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到底是惠王妃慢了一步,凌枫面色青白的摔在纪云舒面前。
纪云舒沉声命令:“快点给他诊脉!”
几名御医联合上前,将惠王妃挡在外头,她似乎想要冲进去,不断嘶声大吼:“你们不要碰我儿子,我杀了你们!”
纪云舒回头提醒她:“惠王妃,你要记清楚,这是九幽朝,而不是大漠!”
惠王妃满目狰狞,一双拳头霍然握的死紧。
片刻之后,就有御医焦急的声音传来:“此脉象良久才跳动一下,是为屋漏脉,呈危重之势,若是不加以治疗,只怕命不久矣啊!”
如此大的反差几乎惊呆众人,明明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重病难治呢?
惠王妃也迅速反应过来,她厉声怒斥:“纪云舒你这个贱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儿下毒,我要杀了你!”
纪云舒十分佩服她的机智,关键时刻,还能蛊惑人心,试图把罪责栽赃到自己的头上,只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她淡声开口:“我如果真的要害他,又岂能让他留口气在?”
为首的御医也沉声开口:“惠王妃,小世子乃陈年旧疾,而且是胎里带,想必在母体的时候,就已经如此。”
惠王妃面上青白交错,她没想到这次自己输的这般彻底,她该怎么做?她要怎么才能带着儿子毫发无伤的离开?
就在她着急思索的时候,那些围观的百姓就已经跪在地上大喊:“求月王妃让凶手伏案,还我们一个公道!”
惠王妃艰难开口争辩:“不,怎么会这样,他怎么突然犯病?”
纪云舒转头看向她,凝重开口:“因为是我出言相激,他的病在平常的时候,的确是跟一般人无二,只是当他的情绪经历大怒大喜之后,便会爆发出来,其实他这个病,有别的法子可以治疗,你一开始就误入歧途,惹下祸端!”
“不!”惠王妃嘶声惨叫之后,两眼一翻,登时晕死过去。
刑部尚书沉声怒喝:“即刻把他们母子二人收监,派兵包围整个惠王府!”
百姓们的情绪开始沸腾起来,他们纷纷站在大堂门口,久久不肯散去,他们纷纷哀求:“给我们一个公道,我们要亲眼看着凶犯伏法!”
刑部尚书连忙出声安抚:“你们要相信月王妃,相信朝廷,九幽铁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查清事实,即可严惩,绝不姑息!”
得到他的保证,百姓们这才散开。
纪云舒和刑部尚书两人回到后堂,他忧心忡忡的询问:“月王妃,如今算是证据确凿,惠王世子要如何处置?”
她毫不犹豫的开口:“杀!”
刑部尚书眸光闪了闪,迟疑呢喃:“就怕阻力不小,眼瞅着是他认祖归宗的节骨眼,朝中只怕会有人反对!”
纪云舒挑眉看向他:“就是要让那些魑魅魍魉全都蹦跶出来,不然皇上如何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惠王所收买?”
刑部尚书眯了眯眼,赞同道:“月王妃说的有道理!”
原本养伤毫不知情的惠王在得知消息之后,急怒攻心之下吐出一口乌血,他用力闭上眼睛,极力忍受中翻腾的思绪,好不容易才缓缓平复。
他挣扎着起身,看到他要穿鞋子,旁边的管家赶紧上前帮忙,却被他一脚踹出去老远。
哪怕管家撞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吱声,只是弓着身跪伏在地上。
惠王冷声命令:“备马车,去陈御史府上!”
管家不敢说外头被官兵包围,只得领命去准备。
惠王被人搀扶着来到门口,有不少官兵就挡在了他的面前,冷然开口:“整个王府已经被查封,没有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惠王肥胖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讽笑,他从容不迫的询问:“不知道刑部有没有定了我儿的罪?”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才用力摇头,由官差统领率先回答:“王爷,你也不要为难卑职,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多担待!”
惠王摇头:“本王是想担待你,可奈何有人已经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这口气真的是不能忍啊,回到这九幽朝,本王孤立无援,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四处去求人啊?总不能真吞下这平白无故的冤枉吧?”
官差统领也不敢强硬阻拦,连忙询问:“不知道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卑职亲自护送你前往,也省的你在京城迷路!”
惠王也没想隐瞒,便缓缓回答:“去陈御史府上吧!”
官差统领一边派人去给纪云舒禀报,一边亲自带兵护送,那阵仗在京城的官道上十分瞩目。
惠王眯眼坐在马车里面,看似平静无波,但是内心里却是激烈翻腾,原本以为胜利在望,却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打落到尘埃,还把他唯一的儿子算计进去了,凌景月可真狠呐。
“嘭!”他一巴掌砸在旁边的茶几上,任由茶碗碎裂,刺伤了他的手,也半点没有在意,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包围,他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凌景月夫妻折磨死。
鲜红的血落在茶几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片刻之后,他才拿出锦怕认真擦拭血迹,眸光平静,就好像不是伤的自己那般,当年被逐出京城的时候,他伤的比现在还要厉害,可他能在绝处逢生,并卷土重来,这就说明,他是有足够的心智跟那些人周旋。
他讥诮的勾起唇角,凌景月两口子果然是不吃亏,才刚回来,就给他送了那么一大份礼物,用来报复他一路上的追杀啊。
片刻之后,外面就已经响起官差统领的声音:“回禀王爷,陈御史府上已经到了。”
惠王将满身的凌厉率先隐藏,等下去的时候,便已经成了步履蹒跚,满目含泪的落魄王爷,他将全身的重量放在属下的身上,颤声呢喃:“如今怕是只有陈御史能救我的妻儿啊!”
陈御史看到他的时候,勃然变色,他迅速上前亲手将他扶住道:“惠王,你身体不是还没好吗?怎的这般仓促出门?你有什么事情,派人招呼微臣过去就行啊!”
惠王用袍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伸手握住陈御史的胳膊道:“陈大人,若非走投无路,凭着本王的锐气,又怎么能这般狼狈出门?你看到那些官差了吗?说的好听是一路护送,其实就是监视啊!”
陈御史早就听说刑部审理孕妇失踪案,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把惠王妃和小世子牵连进去,他正疑惑的时候,惠王已经求上门。
他连忙说道:“微臣扶你进屋去说!”
官差统领试图跟上去,却被他厉声训斥:“谁给你的狗胆?就连本官也要监视进去吗?你敢再往里走,就打断你的腿!”
官差统领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卑职不敢!”说完,便退至一旁。
将惠王带进屋,敏怡夫人就担忧迎上前来,凝眉询问:“这是怎么了?”她的语气平和自然,丝毫没有见到一朝王爷的恭敬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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