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儒几人也知道姜漪几个是从乡下来的,所以在选酒楼的时候特地选了一处比较实惠的,他们刚坐下来,掌柜的就认出来了,这几位公子哥可出名了,这几天一直在雀翎客栈大出风头,他们也是住在雀翎客栈里面的,能够住进里面的学子非富即贵。
他们一进来,掌柜的就看出来了,能在这永汴城里开酒楼的,哪能没有一点眼力劲,“几位公子尽管点,我们本店就给几位公子多送几样菜。几位公子吃得好了,改天再过来!”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卫鸿儒笑着拱手。
掌柜的高高兴兴的去准备了。
王书文有些不太好意思,这几位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能得这里掌柜的这般对待,绝非是常人。
王书文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值得他们结交了。
姜漪担心姜霖一个人在鸿文客栈里没有好好吃饭,低声对陈浮生说:“等会我们打包些好吃的回去给阿霖。”
陈浮生点头,抬了抬手,招呼小二过来,说了几样菜让他们打包好,在卫鸿儒他们以为陈浮生是要占便宜时就见他直接拿出银子另外买好了下来。
看到陈浮生出手大方,几人不由得对乡下农夫有了另外的理解。
姜漪同时也点了好几样招牌菜,然后对卫鸿儒他们道:“几位也尽管点,这顿饭我来请,就当是跟几位交个朋友,不必和我们见外。”
王湳听到姜漪的话想说什么,姜漪像是感知到了般,朝王湳笑了笑,示意他不用计较这点事。
姜漪的动作落入王书文的眼里,很是感动。
姜漪不过是不想让王湳最后难堪,她很清楚,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吃饭也会有些小贵,再加上这么多人,总不能让王湳破费吧。
陈浮生又吃得多,她也不能让别人买单占便宜了。
“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郑青阳笑着道。
“不必和我们客气,相识必是缘,请几位吃顿饭算是结下了这缘分,”姜漪笑着给几人倒茶。
看姜漪一点也不露怯,反而有一种令人喜欢的爽快,几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姜漪从旁打听了一下这考试的规矩,以及一些往年发生过的事。
几人的见闻不少,能说会道的,他们只是没有想到姜漪能够天南地北的跟他们聊上几句,实在不像是农村出来的妇人。
比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要能接话。
他们聊书中物她也能接上几句,聊生意更是能接话,还有一些冷门的事物,她竟也懂得一些。
这下,几位更是不敢小瞧了姜漪。
王书文和王湳有些傻眼,他们也和姜漪相处这么久了,却不知她还有这么一面。
从姜漪和几人的聊天中,王书文也受了益。
王书文在学识方面确实是能够说得出几句来,却不能像姜漪这样,什么话也都能接得上。
就这么聊着天吃着饭,几人竟然觉得有些快了。
再看身边一言不发的陈浮生,暗暗摇头,这么一位配上陈浮生这样的,实在可惜了。
吃好了,陈浮生接过了小二递来的打包饭菜,转身又将他们的饭钱付了。
“几位,我们还要赶着回去送饭给客栈里的弟弟,王书文,你和几位再多走走,不用急着回客栈,”姜漪与几人道了一声,和陈浮生走了。
看着两人靠近边走边低声说话的画面,卫鸿儒感慨道:“这位陈夫人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用博学来形容她也不为过了,”郑青阳笑着接一句。
王湳道:“漪丫头人好,也是个能做大事的,家里的生意都是她一个人先起的头,将咱们村开展得越来越好,要不是漪丫头我们村也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漪丫头,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
听到王湳的高赞赏,几人更是来了兴趣,纷纷向王湳打听。
得知送到京都的那些干货就是从姜漪的手里出来的,不由得惊讶了。
还有那个什么广众家具铺,虽然他们身在别处,却也听说过。
没想到这些东西也是姜漪弄出来的,这何止是大智慧,是大能人!
姜漪和陈浮生往回走,回到了鸿文客栈,姜霖还在屋里温书,姜漪将手里的饭菜放下,说:“你快吃吧,这是我们特地给你打包回来的。”
姜霖有些闷闷不乐的接过来吃,“王书文他们呢?”
姜漪将雀翎客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姜霖听完后道:“真是走了运,竟然能得到几位大人的赏识,王书文肯定很高兴吧。”
他在这里憋死了,想要跑到太守家里讨公道又不敢闹事让姜漪他们为难,他还要考试呢。
姜霖吃好了,没有看到陈浮生,问:“姐夫呢?”
“你姐夫在外面呢,”姜漪的话刚落,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骚动。
姜漪走了出去,下了楼,看到陈浮生站在门前看着外边的热闹也跟着凑过去,“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多官兵是捉谁?
鸿文客栈的掌柜过来说道:“不知道是谁,昨夜将太守的公子给打了,现在还下不来地,大夫请了好几个。这事不小,太守大人当然要好好的查一查。”
姜漪不由看向了陈浮生,心说,应该不是他。
“太守的公子被打了?”姜霖愣愣的问了句。
“昨夜发生的事,今天早上就一直在前面搜了,这会儿又往这边搜了过来,永汴城这么大,哪里能轻易搜得了凶手。”
掌柜的话音里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姜霖听了嘴角上翘,打得好!
看他还怎么嚣张。
也不知道是谁,他得好好感谢对方!
官兵跑进来扫了一圈就走了,因为他们这里人少,住的又是乡下来的,肯定没有能力跑进太守府做事。
张太守从雀翎客栈回去,凶手还是没有找到,他儿子这是白给人打了。
打得不是一般的严重,严重到影响了考试。
张太守愤怒,但也没有办法,人已经派出去搜查了,还是没有一点的线索,于是张太守就将吕明绪他们几个给叫了过来,平常时他们就在一起玩,肯定知道得罪了谁。
问吕明绪他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了谁,一个也说不出来。
张策恒是哪哪都得罪了,谁也不知道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张太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儿子能够在几天后安然无恙的去考场,这个背后的凶手还是其次。
吕明绪他们被骂走了,走出太守府,有人问吕明绪,“见着张少爷了吗?他人如何?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太守公子给打了?这要是查出来是谁,那人怕是要剥层皮了。”
“何止是剥层皮,是要被活活弄死。”
“真是太大胆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策恒被打,肯定是这几天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吧?”这段时间他们走哪都是一起的,就算得罪了也是一起得罪了,对方恐怕还在暗中寻找机会对他们下手呢。
吕明绪提醒了他们,赶紧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可疑的对象。
“难不成是住在鸿文客栈的那个女人?总不能她一个女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太守家里行事吧?”娇滴滴的,根本就没有那种能力。
此话一落就被人打了一棒子。
“一个女人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
“除了她以外,我们这几天好像也没有碰到什么人了。”
“肯定是之前无意间得罪过的人。”
“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太守公子也敢报复,”得罪了就得罪了,还敢找上门来。
这还是头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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