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相宜就知道他是用轻功上来的。
刚上来便见顾相宜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副羞恼的看着他的模样。
池映寒无奈,探头过来问道:“怎么?又生气了?”
顾相宜只搂着自己的身子,也不理他。
池映寒这锅背的,属实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又凑近一些道:“问题是你非要往前走的,我若不抱着你,想来你再有一个时辰都出不来,这个通道你爬不上来,书房的门你也够不着,你再把自己困死在里面……”
事理,顾相宜是知道的。
可她心里就是介意今日被池映寒如此占了便宜。
她本就怒瞪着池映寒,见池映寒这般解说,她更是一个小拳头要朝着池映寒的胸膛砸去。
但她小拳头还未落下,池映寒便道:“诶!顾相宜,你不讲理啊!你说我碰你这事儿是不是你执意要探地窖闹的?”
池映寒属实无奈,顾相宜本就是一个通晓事理的人,但跟他在一起后,反倒学会不时同他耍赖了。
只听着顾相宜恼道:“源头还是你!谁让你搭建这么个地窖了!”
得,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池映寒的错。
池映寒看着小祖宗受了委屈的模样,也不跟她争论,认错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你捶吧,不过捶完了就不许生气了啊。”
池映寒也不躲闪,正大光明坐在顾相宜面前,离她甚近,让她捶。
顾相宜心里还是恼着,可在池映寒应了之后,她那小拳头反倒如灌了铁一般,落不下去了。
她收回了手,瞟了眼池映寒,道:“罢了,不打你了。”
池映寒都做好被她发泄一顿捶的准备了,这会儿见她改了主意,他倒是疑惑,道:“怎么不打了?”
顾相宜道:“又不是你的错,打你做什么。”
“没事儿,你打吧,随便打!消消气,不生气了啊!”
顾相宜哪里知道,池映寒心里一直把她当小祖宗供起来的,这点小事哪里会同她争。
“不用打了,我说不生气就是不生气了。只是……有个问题,我倒是有些困惑……”
顾相宜问着,池映寒爽快的道:“你问。”
“你说……我嫁入你家也有一段时日,若一直不让你碰,你会怎样?”
这个问题,池映寒还真就思索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至少一两年之后,你得弄个孩子出来,我祖母特别在意这事儿。纵使你今日救治了她,日后生不出孩子,也是你的不是。不过倒也可以过继,你不用太担忧这些。”
“那我不让你碰,你便会纳妾,是吗?”
池映寒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最讨厌那种三妻四妾的了,我只想跟一个女人恩恩爱爱、天长地久。不过,这正室之位由你占着,日后我若是真看上哪个姑娘,那我只能纳妾了,但你还是干干净净的,我只和她圆房,我自然也还是干干净净的……”
“你可知这是宠妾灭妻,大逆不道?”
池映寒怔了怔,他好像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儿……
“那……你说的这事儿,确实是个问题啊……”
这确实把池映寒难住了,顾相宜不让他碰,祖母又定要让他生出个孩子,随意纳妾又不符合他观念,纳了心爱的女子又会宠妾灭妻,不纳妾的话正妻的位置由顾相宜占着不走。
这……哪条路都走不通啊……
顾相宜看着池映寒的傻样,忽然笑了出来。
还真是个二傻子!
“行了池二,你不是说你只活在当下,半年后的事你都不会去想吗?就别想了!”
池映寒被绕得有些懵了:“可是这是大事啊!”
“怎么?这么快就改变观念了?知道考虑未来了?”
“我考不考虑的,我得为我未来寻一条路出来啊!”
“成,这条路你寻着。顺便呢,将未来事业上也寻出一条活路。”顾相宜说罢便起了身,道:“夫君便慢慢想吧,时候不早了,我还得看看老夫人去。”
见顾相宜要走,池映寒赶忙跟上,道:“相宜你等等我!”
顾相宜见池映寒要跟上,纳闷的道:“我要给老夫人守夜的,这你也跟着?”
池映寒驳道:“你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能睡好?”
顾相宜顿了顿,自也不会劝池映寒去睡觉。
只是出乎顾相宜意料之外的事,这一夜,池家上下无人敢睡,待顾相宜入了卧房后,池映寒便坐在屋外,继续等着。
深夜顾相宜每隔半个时辰便探一次体温。
一直忙活到天亮,老夫人再度睁眼。
服药后的这一觉,老夫人睡得可是迷糊。
待她醒后,顾相宜将昨日安置的事通禀给她,见池天南的事已尘埃落定,老夫人也算松了口气。
老夫人又问:“海儿呢?”
顾相宜答道:“昨夜安顿在我卧房里了,宁儿和采薇在照看着。”
“好,那海儿近来需要麻烦相宜你了。”
“老夫人放心,我定会将海哥儿照看妥当,不能让他再像在二叔身边时候受了委屈。”
老夫人连连点头。
她属实伤了肝火,眼下也不方便起身。
但见大天亮的,顾相宜还未去药堂,她道:“你不去铺子里了?”
顾相宜道:“老夫人生了如此一场大病,相宜哪有心思再去?待老夫人身体好些,能下床走动了,相宜再去复诊。”
老夫人倒也感受得到她的诚挚,遂点了点头。
这会儿顾相宜熬了粥,端着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的递到老夫人嘴边,道:“老夫人,吃些东西吧,也好补补力气。”
老夫人不多时便将粥服下,待吃完了粥,又躺下休息去了。
顾相宜这会儿方才开门透透风,池家众人熬是熬不住,有几个院的主子先行回去了,只留丫鬟在此等候着。
顾相宜出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盘膝坐在地上的池映寒。
她忍俊不禁,拍了拍池映寒道:“你个傻子,在这儿坐了一宿?”
池映寒见她问,点头道:“昂!”
“不也不嫌凉,越久越觉得你这人痴呆。”
顾相宜一面嫌弃着,一面找了个垫子递给池映寒。
池映寒扶额道:“没事的相宜,我是习武的,不怕凉。”
“那你可说准了,你受了风寒,我可不给你治。”
池映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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