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间,他看到她裤子上全是鲜血,触目惊心,脸色陡然一沉。
虽然他没做过父亲,但一个孕妇流这么多血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看这出血量……
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哥,哥哥,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迷糊间,她出于本能的抓住了沈玄的胳膊,也是出于本能的喊出了‘哥哥’。
沈玄的身心俱颤,抖着双手将她上半身抱起来,然后死死箍在了怀里。
“我,我该怎么办?我,我能动你么?如果动了你,会不会给你造成第二次伤害?”
向来不动如山,即使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江酒死死咬着唇瓣,剧烈的疼痛袭来,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不再浑浑噩噩的。
“孩,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哥,我好恨呐,他们该死,真的该死。”
沈玄的鹰眸里有水光在流转。
这个七尺男儿,从不妥协,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男人,此刻竟感受到了深刻的俱意。
“别,别胡说,哥哥请这世上最好的医生,一定保住你的孩子,一定。”
江酒不禁惨笑,撕声道:“我被他们下了迷药,大怒之下动了胎气,还耗费心力使用催眠术才逃过一劫,
哥,孩子保不住的,我是无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神医,我清楚我的身体,胎儿还未成形,但如今已经化成了血水,保不住的。”
沈玄的俊脸狠狠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谁干的?究竟是谁想要算计你?”
江酒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她向来豁达,心思通透,哪怕以前江柔沈芷薇她们那样算计她,她都没有产生过恨的念头。
可如今,生生看着,感受着孩子从身体里流出来,体会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她有了恨念。
她真恨不得将江家那父女三人挫骨扬灰。
可死很简单,不过是头点地罢了,便宜他们了。
她要让他们活着,好好的品尝父女乱l所带来的一切罪孽,她要让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一辈子都活在煎熬与折磨之中。
“江城约我出来见面,我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江柔试图让我跟江城在房间发生点龌龊的事,然后彻底毁了我。”
沈玄何其聪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一切。
因为明白了,所以滔天的怒火笼罩了他。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用这种卑劣又肮脏的手段对付一个孕妇?
江酒虽然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但大家好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怎么能完全不念旧情,设下如此阴毒狠辣的局?
“上面现在什么情况?”
江酒抿了抿唇,怔怔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给他们父女两使了催眠术,还给他们喂了原本给我准备的chun药,你会不会觉得我手段毒辣?”
沈玄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蛋,温声道:“不会,他们活该,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再好不过的,即使你不这么做,我也会出手这么做的,我的妹妹,我沈家最尊贵的嫡女,绝不允许他们这般糟蹋。”
江酒轻轻的笑了,眼角淌下两行眼泪。
她的决定是对的,让沈玄知道了她的身世,他也没让她失望,赋予了她至亲的温暖。
“他们还安排了记者,哥,我一定要让江城与江柔身败名裂,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我要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你帮帮我。”
沈玄点了点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年轻女人身上。
对方见他冷眼扫过来,连忙开口做保证,“沈先生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咱们在这儿谈合作事宜,没有发生别的任何状况。”
沈玄缓缓收敛了身上的戾气,颔首道:“合作的事就这么决定吧,改天你拿着合同去沈氏找我助理签订就行,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你先离开吧,我这儿不太方便。”
“好好好。”
年轻女人哪还敢继续待下去,捞过一旁的手提包悄悄退了出去。
沈玄垂眸对江酒道:“这里的事情我会交给我贴身保镖处理,一定让你满意为止,我先带你去沈家的医疗基地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如果你没了,不止我会疯,陆夜白更是会疯掉的。”
江酒的眼皮很重,蠕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一个字都没吐出来,直接昏死在了他怀里。
“酒酒……”
沈玄没再犹豫,大步走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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