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长现在可算是尝到了苦头,连问了好几家都没有人买他的木材,而他放在个人的积蓄全部都拿出来买完了木材,现在大量的木材就堆放在他家里,这几天天天和家里的婆娘吵,再加上儿子还躺在床上需要买药吃,家里一时间也是闹得鸡飞狗跳。
赌坊的生意最近也不好做了,一群没有钱的赌鬼进赌坊大多数都是赊欠,好大一部分的钱都没能要回来,其中就有大满村姜义的一部分。
“村长,打听清楚了,也就只有咱们镇上的广众家具铺需要那么多的木材,其他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广众家具铺的陈掌柜说了,他们前些日子拿不到木材已经从别的地方要了。现在就算是低价卖给他们,他们家具铺还得看缺不缺这一批木材,村长,咱们的木材卖不出去了。”
帮忙打听消息回来的年轻人,愁眉苦脸的对陈村长说。
这些木材里面,他还砸了一部分的银子进去,他能不跟着愁吗?
陈村长听了脸色变得尤为难看,阴沉沉的道:“走,跟我去广众家具铺,陈掌柜的家人都还在陈家村呢,我也是他的村长,他这样断我们的后路,是想要干什么。”
这是要准备强买强卖了,年轻人抹了一把冷汗,急匆匆的跟在陈村长的身后去了广众家具铺。
陈掌柜刚卖出了一张木床,正记账,有人跑进来急声说:“陈掌柜,陈村长来了。”
陈掌柜的眼神一闪,摆摆手:“下去做事吧,我去看看。”
陈掌柜来到了前面,看到陈村长背着两手在家具铺里转悠,不时欣赏的发出啧啧两声。
“陈村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实在是太忙了,一时没有注意到陈村长!”陈掌柜笑着拱手走过来。
陈村长看到陈掌柜满面笑容,想到自己堆积成山的木材无地出售,脸一沉道:“我过来问问你们广众家具铺需不需要木材,我那里有不少的好木材,我也抬高价了,就原价卖给你们广众家具铺,陈掌柜,你看怎么样啊。”
这语气有些强硬。
还夹有威胁之意。
陈掌柜笑了笑,道:“陈村长,我们广众家具铺的木材也是堆积成山,一时也不需要那么多木材,院子里和屋里都堆满了,没地腾放。就是需要也是需要些上等的好木材造一些稀奇玩意,大量的木材我们就不需要了。不过,陈村长现在要转倒卖木材的生意了吗?您要是早几天说,我们广众家具铺还能再进一批木材。”
陈村长闻言就黑了脸,眼神也阴森森的,明知他早就在几天前开始买木材了,装什么糊涂!
“陈掌柜是不想卖我这个面子了?你们广众家具铺若是真心想要木材,也可以暂时先付银两,没地囤放了,就暂时先放在我那里,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取用了再过去运回来。不过,这个木材囤放也是占了我的地方,这样吧,就当是我租你们地方囤放木材,每天给我二十文钱的租用费就好。”
陈村长此话一落,陈掌柜就想黑脸了,这是强买强卖啊。
看陈掌柜不说话,陈村长生气道:“我是陈家村的村长,我还能诓得了你吗?木材放我那里还能跑了?要是担心木材被人偷走,你们广众家具铺再出些银子,我帮忙看一段时日。”
陈掌柜真想骂人了,脸也直接黑了下来,“陈村长这个事我做不得主,我们广众家具铺的木材都是由木匠们说了算。而且这个木材材质取用于何处也是由我们的姜顾问来决定,连我们曹东家也不能私下决定了。”
陈村长第一回听说这事,愣了好会儿问:“你刚才说什么姜顾问?是谁?”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人?
陈掌柜说:“这位姜顾问就是顾问我们广众家具铺的一切,有什么事,也都是由她说了算。”
“陈戚,你莫要糊弄我。什么姜顾问,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有本事了,却忘了本,有没有想过你家里的老小还在陈家村里生活?要是没有我的照顾,你能安心的跟着曹老板做生意?”
