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遭黑衣人袭击了!
死了几名官员家眷,伤者更多,其中太子府的一个良人为了救太孙,后背和腿上各中一剑,至今昏迷不醒。
就在太子府遭袭的时候,平王府和各朝廷重臣官员家中同样遭到了黑衣人袭击,平王府小世子险些遇难,殿阁大学士家少夫人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嫡长孙同时被掳。
当天下午又出命案,太常寺卿陈大人在家中遇刺身亡,陈夫人失踪。
一团乌云仿佛盖住了临安城的天,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让整个临安城的人都心慌着,陈府的事情一出,几个进贡来的北图贡女都被抓了起来,其中一个逃走了,一个自杀了。
这似乎是要开战的局面,北图和大今,可这是临安城,难道北图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么,大街上搜索的官兵不断的来去,太子府内,把所有的客人安然送回各自家中,清扫完毕之后,留下了大批人马,太子进宫面圣去了...
第二天一早,西城门那出现了北图军,大批的人马出现在城门口,为首的正是失踪多时的陆家次子陆重岩。
从外地赶回来的陆将军和北图军撞了个正着,两军对峙。
城门上的苏谦默命弓箭手准备,陆将军怒斥儿子,陆重沿却让后面的北图人带出来了数名官家女眷,个个手里抱着孩子,哭声求饶声肆起。
陆重岩挑衅的看着城门上的苏谦默,抢过其中一个孩子,抱在怀里,低头还轻轻摸了摸他的身子。
苏谦默身后的将士过来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苏谦默眉头一皱,这样射杀,肯定会伤及无辜,那些女眷都是昨天临安城失踪的官员家属,如今不仅要担心这些女眷的性命,还要担心那些官员会不会因此叛变。
苏谦默命人回报宫中,眯着眼看着陆重岩。
陆重岩提了要求,要见关在天牢里的陆家人,苏谦默下令派人前去,城门下的北图军越来越多。
皇宫这边,当陆家的人从刑部被带出来的时候,宫门口忽然涌现了大批人马直逼宫内,一路畅通的大队人马到了第二个宫门口,原本安静的长过道内,惊现一声呵斥,沉重的声音响起,打开的宫门被缓缓合了上去,大部分人被困在了过道中。
高高的宫墙上即刻出现了大批弓箭手,俯身对准过道里的人,随时准备发射...
陆家的人已经带到了城门口,平王苏谦默命人开城门,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陆重岩看到一家子站在那里,两旁都是士兵,他们站在那不动,就等着陆重岩放了手中的人。
一个换一个,他这边仍旧可以留有人质,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皇宫二宫门那里已经是尸野一片,被拦截在二宫门中的人,只能不断地朝着关闭的宫门口冲,可那宫门背后站了多少抵挡的人,这样一队的人马根本冲不破,而那些尚未进来的人,在二宫门外也展开了厮杀,原本肃静安谧的过道中,如今墙边地上都沾染了鲜血,到处是倒下的士兵,身上满是射箭。
外面那剩余的一队人杀的红了眼,再厉害的精锐也抵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士兵,为首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手执长剑,骑马杀着身边涌上来的士兵,不断想要往皇城外冲出去。
“还不快放下武器!”前方六王爷率领军队堵住了去路,面具人定定地看着那人,瞥向他身边的太子,朝着天空高高的举着剑,口中低吼一声,驱马朝着他们冲过来。
输似乎已经是定局,带来的人只剩下百来余,作着最后的搏杀,六王爷看着只能一声声叹息,若是没有提防,没有看破这伺服已久的计谋,没有谦默他们在背后筹谋,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皇城里的人就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透过面具他能看到那双忿恨的双眼,里面充斥着太多的不甘和怨恨,可予人而言,命数早已有所定断。
在太子马前没多少距离,这些人已经死的只剩下马上的面具人,十几个士兵手执长矛直接刺入了马身,马声嘶吼,前身朝向猛弓,马上的人随之向后倾倒了下来。
白色马匹轰然倒地,在他眼中仿佛成了静止的画面,它的眼睛居然也是那样的不屈,面具人半跪在地,一手撑着那剑在地上,周身已经围满了士兵。
他如何肯停止,周密的计划,离开临安城前往封地,远离这地方,远离了皇城,他整整筹谋了五年,怎么可能会止步在这个地方。
面具人站起来挥剑向周围围上来的士兵,但杀了一个还有一个,人越来越多,他狠命踹开了前面的人,举剑冲向了从马上下来的太子,兵刃相交,面具一下早就是视死如归的神情,那两双眸子对上,一双中是叹息和心痛,另一双中,越来越多的是不甘。
面具人被击退了几步,他被围上来的士兵制住了,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太子,他始终仰着头看着他,嘴角溢出鲜血,恨恨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消息秘密地传到了南城门口,苏谦默看着六王爷的手信,再看他们即将一家团圆的场景,转而看向陆将军。
