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扑朔迷离的生父

第173章《扑朔迷离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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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玉理了理自己垂落在耳边的一缕酒红色的发丝,那发丝像一根萦绕在莹白玉坠上的红线,细腻地勾勒出佩戴之人美好的脖颈曲线。

她虽垂着青目,优雅的天鹅颈修长紧致,淡声道:“喂,别这样看着我。不是都和你说清了,我目前只研制出了一种命名为‘玖辛奈’的可以延长她寿命的药物。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既然如此!凭借您的才华,倘若……倘若集齐所有关于涡之国禁术的卷轴,也许就有可能……”当情绪失控的雍珏险些全盘托出时,他又一个“急刹车”,定神冷冷道:“我不相信……你在诓我!!!”

“嘛,随你怎么看我好啦。”仁玉轻然地耸了耸肩,抬眸慢慢道:“反正你也知道的,最近玉女宫元朔天皇专门派遣了两名得力的女忍者,在绿罗所住的飞香舍中,严加看管漩涡万晴呢。”

果然,一提起万晴这个于雍珏而言,可谓是关键软肋的重要存在,少年径直慌乱了才刚稳住的思绪,紧紧地握住了仍旧湿凉得始终无法被他自己的掌心捂热的米色丝帕,聚眸急切道:“那她——”

仁玉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游眸至雍珏,直勾勾地烟视着他焦急的年轻面庞,开口道:“这两名女忍者,一个名叫漩涡木琴,一个名叫漩涡椿,相信你也并不陌生吧?”

“怎么是……她们?!”雍珏霎时间如遭雷击,失神喃喃道:“在代表青龙宫一脉,离开九品城前往首都参加礼迎前,我专程前往父王居住的宫殿辞行。岂料正好亲耳听见父王……对这两名他早些年就偷偷地安插到皇居中的女间谍,命她们在建礼门的城楼处,以涂抹于手里剑上的蚀骨草之毒,去刺杀……刺杀绿罗!”

可怖的真相……在一个接一个地水落石出!!!

彼时他得知消息后,既不敢忤逆因祖父青龙宫藤陇亲王之死,加之当年仁玉王妃出嫁的风波,从而与玉女宫结下多年仇怨的父亲的决定;又着实良心不安!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直心仪的少女,就此陷入危机。

于是,他在礼迎当日就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由于时刻都心系着素未谋面,却钦慕已久的绿罗,他甚至不顾男女有别的礼节限制,不惜急匆匆地亲自跑到了城楼东部的女眷之地去寻她。

很巧的是,他恰好在楼梯处,意外搭救了因不明原因,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万晴及绿罗!自此,他也正式开始了与这两位女子的牵绊……

然而,和热情爽朗的万晴相比,绿罗的冷傲性子着实让他难以招架,但他不会因此就停止了对她的关心与爱护。

所以,在那妮子冷冰冰地离开后,依然不放心的他还暗自尾随,并趁机寻觅着木琴和椿可能的藏身之处。

但她们却出奇地毫无动静!就当他稍加松懈时,不料意外竟随着那三支亦在他意料之中的手里剑,气势汹汹地向绿罗二人射去。

他登时大惊失色,好在绿罗这丫头反应灵敏,依靠那棵柳树,拉着万晴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随后,算是姗姗来迟,心有余悸的他,赶忙手持薙刀把她们二人护在身后,生怕木琴和椿会继续对绿罗下毒手。谁知后来……倒让他自己被赶来的御林军的统领漩涡焦宏,误认为了刺客!

一开始,他当然不会承认这种自己根本就没做过的事情。

直到发现绿罗意图取下那三支他犹以为涂着蚀骨草之毒的手里剑时,他才在情急之下不慎失言,导致自己就此实打实地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

等等——仁玉先前不是称,父王最初并不愿对绿罗下杀手吗?那为何到后面,他还是派遣了木琴和椿这两名细作去实施这场行刺呢?

此外,凭着元朔天皇向来缜密难猜的心思,他岂会这么简单地就让这两名实则为他们青龙宫一脉的间谍,在飞香舍里看管万晴?!

这不对!这不对啊!!!

雍珏越想越不寒而栗,头脑混乱……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些什么!

像一道暗淡的星辰划过寂静的夜空,拖尾的是有气无力的白光,未给这片冷夜带来丝毫光热:“告诉我……其实你还在撒谎!因为绿罗……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是元朔天皇的亲生女儿……”

对,这样……这样才能说得通了呀!

即使绿罗的生父仍不是确定……可事到如今,他最难以明白的是,仁玉铁定定地身为绿罗的亲生母亲,为何要对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

除非……那个孩子……是她最为耻辱的存在!!!

“呵,还挺聪明的嘛。嗯,也算被你猜得**不离十了。”仁玉像风中起舞的翩翩彩蝶般,既甜美又轻松地笑着。

同时,她还闲适地摸了摸自己酒红色圆髻上的铜制簪子。那触手温凉润泽的如绵感觉,是她素来最着迷沉醉的美妙触感了。

不过,与雍珏发自心底的彻骨恶寒,显得异常冷峻严厉的寒色容颜相比,仁玉反倒神情迷醉旖旎,像置身于万紫千红的绚丽花海中。

伊人从妩媚风情的眼神,到漩起笑涡的莹亮唇角,一颦一笑,都游弋着人间尤物的流光溢彩……一种不同于仁华的端美大气,而是妖媚风流的魅惑气质!

