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拯救蝎的交易》

————————

“为报复对你犯下罪过的砂瀑青罗，所以砂瀑罗砂是‘赤砂风岚’的另一个儿子？也就是……门佐蝎的兄弟？”这是出乎仁玉意料的事实，也是世人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是绿罗刻意埋下的祸根。

绿罗抹掉眼角残存的最后一丝血泪，眼白上的血丝则难以化开：“你要不信，可为两个孩子验血……”

女儿洗净血的狰狞与泪的伤痛，只留下一片空白的素丽容颜让仁玉震惊更心痛，失神问道：“为什么……你当年嫁给砂瀑青罗作为风之国与涡之国的‘和亲’另有隐情？”

“和皇后娘娘无关，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么放了蝎，要么践行你对般若大神的誓言，把同样作为白虎宫百筠姬尊的曾孙，也是你外孙的罗砂一起杀了。”绿罗聚眸看着仁玉那对不属于后者的异色双眼，唇际的笑纹扭成不见底的幽谷。

仁玉一怔，讥诮地笑出声，感慨自己棋逢对手：“威胁我？绿罗，最像我的女儿。”

“既然你说我最像你，那么罗砂也是我为报复砂隐忍者村和砂瀑一族所生的‘工具人’儿子。正如你为获得轮回眼假冒仁华母后与燕庄叔父生下‘工具人’女儿漩涡南溪，我的妹妹。”绿罗自信地笑着，不躲避仁玉杀意逼人的目光。

“行，你总算认了我这个母亲。那么告诉妈妈心里话，今夜冒险前来你妹妹这儿见我，到底是为救回你的‘工具人’儿子？还是为了罗砂生父最名正言顺的儿子？”仁玉勾唇问道，挑起的弧度浑浊且暧昧，像撩人的月牙在密云中时隐时现。

“我救门佐蝎是为了纱罗妲。”绿罗不带一丝犹疑：“我能看出来，这孩子日后是唯一能把纱罗妲从砂锢中救出来的英雄！或者说……”

她目露寒光，眼前浮现出若干年后，那位红发少年在大漠疆场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修罗姿态：“作为北斗宫翠赫部姬尊第四首和歌中‘十大灾灵’之一‘玉’的转世的他，不只是你这个‘灾星’的克星，更是砂隐……是整个忍界的灾难！”

“灾难、灾星、灾灵……”仁玉反复默念细品这些词，忽觉蝎的身份与她被预言的“灾星”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想叫我遵从翠赫部的遗志，放任蝎这个‘灾灵’，既是为了你挽救纱罗妲的私心，也是你对砂隐乃至忍者世界的诅咒。”

绿罗颔首，笑得很诡异：“母亲不也和我一样憎恨忍者世界？与其自作主张不如遵循这冥冥之中的定数，想必忍界的灾祸会更惨烈，更有意思……”

“然后呢？‘朱玉合力毙灾星’，待蝎长大翅膀硬了，那个寻找到的‘朱’也非等闲之辈，我这‘灾星’就老老实实等着被他们杀害？”仁玉冷笑着反驳。

绿罗淡然道：“你若不放心，可像对待已故的青龙宫雍珏世子，对蝎施加‘操脑之术’加以控制。”

她平静言语下藏匿的惊涛骇浪让仁玉震撼，睁大眼睛左右摇头：“够狠!蝎才七岁……比雍珏当时的十七岁还年幼，不愧是我女儿。”

“如果不狠，既不配做你女儿，连活在这污浊世道的资格也没有，更不必说复仇并保护我珍视的人。”绿罗幽笑着道出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字音凝血，连句戳心。

“你话说到这份上，我要再不放那小子也说不过去。但是——”仁玉的同意与话锋一转相衔接：“门佐蝎未来必死无疑！给他施加‘操脑之术’的同时，我会加上侵心兰！”

绿罗面色煞变让仁玉颇为得意，贴近她瞪圆的青眸，不由得怀念这本为自己天生的眸色：“侵心兰不仅是我们朱雀宫一脉的无解奇毒，也是激发忍者潜质的礼物。大多数熬不过的人都像玄休和尚、雍珏及万晴那样死去，只有零星几个活下并成为一流忍者，比如……”