此话已经是威胁了。
还是拿家里人威胁他,陈掌柜气得脸发青,“陈村长,这事和我家里人没有关系,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整个陈家村,整个镇子都是你说了算。陈村长要是这样强行做买卖,那我只有请里长过来一趟了。”
陈掌柜的声音也跟着冷硬了起来,一点也不惧怕陈村长。
因为木材的事,陈村长现在已经到处在借钱了,赌坊的钱也不只有他一份,结算时大部分都进入了那些人的口袋,而他只拿了一成不到。
这样的情况下,陈村长还敢大肆的买木材,价钱还往上涨了。
真是自不量力。
陈掌柜在心里冷笑。
陈村长的脸色非常难看,“你……好,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最后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家村还是他说了算,可由不得你陈戚。
陈掌柜看陈村长甩袖就走,走时还放狠话,心里边蒙上了一层阴霾。
吩咐了人,然后叫上几个人匆匆的往陈家村赶回去。
陈浮生到上水村要了何晖他们刚刚运回来的鱼苗,看到成活率很大,陈浮生立即全部买了下来送到鱼塘去。
朱炳逾将陈浮生叫住了:“陈浮生,我们村里的人晒了一些干果,这个野果你问问漪丫头,能不能要。”
“能吃的野果都可以,”陈浮生说。
朱炳逾不放心,还是将拿出来的样品野果给了陈浮生:“你拿回去让漪丫头看一下,要是不能要,我们也就不费那个劲了。”
陈浮生看了眼递来的野果子,生吃都能吃的那种,晒干了肯定是可以。
干果的事,姜漪也跟他说过。
说是等他们另一个大窑出来了,再放到西河村里烘干。
“好,我先拿回去问清楚了再答复。”
朱炳逾笑着点头,又说:“村里的大棚菜也快能收了,你们那儿可收新鲜的菜?”
这个季节,准备要农忙了,又近雨水的季节,朱炳逾也是担心大家晒了一半就发霉毁了菜。
再说,收了这一回水稻,就等着年关了。
陈浮生也说回去和姜漪商量了再给回复,朱炳逾又是谢过一声。
姜漪陪姜义坐了一会,钱氏就匆匆的跑了进来,“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过来看一眼……”
“漪儿,我扶你三叔回去了,耽误你的事,对不住。”
“三婶说哪的话,三叔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不过这时候还是不能走太远了……万一又伤到了骨头,就要留下后遗症了。”姜漪看钱氏扶起姜义就要走,又将人叫住,在院子里找了两根交叉起来的木棍递给姜义,“先用着这个,我得空了就给三叔弄一把轮椅。”
“这太麻烦了,咱们这村路不平整,这椅子也不好走。”
钱氏连忙推拒。
姜漪说:“我这里正好有些废弃的木材,三婶,您先扶三叔回去。”
“好,你忙,”钱氏连忙扶着人离开,走远了还听到姜义不耐烦的叨唠。
姜漪摇了摇头。
钱氏好不容易将人扶回到家里,累得出了身汗,扶他回来的这时辰,她都能在姜家帮忙干不少活了。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非要跑到那边去。
“你娘家大哥他们这段时间有没有再找你?”姜义别别扭扭的坐到了榻上,看到钱氏满身是汗,嗡声嗡气的问了句。
钱氏没好气的说:“没找来了,上回被你打成那样,哪里还敢再来。”
就是来找也不会进这个屋,在外面找机会拦着她。
钱氏也聪明,这段时间也没有单独走。
“你娘家的那些人都是贪婪的懒货,你可别白将银子交给了他们花用,给了他们可就拿不回来了。”
钱氏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屋。
“诶?你干嘛去。”
“干活还你的赌债。”钱氏负气的大声说。
姜义被噎住了。
他的赌债现在还欠着几百两呢。
钱氏转出来就匆匆赶去干活,在村口守着的钱贵盛看到她就追上来。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钱贵盛,钱氏被吓了一跳,“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脸说,我已经盯了你好几天了,可算是把你盯上了,”钱贵盛气得脸色难看,这些天为了盯着钱氏,他没少来来回回的跑,弄得跟做贼似的。
钱氏知道他是奔着钱来的,加快了步伐。
钱贵盛气不过,一把拉扯住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子了?”
“二哥,我真的没有办法帮家里了……”钱氏烦躁的说。
“你是不想帮家里吧,还故意让那个丫头和姜义来堵我们的嘴,爹娘真是白养了你,现在咱们村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
钱贵盛一把将钱氏拽着,不让她走。
“二哥,放过我吧。”
“只要你肯向姜良他们开口借几十两,二哥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了,不然,你今天就跟我回家去,这个姜家,你也别待了。”
说着,钱贵盛就拽着钱氏往外面走。
钱氏一慌,连忙扯回了自己的手,往后一屁股摔了。
钱贵盛看她死活不肯帮他们,不由得怒从心中来,一脚就踹在了钱氏的身上。
钱氏被踹得发出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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