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的注意力都到了阮柠和姜时身上，没听清董倦的话：

“你说什么？”

董倦没有回答霖的问题，而是走到阮柠身边，拉住她的胳膊，戒备的望了一眼姜时：

“走。”

阮柠颔首：

“好。”

多年相处的好友，不用言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会意。

她跟着董倦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

“我和阿倦有事要说，你们先看着。”

“好的。”

霖笑嘻嘻的应下，等到两人走了，他才走到监控屏前坐下，对笑意冷淡的姜时说：

“你叫什么来着？”

“时闵。”

“哦，时闵。”

监控屏上的光散落在霖的脸上，教他的娃娃脸在冷调的光中都成熟了几分：

“你知道倦和阮柠姐认识多久了吗？我来告诉你吧，他们认识快有二十年了。”

姜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冷了些：

“你想说什么？”

“时闵，你比倦晚出现了太久。在他们都成为互相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时，你要怎么插足？”

提到这些，霖的语气里流露出了几分羡慕和遗憾：

“我不希望你再继续纠缠阮柠姐。”

倦是一个严肃而冷漠，一开始除了阮柠，没人敢靠近他。后来阮柠也成了唯一一个能让倦柔软下来的人。

“不可或缺？”

姜时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成语，而后突然问道：

“你也喜欢阮阮吗？”

“当然不。”

霖立即否决，他转眸看向姜时：

“这和我喜不喜欢阮柠姐没有关系。反正找个机会自己离开吧，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的确不喜欢阮柠，但是他也不希望阮柠身边有除了他和倦之外的人存在。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排外思想，却不难理解。

大概就像兔子打架一般，高度的戒备心和缺乏安全感，让他十分排斥外人，更见不得有人强行插入这个团体。

姜时的神色晦暗不清，只是那双眼眸狠戾冰冷：

“是么。”

霖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再看去，少年神情淡淡，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双咋看下温和浅色瞳疼里，却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阮柠这边正和董倦呆在一个隐蔽的房间，摄像头已经被暗器打掉。

董倦靠着墙壁，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阮柠有些紧张：

“怎么了？”

董倦的声音很轻，语气里的无奈很不像他：

“小柠，一定要继续游戏吗？不能放弃吗？”

她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

“阿倦，我想摆脱他。”

“我已经受够了。”

“为什么这世上我最想杀的人偏偏是我最不能杀的人。”

“有时候觉得血缘这种东西最肮脏不过。”

董倦见她眼中的暗色一层漫过一层，心中泛起又疼又酸的感觉，不自觉上前抱住她：

“我会一直在的。”

“所以，阿倦，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缓缓闭上眼睛，鼻翼间是她身上的清香：

“时闵就是姜时。”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识破姜时的身份，抿了抿唇，她挣脱开他的怀抱缓缓说道：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我知道。”

董倦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

“小柠，他很危险，以后离他远一些吧。”

“不行。”

“为什么？”

他想过她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

“你难道喜欢他吗？”

阮柠不敢置信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

董倦的提起的心放下了些，连紧绷的神态都轻松了：

“那为什么？”

此刻一路摸索过来的姜时正站在房门外，隔了一道房门，他听不太清里面的对话，只能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