她咬唇破出几滴血落在其白衣上，就像几十年前她的血染红那场雪夜，自此开出通往地狱的彼岸花：“愿你寄予厚望的这孩子……据说能诛杀我的‘玉’之‘灾灵’能熬到明年！”

伊人从袖中掏出一把沉色的铜簪，簪体的暗金色反射出她眸中几缕莹光，纤指轻抚尖头，以她的血肉温柔足以夺命的锋利……

绿罗咬牙起身，跟着仁玉通过其左目的轮回眼逐渐形成的“黑洞”来到一个密闭的异空间，果然见五个被困多日的孩子昏迷倒地。

“小蝎！”绿罗一眼就看见那个留着红色微卷短发的男孩，奔过去抱住他，又发现趴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红发女孩，下意识唤道：“纱罗妲……”

“真是的，放着亲生骨肉不管，对别人的孩子倒上心。”仁玉抱起完全被绿罗忽略的罗砂，摸着他属于涡之国男子的高马尾红发：“罗砂乖，外婆疼你。”

绿罗把那个神似纱罗妲的红发女孩翻到正面，掀开她散乱的长发后，看清她左耳上有一小块灰色胎记，失声道：“不……她还活着？！”

仁玉好奇道：“怎么了？这女孩我记得叫皿心，是个孤儿，你认识？”

绿罗看向仁玉，厉声问道：“你是从吉原店把她拐来的？”

“不错，这么小的姑娘当将来的艺伎培养，我最初也难以置信砂隐会默许。”仁玉嗤笑着，又觉得这位皿心似和绿罗有什么关联，问道：“这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

“无能为力的猎物与穷凶极恶的猛兽……大概这样。”绿罗抱起蝎，打量地上的皿心，踩住她散开的红发，冰冷的视线像在研究如何把牲畜完美切割。

仁玉眯眼，拨开外孙脸上的乱发，声音也是轻柔的：“虽听不懂，但感觉你葫芦里卖的是毒药，要现在杀了她？”

“死是最好的解脱，他们一家四口就剩她一个，全脱离苦海太无趣。”绿罗把下颏抵在蝎头顶上：“再说了，五个孩子平安解救，才是皆大欢喜。”

“也对，活着才好。”仁玉含笑举起铜簪，对蹙起娥眉的绿罗缓缓走去。

没人知道，她今后的愿望不只是摧毁和歌预言中的“朱”与“玉”那么简单。

身为一名确实不称职的母亲，她要弥补眼前这个被自己先抛弃十二年，又仇视十二年的女儿……

“绯樱，我的女儿，我既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外公啊。”

12月28日夜晚，为帮助寻找姐姐门佐千代丢失的孙子门佐蝎忙活一整天的门佐海老藏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那处位于砂隐西南郊外的地下天牢砂锢，看望原本早该醒来的外孙女，因这次守鹤暴走不得不当做危险分子被终生关押的第二任人柱力纱罗妲。

然而，这孩子自12月23日她八岁生日那天被海老藏封印记忆陷入沉睡后，过了三天期限也没醒来，一直沉沉地睡着。要不是随呼吸一起一伏的腹部，海老藏险些以为她已无声无息地去了……

隔着笼柱望向闭眸不醒的女孩，特别是她变短的红发及左脸消不去的“齿状”疤痕，海老藏移开蓝眸哽咽道：“纱罗妲……睁开眼睛……看看外公好吗？”

女孩还是没回应，静得毫无生命。

“对，我该叫你……叫你佐良娜1！你妈妈给你取得本名！”海老藏垂泪抽噎：“快醒醒啊！小蝎下落不明，你昏睡不起，我们这好好的一家子……”

在海老藏没有察觉的某一刻，女孩悄然睁眼，和前者一样的蔚蓝眸子从她眼圈周围的黑晕里涌出，浮着清亮的水色。

【提示】

1本文为《新火影佐樱之花扇游记》前传，纱罗妲即后传中“漩涡佐良娜”，与宇智波佐良娜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