在脸上,所以一直拒绝任何人前来探望,如果他不愿意见你的话,还是别勉强他了。”
靳斯雅虽然勉强的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可那笑容却虚弱得一点都不真实。
年轻时不懂事,她和薛一鸣也算是历经磨难才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本以为余生会一起幸福美满的走下去,谁知道却遭遇这种飞来横祸。
薛一鸣是个生性高傲的人,他那么努力才爬到今日的高度。
习惯了被人称羡,他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自己的残缺。
这样的结果,叶初七有些失落,却并不意外。
因为,她曾私底下也向靳斯辰提出过这个要求,但就连作为妻子的靳斯雅都无法替薛一鸣做决定,更别提靳斯辰了。
叶初七道:“好吧!无论如何,希望姐夫早日康复。”
靳斯雅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叶初七心中感慨不已……
在她的印象中,靳斯雅虽然贵为靳家小姐,但却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为人更是耿直豪爽,可如今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想,他们一定很相爱的吧?
所以,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痛苦折磨,她也跟着枯萎了。
就好像,忽然刮来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一样,叶初七看着心惊胆战的,不由得问道:“你没事儿吧?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靳斯雅摇头道:“没事儿,我还要去医院一趟。”
这几个月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尽管薛一鸣有时候连她都不见,但她还是想陪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看着他难受痛苦,她也心如刀割。
所以,这段时间薛一鸣在经历**的痛苦时,她的心也在接受了双倍的煎熬。
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劝她要好好爱惜自己,可她还是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最近这些天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连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吃不下别的东西,忽然想起这家老字号糕点来,所以刻意开车过来买。
东西买到了,她也该去医院了。
叶初七也不好阻止。
互相道别之后,叶初七站在原地看着靳斯雅一步步走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靳斯雅的脚步有点飘。
下一秒,那个瘦弱的身影一晃,忽然倒了下去。
叶初七一惊,连忙跑了上去。
“靳姐姐……”
她赶紧过去想将人扶起来,可靳斯雅已经昏迷过去,以她的一己之力根本就扶不起来,她在慌乱之下赶紧拨打了120。
周围的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不断的有人围了过来。
叶初七看到靳斯辰虚弱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怎么办?
为什么好好的就倒下去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她担心,不仅是因为与靳斯雅从小就相识,更因为靳斯雅是靳斯辰的姐姐,她不想看到他的家人有事,不想他伤心忧心。
想到他,她又蓦然想起之前给他发的信息。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现在在干什么,她刚想再拨一遍他的号码,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还没碰到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大叔两个字。
她一边扶着靳斯雅等待救护车,一边接了电话……
“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靳斯辰的声音传来,还是有些沙哑也有些疲惫,“会议刚刚才结束……”
他刚想跟她解释没接她电话的原因,就听到她慌乱的声音,“大叔,大叔你快来……”
靳斯辰的心一紧,马上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你在哪儿?”
叶初七道:“我……就在你公司附近甄记糕点这里,我碰到你三姐了,可是她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刚刚晕过去了,我怕她有事儿,你快来……”
靳斯辰道:“我马上来。”
他赶到的时候,救护车也来了。
叶初七和靳斯辰一起陪着靳斯雅去了医院。
今年,可谓是多事之秋。
靳斯辰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了,他站在急救室的门口,一门之隔的地方躺着他最亲近的人。
他的母亲,他的姐姐姐夫,还有叶初七那一次……
他们,全是他最在乎的人。
叶初七也最害怕这种等待,从靳斯雅在她面前晕倒到现在,她的心始终悬着都没放下来过。
看着身旁如临大敌的男人,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于是问道:“大叔……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不会有事儿的吧?”
这个问题,靳斯辰给不了她答案。
却还是为了让她放宽心,握着她的手道:“放心,会没事儿的。”
靳斯雅的手机此刻正在他的手里,丁冠榕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了,在没有确定靳斯雅安然无恙之前,他却始终不敢接。
否则,他要如何解释目前的情况?
丁冠榕经过手术之后,身体虽然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但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薛一鸣的情况已经让全家人够糟心的了,万一又把母亲刺激出个好歹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才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沉重。
他一刻也不能软弱,必须挺直了腰板撑起一片天。
由于感冒的缘故,本来就感觉不太舒服,他抬起手按了一下额头,这才问身边的人,“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不过,也幸好在一起。
若是当时那种情况下,靳斯雅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情况只能更糟糕,碰见了叶初七,至少及时的送来了医院。
叶初七正要跟他仔细说一下今天偶遇靳斯雅的过程,急诊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摘下口罩一边问道:“谁是孕妇的家属?”
靳斯辰正想要回答,却蓦地愣了一下。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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