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姜漪的话刚落,屏风突然倒下。
“啪!”
陈浮生吓得一转身从旁边绕过去,一掌就将倒向姜漪的屏风劈飞了出去,发出好大的声响,姜漪往水里一缩,愣怔的看着劈飞屏风的陈浮生。
“你……”
陈浮生转身,问:“没事吧?”
姜漪摇头,“我没事,你没事干嘛劈它?就算是要倒下来也倒不到我这里来,你现在一掌劈坏了,还得重新买。”
陈浮生刚想说话,发现自己正站在姜漪的面前,将在水里的她看得真真切切,身形一僵,倏地转开身。
姜漪赶紧往桶的边缘靠近,挡住了大半,“你先出去,我马上就起来。”
这个样子起身,难为情。
姜漪的话刚落,陈浮生就已经出去了,留下姜漪一个人在屋里飞快的清洗自己,穿好衣物出来,已经不见了陈浮生的身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陈浮生跑到了外面去,一拳拳的击在某棵无辜的树杆上,打得树沙沙抖动。
“砰!”
树倒了!
陈浮生这才收起拳头。
听到动静的人从旁边走出来看到陈浮生站在那里,吓得鬼叫了一声,转身就跑远了。
陈浮生站在那里,又有一片阴影挡住,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只魁梧的鬼站在那里等着吃人。
姜漪在屋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陈浮生回来,这天也晚了,她索性就躺床上睡着了。
陈浮生回来就看到躺在榻上睡着的姜漪,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有些过了,她倒好,安安心心的睡着了,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看光了。
换成是其他女子,哪里像她这样睡得着。
陈浮生站在床边,看着姜漪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就转身出去提了热水回来清洗,整理好屏风碎渣,熄了灯就躺下,侧目能看到睡相很好的姜漪。
连睡觉都很老实的姜漪,连边都没有挨一下。
陈浮生往里靠近了点,近到能闻得她身上的香味才停住。
姜漪这一夜睡得很好,并没有受昨天晚上那一幕影响,最多是看到陈浮生时脸热了点而已。
经屏风一事,姜漪倒是忘了问他梁萍儿的事了,这事一丢就是两天。
因为陈浮生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家具铺而是让人带了话说在马桥村睡下,顺便在那看财物。
姜漪次日起来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梁萍儿,眼眶有些微红,看上去楚楚可怜,这一大早的,她怎么来了?
“姜姑娘。”
“梁姑娘有什么事吗?”姜漪看着她。
“能进屋说吗?”梁萍儿往里看了眼,抬手指了指。
姜漪让开,让她进屋。
梁萍儿打量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和之前她收拾时是一样的,姜漪和陈浮生带来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少,只有衣服和银子。
“梁姑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也不用和我见外。”
姜漪抱着两手,看着她。
梁萍儿咬了咬牙,道:“姜姑娘,我想请你成全!”
姜漪眉头皱紧了,“成全你什么?”
见姜漪装作听不懂,梁萍儿噗通的一下跪了下来,“我愿意伺候姜姑娘和陈公子,请姜姑娘成全!”
姜漪笑了声,问:“你为什么非得选陈浮生不可?陈浮生到底哪里吸引你了?还有,你对陈浮生有多少的了解?你们才见面没有多久吧,就这么跪在我这里说要伺候他,你这感情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梁萍儿道:“感情不分先来后到,更不需要长短的时间,我只知道,第一眼看到陈公子就喜欢上了,请姜姑娘成全。”
“我若不同意呢?”姜漪的声音有些冰冷。
“姜姑娘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了。”
“你喜欢跪,那就到外面去跪,”姜漪从她的身边往外走,梁萍儿迅速的爬起来追到了外面,又是一跪。
姜漪皱紧了眉。
“姜姑娘,求你成全,我会像亲姐姐一样服侍你!不会和你争夺宠爱,一心一意为姜姑娘着想,就请姜姑娘成会了我。”
姜漪眉心突突的一跳,这么厚脸皮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勾引不了陈浮生就跑到她这里来求成全,是觉得她好说话?
姜漪将门一关,从梁萍儿的身边走出去,梁萍儿这一跪就吸引了周边的人,梁管事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跑过来看到女儿就那么跪着,人都被吓坏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交代过你别做这种事,爹会再给你想办法吗?”梁管事将梁萍儿拉扯起来,有些紧张的左右扫视,生怕曹翎会过来。
梁萍儿红着眼道:“爹,女儿不想等,除了这个办法哪里还有别的办法,我都已经和陈公子说出了那种话,除了他我还能嫁给谁。”
陈浮生拒绝了,她觉得难堪又羞耻,所以怎么样也都要嫁给陈浮生。
梁管事拉扯着她,“我们先回去,这要是让东家知道了,爹也没有办法收拾了。”
“爹您跟着东家这么久了,难道东家就一点情面也不讲吗?不至于为了一个姜漪做到这种地步。”梁萍儿不认为曹翎会为了姜漪这些人舍弃能够帮得到他更多的管事。
梁管事听到女儿的话就知道这事要坏了。
心里边可以这么想,可也不能说出来啊。
曹翎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过来了,正好听到了梁萍儿最后的一句话,顿时就怒了,“梁管事,我和你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今天你们父女俩就收拾包袱滚出安南县,这么厉害的人我可用不起。”
梁管事不由得惊了,“东家,这事只是我女儿的一时糊涂,以后肯定不会再做了,求东家看在我兢兢业业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梁管事一下子就跪到了曹翎的面前。
曹翎的手一摆,让记账的过来,“去把梁管事和梁萍儿的工钱给结了,另外,梁管事这么多年来确实是替我管理好了一方茶楼,也算是有了大功劳,给他多开三年的工钱。”
“是。”
记账的立即将这话记下,一边算着梁管事三年的工钱是多少。
梁管事完全被曹翎的干脆利落给吓傻了,梁萍儿也是如此,整个人呆滞的盯着曹翎,突然噗通的跪了过来,扯着曹翎的袍角,“东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不要赶走我爹,做错事的人是我,不是我爹,求求您留下我爹。他这么多年为了您忙前忙后,多少也有一份苦劳,就看在这份上留下他吧。”
曹翎冷冷的扯回梁萍儿手里的袍角,寒声道:“我早就给过他机会,如若这次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指不定要在背后再做出点什么事来。”
他宁愿损失一个管事赔点银子也不愿意姜漪就这么被这些不长眼的气走了。
姜漪可比梁管事重要得多,能替他管着事的大有人在,但在想要取代姜漪的人却没有,怎么取舍,曹翎早已经有数。
他已经警告过了梁管事,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机会已经给过,只是梁管事没有珍惜罢了,这可怨不得曹翎。
家具铺好些人都在背后偷偷看热闹,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受重视的梁管事说不要了就不要了,由此也看得出,姜漪在他们东家的眼里有多重要了,看来以后得多巴结姜漪才行。
“东家!这事全是因为我,我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这和他做没做没有关系,你这个女儿做出这种事,他这个做父亲的有着天大的责任,梁管事,我早就警示过你,是你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也怨不得我了,”曹翎摆摆手,“下去领了三年的工钱,走吧。”
曹翎说完,转身就走了。
梁管事像一摊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梁萍儿哭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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