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在走廊的尽头处,站了很久。
打开了窗子,让冷风吹在的脸上,想让自己快速的恢复冷静。
无名指上的钻戒依旧取不下来,手指已经被她抠破了皮,露出了粉红色的鲜肉,钻心刺骨的疼。
回到病房。
容曼玟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手机,满脸的担忧。
“轻语……”
当容曼玟看着面色苍白的苏轻语回到病房,终于忍不住开口。
苏轻语勉强自己笑笑,对着容曼玟道:“我没事,他已经走了。”
“……”
容曼玟把目光放在苏轻语的右手上。
苏轻语的右手无名指已经肿胀的失去了原来的模样,现在想把戒指取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容曼玟了解自己的女儿的执着,若不是她十分厌恶这枚戒指,也不至于将自己的手指伤成这幅模样。
看着依旧抿着嘴角坚定又倔强的苏轻语,容曼玟心里有些酸,没想到她的女儿没一点像自己的,却唯独继承了这一点。
“可以先去洗手间用凉水冲一冲,消消肿,就算你不想要这枚戒指,也要等手指恢复了,才能取下来。”容曼玟的声音里难得的温软。
苏轻语点了下头,坐在一旁的陪护床里,将目光望向窗外,不再多言。
……
左家别墅的客厅里。
程淼正红着眼圈站在沙发前。旁边是她的行礼箱。
徐铭慧一脸紧张的看着程淼一张委屈的小脸,手里紧紧站住她的行李箱,问道:“淼淼,你到底是怎么了?君洐欺负你了?”
程淼的眼泪顺着眼圈滑落,低着头抽泣着。
徐铭慧从行李箱前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坐在一旁的沙发里,问道:“如果真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阿姨,阿姨一定帮你出气。”
“伯母,我想……既然君洐不喜欢我,我还是回云南去吧。”
“胡说什么?!君洐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漂亮,懂事,又得体,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淼淼,你可是我们左家认定的未来儿媳。”徐铭慧说的很认真。
程淼抬起委屈的小脸,弯了弯嘴角,说道:“伯母,我知道您和伯父都疼我,可是,感情的事毕竟强求不来,君洐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你说君洐有了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徐铭慧一脸的惊讶。
程淼的眼圈再次泛红,别过脸去,轻拭自己脸颊上的眼泪。
“淼淼,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徐铭慧忍不住问道。
“伯母,也许您还不知道,其实君洐在上次去云南的时候就是带着一个女人过去的,当时我父亲跟我说起这些,我还不信,可这回我是亲眼看到……”
“那女人是谁?!”
“我……对不起,伯母我不能说。”
程淼不是个冲动的人,苏轻语是什么身份,景淳的女朋友!
而左君洐又是景淳的舅舅,舅侄两人和同一个女人搅合在一起,这种事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绝对的弊大于利。
想到这儿,程淼还是将话茬收住了。
徐铭慧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里泛起了合计。
这时,恰好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响。
徐铭慧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左君洐换上了拖鞋,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刚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老妈正杵在眼前。
“妈,你挡着我干什么?”左君洐皱起眉角。
徐铭慧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声嘀咕道:“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又朝客厅里走去。
这回换成了左君洐一脸的莫名其妙,抬起腿往里面走去。
徐铭慧坐回沙发,软声细语的安慰着程淼。
当左君洐看到程淼身旁的行李箱时,心中顿时了然。
对上程淼的目光,程淼略显退缩,故意不去看左君洐的眼睛。
左君洐倒也平静,目光从行李箱上收回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上了楼。
程淼哭泣的声音更清晰了些,身后是徐铭慧的责备声:“老三,你这混小子!”
……
左君洐关上了卧室里的门。
将西装外套脱去,左右拉扯卸掉领带后,直接趴在了大床上,将整个脸都埋在枕头中。
脑中思绪纷乱,全是苏轻语在他身下蜷缩着发抖时的模样,除去欲.望上的渴望,他更多的是心疼。
左君洐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他能接受苏轻语无法从陆易白的感情阴霾里走出的事实。
可他接受不了苏轻语看着他的眼神,如同躲避着肮脏的洪水猛兽,自己就真的那么让她恶心吗?
左君洐将半边脸露了出来,重重的吸了口气,侧脸躺在枕头里。
今天陆易白的表现,同为男人的他又怎会不懂?
若是放在从前,左君洐完全会觉得陆易白误会吴恒,完全是因为男人的颜面问题。
可今天陆易白的愤怒绝不是简单的尊严问题。那种狰狞着愤怒叫做占有欲,如果他不再爱她,又怎么会像今天这么介意?
如此这般,如果被苏轻语知道了,他们是不是又会合好如初?!
想到这里,左君洐心里泛起一阵阵妒忌之意,酸的连牙根都软了。
门外有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左君洐烦躁的再次将脸全部埋入枕头。
徐铭慧推门而入。
裤脚被徐铭慧拽了拽,叫道:“君洐,你给我醒醒。”
左君洐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妈。
徐铭慧站在床头,盯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扯起来像小时候他淘气时一样揍上一顿。
可当左君洐从床上坐起来后,徐铭慧彻底的放弃了。
眼前的男人已经30几岁了,不再是儿时那个调皮捣蛋的左君洐了。
“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了?”徐铭慧压抑的脾气问道。
左君洐拧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什么叫有别的女人?”
“你少跟我咬文嚼字,淼淼都跟我说了,说你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你根本就没在她身上用过心思。”
左君洐嗤鼻,懒懒的抬起眼皮:“她想要什么样的心思?”
徐铭慧恨的咬牙切齿,伸出手在左君洐的肩头打了一下。换来的确实左君洐吃痛的退缩。
徐铭慧白了一张脸,迅速的将左君洐的衬衫扯到了一边,还不忘一边说道:“我明明记得你烫伤的肩膀是在右边……”
当看到左君洐左肩头的咬伤后,徐铭慧的一张脸表情怪到了极点。
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女,女人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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