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延续至儿女的恋情

第178章《延续至儿女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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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

怀中女子嘴上说着意思是责备的言语,语气却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仿佛玉女宫元朔天皇一时对她左颈上那粒乌痣的粗鲁举止,只是作用在了一个精致无知觉的木偶上而已。

“抱歉,朕失态了。”

元朔离唇起身,瞬眸烟望着身下正与他四目相对的女人。嘴上亦淡然地说着最正常不过的道歉言语,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诚意或悔过。

“呵,倘若此时换做仁华姐姐,你必然不忍这样粗暴蛮横吧?还真是差别对待呢……”女子挑眉嗤笑着,那张对元朔而言早已熟悉的姣美面庞,却镌刻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妖冶气质。

“玉儿……”元朔闻言沉眼,低幽地唤着他对她的独有称呼,俯身贴着她光洁似锦的饱满额头。在两厢密切对望间,他们二人几乎能数得清彼此的眼睫毛。

而今,他正目不转睛地胶视着她那双青玉色的沉静幽眸,充满磁性的轻柔声音拥有极强的穿透力,似乎能沉到她深不可见的心底:“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刻,都要煞风景地提起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呢?”

“哦,‘另一个’?据我所知,你清心寡欲,所真正拥有过的女人,也就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吧。为何要这般刻意回避,称你的结发妻子为‘另一个女人’呢?”

被元朔唤作“玉儿”的女子,边说边伸手玩弄着前者垂落在她雪白面颊旁的一缕赤红色的长发。调皮地绕在她自己水葱般的纤指上,故意把元朔本就似这玉璧上纠缠着红线的杂乱心绪,幸灾乐祸地拨动搅乱。

“别闹了,快回答。”元朔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看也不看,移至唇前,习惯性地吻了吻,说道:“朕不相信,与你欢好时,向来最磨人的你,竟能容忍朕主动提起不是你的其他女子吗?”

“是,我当然……不能忍受深爱的元朔哥哥会变心……”仁玉伸出另一只未被元朔掌控的玉手,亦柔声唤着她对他最初的称呼。她勾着他的脖子轻盈起身,点水蜻蜓般地轻吻了下他自幼就温凉柔软的唇。

她随即慵懒躺下,酒红色的茂密长发像昏沉晚间的红霞四散流彩,继续用那只携着他颈部体温的手,爱恋地抚摸着他目前毫无表情的俊朗脸颊。

只见伊人寂静的青色眸中,难得蕴出点点迷醉的星光:“……我之所以每次都要这样问,就是怕你……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把我仁玉……认成了仁华。”

这句温情脉脉的话,即可就冰裂了元朔冷峻多时的俊颜,也使他下意识地避开了仁玉深情款款的玉眸,更惊觉她那双同样美丽的眼中,到底承载了太多太多……可如今,他已承受不起,更无法回报。

“看陛下的反应,莫非……是我猜中了吗?”仁玉一丝不漏地将元朔的异常反应尽收眼底,青眸中甫才升腾的热情,霎时被他的迟疑无声熄灭;唇角上生硬砌出的微笑,冷得快要破碎,像岌岌可危的河面浮冰一样。

元朔隐隐抿唇,猛地沉身,深深地吻住了仁玉的额头。

启唇后,他也不看她的眼睛,只是将唇贴着她的美额,闭眸笃定道:“傻瓜,她才是你的替代品。在与她大婚前,朕不是都和你说清了吗?”

“是吗?可我……还是好担心啊……”仁玉悄悄地吸回鼻中渐生的酸楚,含泪狂热地搂住了元朔,像生怕他被旁人夺走了般楚楚可怜:“姐姐……她那么完美,除了已故的雪姬太后都对她赞不绝口外,不是还有燕庄、庆元、依茶等人也对她……”

“然而,朕和他们不同。朕生平第一个喜欢的女子,真的是你啊,玉儿……”元朔从她轻微发颤的玲珑身体上,能切身感受到她强烈的不安。在心疼之余,他连自称都改了,忙扶着仁玉起身,与怀中泪眼朦胧的她坦然对视。

只见伊人的青目中,正浮着一层细密碎裂的清澈水光。在水圈的潋滟浮游中,还潜藏着些锋利的锐色,像细小的刀片探入他的心……

这令人观之便心碎的凄艳一幕,迫使他愈发自责咬牙,遂快速抓牢她的手,置于自己正加速跳动的心脏处,凝神一字一顿道:“若来日我辜负了你,你大可亲手杀了我!我……心甘情愿。”

一般而言,但凡男子对女子说出这种既言重又疯狂的言语,心软的女子都会惊慌地捂着爱人的唇,告诫他不许胡说。

因为,绝大多数女子打心底宁肯心爱的男子在日后哪怕是背叛了自己,也不愿让他们因移情别恋就死于非命啊!

不过,一到仁玉这里,她却目露欣慰,嫣然娇笑;停留在元朔胸前的素手,轻轻地按压着他温热的肌肤。

她貌似对元朔的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一边清晰地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一边柔婉泪目,颔首浅笑道:“嗯,好呀。但到时候,就算剜了你的心脏也于事无补。毕竟,你的心已被姐姐夺取,所以……”

忽然,她另一只手拿起撇在一旁的铜簪,用尖头部分轻巧地拨开了元朔的发丝,继而小心地覆在了他右额的太阳穴上,凝眸媚声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必会拿着这支象征着尚侍漩涡推故虚假身份的簪子,来亲自取走你的性命。”

她千真万确是认真的!且这一点,早就深知仁玉天生果决秉性的元朔,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好,真到了那一日,即使明知你想杀了我,我也不会抗拒分毫。”元朔朗笑着,握着仁玉的手,把那支簪子更进一步贴近自己右额的太阳穴上。

这着实危险的动作,让原本在吓唬人的仁玉立马花容失色,惊声动怒。

她赶紧丢掉了簪子,心有余悸地摸着他笑盈盈的俊逸面容,嘟嘴没好气道:“你这个大白痴!还真等着我杀你呀?!”