“哼,刺杀自己的亲生女儿?你配为……”雍珏被这明明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幕,反倒气得勃然大怒!

但少年还未怒气冲冲地说完后半句话时,瞬间就被仁玉急速切换成百花凋零的凛冬寒气,更为凶狠凌厉地打住并补充:“够了!!!好一个‘配为人母’?你以为这个母亲,是我想当的吗?!”

雍珏当即被惊得涣散了他的怒火,继而哑然失言,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悻悻然地咬着唇,终没有再说出些什么。

反观真的动怒的仁玉,则似被猛地触动了心中最纤软的情绪,一时间目含点点莹光,像雨后的绽露幽草黯然神伤经过风吹雨打后的繁花飘零,凄艳动人,哀婉不绝,头一次给她素来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世冷艳,平添了些稀有的柔度。

渐渐地,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度痛心疾首的晦暗过往,玉颜凄楚如风过夜澜,湖面上浮映着同样孤寂地悬于高处不胜寒的漆空胧月。

如若夜月是有生命的存在,大概吐露而出的天籁之音,就像此时美颜格外落寞,似深夜昙花独放的仁玉了。

她轻启莹色的嫣唇,清美的声音听着分外空灵,似是能带着雍珏冲破牢笼的束缚,飞至沉淀于昔日尘埃中的泛黄岁月:“对,我……我……我就实话实话吧!即便至今还是不想承认,可绿罗的确是他的……更是一个……总让我想起……想起自己曾遭受过的噩梦般的屈辱经历的证物……但身为女人……身子……由不得我自己作主啊……”

言毕,已是一汪湿濛濛的凝噎,浸湿了漫天寒夜的轻纱霓裳。

雍珏一听,心中大约了然,仁玉……非常痛恨元朔天皇对她的侮辱!为此,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只觉得更加语塞,窘迫尴尬,满颜涨红。

而就他目前所知,当年朱雀宫仁玉王妃在出嫁时,确实陷入了父亲青龙宫庆元亲王及朱雀宫依茶亲王相互竞争的是非中。

之后,是玉女宫元朔天皇亲自拍板,加之仁华皇后对朱雀宫一脉的同胞之情,才让依茶亲王最终抱得美人归……

他身为晚辈,尚不是很清楚上一代的爱恨情仇。但照仁玉此刻的表现来看,她的意中人,亦是苦恋她多年却不得的……自己的父亲吗?

“孩子,你根本想象不来我当时的痛苦处境。”仁玉凄然摇头,睁大了漾着潋滟水波的青目。那一副将哭未落的楚楚样子,令雍珏心头一软,不忍再苛责于她。

她又张嘴长叹了一声,像被乌云遮蔽的无助清月般孤苦酸楚:“怀着……怀着那样一个令世人都难以相信的男人的……孩子,被迫与你父王分离,转而嫁给了我依旧不爱的依茶,我……”

“所以,您从最开始就骗了父王,既算是安慰他,也算是您自己。”雍珏恻然低声道,并下意识地握紧了那条薄如蝉翼的湿凉帕子。

但奇怪的是,现在的他倒不像最初误以为绿罗是自己亲妹妹而那般惆怅了。

或许是手心中的这条软绵绵、丝滑滑的帕子……揪着他,提醒他,这才是他最该珍视的无价之宝。

可惜,这条柔弱的帕子还是负伤累累,近乎消融无存。

掌心的空幽感觉,随着帕子愈发脆弱的触感,同心底的凉意一样凄冷萧索。不时伴着疾风倒灌,冷意逼人。令他在打颤之余,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么复杂的关系……

仁玉像飘幽的浮夜轻烟,轻吸了口气,盈盈地伸出纤指,抹了抹自己脸上凉涔涔的湿润雨露。

只见那张花瓣似的妍丽容颜,即可就被擦得暂无痕迹,掩饰得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奈何泪的气息尚未完全隐去,她接下来缓慢道出的另一个消息,则强烈地加剧着雍珏越发五雷轰顶的晕眩感觉:“但终归——是自欺欺人!!!”

她舒颈仰头,天牢上空的阴翳如故,无情地剥夺了她青眸中最后的希望。

这个时刻,伊人宛若一只被人类射伤,落入凡尘的雪白天鹅。

尽管苦苦振翅,却浑身血污,痛楚难忍,致使再难回归蔚蓝苍穹的环抱:“尤其……是当元朔因妒忌依茶最终娶了我,竟暗中派人剿灭了我们朱雀宫一脉,只有我们……我们母女侥幸存活后……我才深知……这个男人是魔鬼啊!!!而我生下她的女儿,并骗了你父亲,是何等的愚蠢!!!”

火影之砂隐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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