陆重岩放走了一部分的人,剩下的还在手上,他下了马,一旁孩子的母亲哭倒在地求着他,陆重岩无动于衷,不是平王爷的儿子,就是殿阁大学士的孙子,也挺好用的。
怀里的孩子始终抱着,陆将军跟着也下了马,这似乎真是温馨的一家团聚画面,如果没有周围那时刻警惕的士兵和城墙上随时待命的弓箭手。
苏谦默看到了陆夫人哭着扑向陆将军,看到了陆将军把她推给了陆家长子继而走向了陆重岩,四周的弓箭手拔弓紧张的盯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陆将军想要抱过孩子,陆重岩却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几个人争执了起来。
苏谦默一旁的军官报告,“王爷,远程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需要即刻动手。”苏谦默伸手制止,“再看看。”陆重岩肯定是败了,但这个军功,他还是希望给陆将军,用来向皇上换取陆家其他人无辜的生命。
就在那刻,苏谦默看到了陆将军想上去抢人,陆重岩一剑刺入陆将军胸口的画面。
惊呼声响起。
陆重岩刺完那一剑,疯狂的笑了。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皇宫中一直没有讯号出来,陆重岩可以预料到宫内的已经失败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这几个剩下的人就是保命的筹码了,她们还在,自己就不会死。
苏谦默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视线落在了陆将军身上,倒在长子怀里的陆将军,看了一眼已经疯了的儿子,抬起头看向城门上站着的苏谦默,缓缓的伸出手,指向苏谦默,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鲜血直流。
此刻的陆重岩已经拉着妻子上了马,苏谦默对陆将军点了点头,继而看向远处,那正跑来一群的北图军,穿的是差不多的衣服,但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正统的北图王族服饰。
陆重岩似乎和马上的人起了争执,苏谦默看准时机,和那少年对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命令手下开弓射箭。
陆重岩的妻子首先被射下了马,陆重岩正欲用孩子作威胁,胸口急速中了三箭,手松开了,孩子掉了下来,被赶上前的北图士兵接住了...
这一场令人恐慌的谋反还没掀起多大的波澜就已经平息了,除却二宫门那尚未清除干净的血迹,还有忽然空出来的不少官职缺口。
被抓的是面具人是定王,陆重岩当场被射杀,陆将军重伤,参与谋反一事的统统赐死。
陆家因为陆将军过往的功绩,被流放出临安城,永不得入朝为官,包括陆家后出的小姐们,也不得嫁入临安城,陆家人今后不得再踏入临安城半步,皇上饶恕了重伤的陆将军,一个功臣,在为朝廷做了无数贡献之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皇上也不忍心让他再为儿子做的事情付出什么,这些代价已经太大了。
这一场策动的谋反整个临安城人尽皆知,老一辈的人会拿它和当年皇上上位之时的皇位争夺战相比较,当时的状况才是最惨烈,皇子死了好几位,百姓们躲在家里根本不敢出来,宫内宫外血流成河。
这一次定王就是连皇宫中都没进去,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擒住了,总算是因着早有准备才避免了更多人的伤亡。
有人猜测定王是如何和北图联合这谋反之事,也有人猜测被抓了之后的定王皇家会如何处置,但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朝廷内外皆没有消息传出来,人们想着,谋反大罪,这定王应该是被皇家给秘密处决了。
身在太子府中的蒋茹茵却是知道,秘密处决不可能,定王没有死,只是被关起来了。
这个时候借机想把蒋家踩下去的人也不少,蒋家是定王的外祖家,为何没有丝毫牵连,这尤其是看不惯蒋家的,赵家为首就开始要在皇上面前进言,没有蒋家在背后的支持,定王可以做到这些?
皇上却把这些话一一都驳回去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蒋老爷子和蒋老爷一起呆在宫中和皇上一起,而蒋家的嫡长孙女,则是太子的侧妃,他们永远只站在当权者的背后,和这谋反的事情毫无关系,若硬要说有关系,那就是蒋老爷子和六王爷一块,商议了有关于顺利抓捕定王,把伤亡减低到最小的方案。
蒋茹茵这才知道,原来蒋家也有参与这件事,祖父早就对定王意图谋反的事有所察觉,做足了准备,及早的把蒋家从这件事情中干干净净的脱身出来,还能捞个好名声。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定王他为何要谋反。
可这想不明白的人,何止她一个人,皇宫之中,皇上和太子都想不明白,素日里纨绔不堪,从来没有正形,对政事都毫不关心的定王,怎么会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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