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娇柔,温软,却也透着一股子的傲慢强势。
苏婠婠瞬间全身紧绷。
她转过身,缩在屏风后面,悄悄的将头探了出去。
只见靠角落的沙发上,那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可不正是霍竞深?
雅座的灯光有些暗,他坐在那里,脊背挺直,白色衬衫一尘不染,就连后脑勺的头发都是修剪精致到无可挑剔。
可是此刻他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女人,酒红色的妖娆卷发,斜肩黑长裙勾勒出曼妙诱人的身材,脸上的笑容带着慵懒和随意。
就是那天中午在学校里碰到的褚静怡!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闪婚?”
听到这个问题,苏婠婠不禁心里一紧。
然后。
“岁数到了。”霍竞深说道。
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苏婠婠却被气的直咬牙。
岁数到了?
尼玛这什么回答!
“所以,为什么会跟那个黄毛丫头闪婚?”褚静怡又问道。
苏婠婠又是眉头一皱。
黄毛丫头?
尼玛总比你个红毛鬼好吧!
霍竞深这次没有回答。
“竞深。”褚静怡突然叹了口气,“你说,要是现在我们在一起的话,会怎么样?”
苏婠婠猛地抓紧了屏风。
她屏气凝神,却还是没听到霍竞深的回答。
“哈,如果我们在一起,说不定现在孩子都能上初中了吧?我常常想,人各有命,可有时候,老天爷为什么就是喜欢跟我开玩笑?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跟你说,我一定要找一个比你更温柔,比你更善解人意的男人,结果呢,呵呵,一步错,步步错。”
褚静怡苦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绾绾总算明白了。
很显然,这两人不但是别后重逢,还是一对老情人。
女方似乎还有一些婚姻不顺?
mmp这个该死的禽兽,说什么约了人谈生意,还要谈到九点钟,结果呢。
我信了你的邪!
明明就是跟老情人在这里谈情说爱!
没想到除了傅栖,他还藏着这么一个前女友,是不是还有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霍竞深拿起桌上的手机,然后接通了。
“奶奶?”
“……”
“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带子炀回去。”
“是霍奶奶吗?”褚静怡说着,直接伸手,“让我跟霍奶奶说两句话吧。”
苏婠婠再次睁大了眼睛。
褚静怡竟然直接去拿霍竞深的手机,而霍竞深,居然真的给她了!
刺奥!
那是她给他买的手机壳啊啊啊啊啊……
抓狂!
挠墙!
气!
“霍奶奶,我是静怡啊,您身体还好吗?”女人边说,边发出了一串娇笑,哪里还有先前的郁郁寡欢?
“是啊,我回来好一阵子了,和竞深早就见过面了,恩。放心吧霍奶奶,我这两天就去看您和霍爷爷。”
苏婠婠握紧双手,越听,越觉得有一股愤怒在心里不停地汇集,升腾,几乎就要爆发。
终于,在旁边刚好有一个服务员经过的时候,苏婠婠突然伸手,将他托盘上的那一杯红酒拿了过来。
“小姐,这些酒是刚撤下来的。”
听到声音,霍竞深微微抬头,然后,就看到苏婠婠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大杯的红酒。
一时的惊讶让他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下一秒。
“啊!”
褚静怡的尖叫声刺耳的响起。
苏婠婠竟然把一整杯红酒直接往霍竞深的脸上泼了过去。
雅座的所有人都被这尖叫声吸引的看了过来。
霍竞深坐在那里,俊美如铸的脸上被红酒泼到,头发也湿了。
他闭了闭眼,酒红色的液体就这么顺着他立体的五官缓缓往下流,经过脖颈,锁骨,沾湿了领带和白色衬衫,布料湿答答的黏在身上。
褚静怡忙抽出纸巾要递过去。
到了跟前,霍竞深却没有接。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纸巾,细致,优雅,不紧不慢的将脸上的酒渍全部擦拭干净。
哪怕被当众泼了酒,哪怕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甚至有的还在窃窃私语……他的表情也是从容不迫到冷静,没有一丝的慌乱或者是狼狈。
但是褚静怡知道,他在生气。
毕竟这关乎到男人的面子问题。
古往今来,越是成功的男人,常年位居高位,骨子里自视高贵,大男子主义更是深入骨髓,怎么可能容许女人如此不看场合的放肆胡来?
果然,将脸上的酒渍全部擦干净后,霍竞深再抬起眼,脸上已是一片冰冷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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