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也是直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这个女神经病为什么处处都针对我,跟我作对。
对我的分析,阿芸并不否认,反倒邪笑一声说,“你猜的一点没错,我几次三番都想除掉那个丫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趁她外出的时候找人下手,结果却被你破坏了计划,你说,我难道不应该恨你吗?”
我吸了口气,冷冷地说不管怎样,彩鳞毕竟也是清河苗寨的人,你勾结外人残害自己的同胞,难道就不会亏心吗?
“那又怎么样?”
阿芸躲在黑暗中冷笑道,“只要事成之后,我杀掉了帕巴这些人灭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我笑了,摇着头说,现在不是有多了一个知情人吗?
“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这里已经被我布置好了陷阱,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行!”
阿芸发出一声露骨的嘲讽厉笑,忽然在黑暗中诵念起了蛊咒声,而随着咒术的发动,我也赶到脚下传来很多沙沙的嗤响,甚至连石壁上也传来很多簌簌爬行的声音。
糟糕了,这里是万毒窟,里面不知道生活了多少毒虫,而这个女人又精通控虫的法门,在这种环境下交手,对我只会相当不利。
想到这个,我一点迟疑都不敢有,立刻将外套扯下来,对着黑暗中狠狠一抛。
衣裳破空的声音吸引了阿芸的注意,这女人立刻行动起来,朝着破空声传来的方向扑过去。
她身形一动,立刻制造出一些动静,而我也凭借着对于炁场的捕捉,大致锁定了这女人的方位。
不等那些蛊虫沾身,我便发出一声大喊,直接从藏身处跳跃起来,将棺材钉笔直地朝前一刺。
阿芸此时已经扑中我的外套,猛然察觉自己上当,立刻惊呼着回头,此时的我则将棺材钉猛然往前一刺,黑灯瞎火的也没个准头,只是通过棺材钉上面传来的触感,意识到自己已经扎中了对方,于是冷着脸呵斥道,
“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赶紧跟我回去向婆婆认罪!”
“我没错,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苗寨!”
这女人倒也硬气,居然强忍着被长钉刺中的痛苦,将脚步猛地往后一撤,身形一闪,又扑向了另外一条通道。
“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逃!”
我都快气乐了,顿时放弃了留活口的打算,纵身跟随了上去,对着阿芸消失的地方一顿猛刺。
可棺材钉破空的同时,我却听到一阵“咔咔”的石壁摩擦声,心中正觉的奇怪,耳边却忽然传来玉儿姐的惊呼,“傻子,快往后退!”
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立刻席卷了我,我完全来不及思考,只能凭借本能反应往后一滚,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好像洞壁上掉落下了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我刚才站立过的地方,震得整个石壁也在嗡嗡颤抖,连地皮都折了三尺。
草!
我心惊胆颤,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重新点燃火折子一看,这才发现刚才砸落下来的居然是一块几吨重的钟乳石,得亏我反应及时,要不然现在已经变成了肉饼。
玉儿姐冷笑道,“这女人对环境的利用相当高明,你来之前她就布置好了很多陷阱,心肠可真歹毒!”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甩甩头,又咬牙爬起,将目光锁定在洞壁深处,阿芸方才逃跑的路线,冷冷地说,“这女人已经黔驴技穷了,刚才的陷阱就是她最后的手段,只要我能追上她,就一定能把人拿下。”
“别大意,苗疆万毒窟要是那么好闯,它就不叫万毒窟了,苗女根本就不足为虑,你真正应该防备的还是洞里的其他危险。”
“知道了。”
简单对话之后,我重新收好血玉,继续朝前追赶,途径一个又一个石窟,却死活无法锁定阿芸的气息在哪里,这里的地形好像一个天然的迷专宮,虽然我沿途刻下了很多记号,可随着脚步的慢慢深处,最终还是失去了对方向感的预判。
玉儿姐又提醒道,“不能再往前走了,这里的空间比刚才复杂得多,我已经捕捉到了一股深渊气息,前面一定会有很多危险在等待我们。”
玉儿姐说的是事实,可到了这一步,我哪还能够甘心放弃,立刻沿着附近的通道继续寻找,不一会儿,就在通道下面又发现了一些洒落的血迹。
“她就在前面!”
我眼前一亮,也顾不得玉儿姐提醒我有危险,直接往前暴冲了几步,很快就遇上一个转折扣,转而进入了一条十分开阔的长廊通道。
借助着火折散发的微弱光线,我立刻看见了正蹲在石壁旁的阿芸。
这女人不仅肩膀有伤,连胳膊也被我用棺材钉刺伤了,此时正胡乱地处理着伤口,看见我的到来,她立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起,对我恶狠狠地骂道,
“为什么,你居然这么快就能追上来。”
“少废话,跟丢了你,让我回去怎么跟婆婆交代!”
我二话不说,拎着棺材钉就往前冲了上去,阿芸已经穷途末路,只能取出一把短刀,咬牙跟我拼斗了起来。
排除掉那些阴谋诡计,她压根不是我的对手,只坚持了几秒钟,就被我找准一个空档,一脚踹中了小腹。
这一脚势大力沉,她立刻惨叫一声,暴跌向通道走廊的角落中,双手却还在卖命地挥舞着,忽然掏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罐子,将它举在手中,对我叫骂道,“我跟你拼了!”
说完,这女人就把手上的罐子丢向我。
我也打出了火气,将棺材钉狠狠一挥,直接扫中了罐体,这些陶铸的罐体并不结实,被棺材钉一碰,瞬间便宣告碎裂,随后渗露出大股脓腥的黑色液体,洒满了地下的青石砖块。
“这是什么?”
我脸色一变,急忙往后跳开,随后低头一瞧,却发现碎裂的罐体中,此时渗出了更多浓黑的不知名液体,而在那些液体当中,居然浸泡着一张十分诡异的人皮,皱巴巴的人皮躺在罐子底部,正对我露出一种相当诡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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