“我们不妨打赌吧。”元朔欣赏着仁玉因自己而罕有失控的可爱表情,忍不住轻琢了下她绯红的玉颜。

他环住她,唇凑近她细白的耳垂,如云的轻飘声音让这个冷艳美人浑身酥麻:“玉儿,被你杀死,也是种幸福。”

“哼,那么……没我的允许,陛下您敢死一下试试?”仁玉不禁含羞笑骂,也热烈地拥住了他。

她像一只表面傲娇,却实则粘人的猫咪一样,撒娇似的蹭着元朔修长的脖颈。

虽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可她脸上发自内心的女儿家由于陷入爱情而甜蜜的笑容,则无比诚挚动人:“放心,尽管你是个病秧子,但你是不会轻易死的!何况,这次剿灭青龙宫之乱,胜利——也必将属于我们!!!”

元朔一怔,接着勾唇微笑,加大了拥抱她的力道,温声道:“这几日前线捷报频传,早就听闻兵强马壮的青龙宫,倒是很快就被贵族集结的联军,伏击得接连败退……怕是你这个小机灵鬼,在背地里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谁知一提到“联军”一词,仁玉的笑意竟登时隐去,迅速从元朔的怀中起来。

她唇上悬挂的残留浮笑,此刻有些虚晃之感,使元朔马上读出了她的不满:“嘛,无论我动不动手脚,单凭陛下及姐姐夫妇联手,那日在零无宫以太子妃之位为奖励,诱使七大贵族的亲王及世子,为了使自己一脉的贵女能成为您的儿媳妇而竞相出兵的缘故,就足以让青龙宫寡不敌众了。”

元朔垂目轻叹,说道:“唉,你是为你女儿绿罗打抱不平吧?其实朕与皇后也很看好宇助与绿罗,只是当下情况紧急,所以……”

“所以呢?等背负着我们朱雀宫血海深仇的青龙宫一脉,也如白虎宫一样,在此次平叛战争中,被表现最突出的某一脉贵族一网打尽后……”仁玉越说越声音幽冷,那抹笑也终于荡然无存:“敢问陛下,我那个一直都孤苦无依、更族中无人的独生女儿,是否也只能和我这个生母般,在背地里……当宇助这位未来天皇没名没份的情妇呢?”

这话也间接表达了仁玉多年来的积怨,元朔听后无奈皱眉,避开了仁玉炽热愤怒的目光,轻声道:“玉儿,朕知道你的委屈。此外,宇助和绿罗自小一同长大,早已两情相悦。且朕与皇后,本就动过让绿罗嫁给宇助的心思……”

“哼,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击垮最具有威胁性的青龙宫;亦要从功臣之女中,择选出未来的皇后。”仁玉伸出双臂,藤曼似的环着元朔的脖子,强迫他看着自己郑重的双眼,严肃道:“天皇陛下!你该明白,这次设计并摆平青龙宫,我——才是最大的功臣啊!”

“再给朕些时间!朕向你保证——绝不会亏待了绿罗那孩子的!!!”元朔忙吻住了仁玉小巧的鼻尖。

随后,他用手摩挲着她刻满了不甘与泪痕的凄楚月颜,定神道:“玉儿,相信我!身为宇助的生父,生为绿罗的养父,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再步你我的后尘……”

“请你别再让我失望了!!!”仁玉不由得咬唇抽泣,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这次她非常火热激情,似一团熊熊烈火,激烈地燃烧着元朔苍白瘦削的肌体。

……

“太子……殿下?”

“嘘。”

当许久不曾在皇居中露面的玉女宫宇助太子,今日居然不请自来,带着侍卫漩涡勘六秘密造访飞香舍时,这位身着白衣的十六岁的俊美少年,立刻示意绿罗的侍女漩涡云葵噤声,悄悄说道:“云葵嬷嬷,绿罗妹妹此时可在午睡?”

云葵难掩喜色,顺着宇助的提示,尽可能压低雀跃的声音,小声答道:“太子好记性!每日午日时分,只要天气好,绿罗姬尊都爱在院落那棵粉色的樱花树下,让下人摆好藤木躺椅,猫在上面小睡呢。”

“多谢嬷嬷相告,后面就有劳您了。”宇助晶亮的赤眸,因这个暖洋洋的秋日正午,闪烁着潋动的光彩。

他像一朵曾被阳光沐浴过的白色樱花,含香翩飞,一路翩迁至风景宜人、环境幽雅的飞香舍中,带来了醉人的暖流春色。

在云葵及勘六双双明了点头,分别安静地守在通往飞香舍后院的幽秘小径后,少年唇衔明朗温暖的笑容,独自一人,向后院缓缓轻步流走。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极度小心,堪称如履薄冰,足下基本无声。

唯有脚底泥土相继陷落的微小声音,能真切地感知到他而今仅对她才展露的温柔……至于起因,无外乎是怕惊扰了院后那名水晶般的少女的神秘轻梦了。

火影之砂隐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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