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好飒,瞧瞧兰清婉被唬得的那怂样,叫人看了,真是太爽了!
不过,旁观的时候很爽,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大姐姐看起来的确很不好招惹的样子,自己以后还是专心看戏,可千万不要惹到她。
打定了主意,兰清荷转身就要回去。
一转身,险些把魂儿吓掉了。
娘亲周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那探头探脑的样子,俨然也是在看戏。
兰清荷还没来得及埋怨她,她就啧啧称奇,“笳儿那丫头,真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倒是颇有些她亲娘当年的风采。”
末了又嘱咐兰清荷,“以后你可别招惹她,她俩掐架的时候你也别瞎掺和。”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就是看热闹我也会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地看,绝对不会让自己惹上半点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明哲保身,独善其身,这可是娘教的。”
周氏摸摸女儿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女儿,深得为娘的真传。”
而兰清荷不仅在这些小聪明上深得周氏的真传,便是在管家上也完全遗传了她——遗传了她的一窍不通。
这一点,兰清荷很快就会有深切的认识。
柳氏被带到了佛堂,但因为要交接府里的账本,对牌等物,所以她还没有被关起来。
方嬷嬷带人把账本搬来,一一与她交接,柳氏的态度十分配合,倒是一副潜心认错的姿态。
待一切交接完毕,柳氏急切地望着方嬷嬷,满脸诚恳地求道,“方嬷嬷,能不能让婉儿来跟我见一面,就当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行吗?”
柳氏的姿态放得很低,方嬷嬷虽是老太君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归根结底也还是个奴才,她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如实回,“容老奴去请示一番老太君。”
柳氏当即千恩万谢,很是感激。
最后老太君同意了,兰清婉到了佛堂,见到这里一片冷清又简陋,眼泪霎时就淌了下来。
“娘……”
两母女抱在一起,泪流不止。
兰清婉对兰清笳恨极了,但想到她那冰冷的眼神,还有她最后撂下的那句狠话,兰清婉心中就禁不住生出惧意。
柳氏何尝不恨?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次是她大意了,这才折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
但是,她必须要为了以后的翻身做准备!
她扶住兰清婉的双肩,语气格外认真,“婉儿,你听娘说,不管你现在究竟有多恨兰清笳,都不能再贸然跟她硬碰硬,一定要沉得住气,知道吗?”
兰清婉含泪点头。
原本大家都不把兰清笳放在眼里,但是经过了这些事,谁还敢小瞧她?
兰清婉就算还有冲动,但方才被她一吓也已经清醒了。
“还有,娘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要告诉你,你必须要记住,如若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定要按照娘亲交代的去办。”
柳氏的语气太过慎重,兰清婉一下也绷紧了心中的那根弦,慎重地点头。
柳氏凑到了兰清婉的耳边,低声开口,“娘亲告诉你,以前,兰清笳的生母留下过一笔丰厚的嫁妆,这么多年,一直都由娘亲在打理,这笔嫁妆……”
柳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兰清婉听得瞪大了眼,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十分紧张。
柳氏说吧,认真地问她,“娘亲说的话你都听明白,记清楚了吗?”
兰清婉重重点头。
柳氏松了一口气。
兰清婉看着柳氏,眼中却含着泪,她哑声开口,“娘亲,您一定要好好的,日后,婉儿一定想方设法把您救出来!”
柳氏轻轻点头,“婉儿莫哭,你娘没那么容易打垮,只要你和你哥哥好好的,娘在这里也能安心。”
时间差不多了,兰清婉虽然心中不舍,却还是被柳氏赶着离开了。
……
淮南王府。
“主子,那两个丫鬟已经被赶出府了。”
秦淮头都没抬,“两个丫鬟的事也要向我禀报?”
秦淮虽为淮南王,然而一般不在人前表露身份,是以一众手下对他的称呼都是主子。
乔远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您吩咐了关于雪团的一切都要回禀吗?”
秦淮闻言,这才从案前抬起头,“你说的是那丫头院子里那两个丫鬟?”
“正是。”
秦淮语气淡淡,“怎么被赶出去了?说说。”
他的身子轻轻往后一靠,整个人的姿态现出几分慵懒。
乔远见他神色,便知道主子此时心情不错。
乔远便将今日兰府发生的诸事一一细细道来,那语气抑扬顿挫,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原来,绿萝和青萝屋子里的那两个玩偶小人是他们所放,那足以以假乱真的绣品也出自淮南王府绣娘之手。
要怪,便怪这二人过于胆大包天,因为记恨兰清笳就商议着要给雪团下鼠药。
哪怕两人的阴谋最后因为找不到鼠药而终止,但她们有那样的想法,就已经触怒了秦淮。
秦淮知道,凭借兰清笳那样的心机和手段,迟早都要收拾了那两个丫鬟,若是寻常时候他自然不会插手。
但这事关雪团的安危,兰清笳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雪团带在身边,她的那个大丫鬟百香看起来也不怎么机灵的样子,若是雪团被那两个心怀不轨的丫鬟害了怎么办?
是以,秦淮才吩咐乔远派人看着那两人,并给那两人下个套,趁早把她们打发了。
这件事他不过刚刚安排,没想到就是这么赶巧,他刚布置后,就遇到了搜查院子,好巧不巧就把那两个木偶娃娃搜出来了,那两个丫鬟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秦淮眯着眼睛,听乔远把这一桩又一桩的事说完。
几次相处,秦淮对那位女徒弟不能说多熟悉,但她的行事风格却也看出几分。
那是个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主儿。
而今看来,她的确是半点亏都不会吃。
秦淮睁开眼,睨了乔远一眼,“你这口才,不去天桥底下说书可惜了。”
乔远嘿嘿一笑,“等哪天属下惹了主子不快丢了饭碗,就到天桥底下说书去。”
“不用等了,现在就可以去,待在我身边委实太屈才了。”
乔远当即苦了脸,“主子,属下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对您可谓矢志不渝,不离不弃,您却要赶属下走,您就这么狠心吗?”
秦淮笑骂,“滚。”
乔远:“好咧,属下这就麻溜地滚。”
“等等,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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