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手臂上的吊针,起身扑到左君洐身前,伸出手胡乱的抓着左君洐的双臂,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看着声嘶力竭的苏轻语,左君洐将她按进了怀里,下巴压住她的头顶,压制着她的怒火,轻轻的抚着她头发,说道:“我以为这样,你就能记住我。”
听到抱着自己的人答非所问,苏轻语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不是陆易白。
从左君洐怀里抬起头,苏轻语满脸的泪,带着不小的惊讶望向他,问道:“左君洐?怎么是你?”
左君洐的身形顿了顿,眼中一片黯然,对上苏轻语水雾氤氲的眸子,道:“那你希望是谁?”
“……”
苏轻语不答,看着手臂上因剧烈拧动,而回了血的吊针,丝毫感觉不到疼。
左君洐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很快,一个护士跟着他来到了病房,为苏轻语拔掉吊针,换了只手臂,重新埋针。
苏轻语的神思游离在外,任由护士摆弄着,脑中全是陆易白在听到姓夏的女人出现在机场时震撼的表情。
勾起讽刺的唇角,苏轻语突然笑了起来。
刚刚被护士埋在血管里的吊针,又被她一把拽下,带出一串串的血珠。
护士小姐被眼前的情况吓的愣住,而左君洐则阴沉着脸,将正准备离开的苏轻语一把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左君洐声调冷的让人觉得发寒。
苏轻语一边挣脱左君洐的钳制,一边歇斯底里的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左君洐的手并没有因为苏轻语的坚决而松懈半分,而是加重里几分力道。
“就算你想问什么,也等病好了再说。”这一句是命令口气,不容置疑。
苏轻语被左君洐按坐回了床上,而一旁的护士小姐,在得到左君洐眼神的示意后,给苏轻语再一次的埋上了吊针。
木讷的看着护士动作利索的将吊瓶重新挂好,转身离开。
苏轻语定定的注视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左君洐:“左先生,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我跟你很熟吗?还是你自以为很熟?”
面对苏轻语的充满敌意的冷言冷语,左君洐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却依旧冷静说道:“刚刚在路上是我的车撞了你,我是肇事司机,理应照顾你,不能逃避责任。”
责任?!
苏轻语苦笑。
6年前,陆易白不是也一脸坦诚的对着自己说着,他是肇事司机,他会承担全部责任,包括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又是责任!
6年了,在苏轻语的记忆里,这6年已经改变了她的人生。
为了能了解陆易白这个人,她特意的选修了无人愿意去修的心理学,为了陆易白,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信念,一再委曲求全。为的只是留在他身边,可如今呢?
如今眼前的男人也轻巧的说出了“责任”二字,他们懂得什么叫责任?
6年的青春,拿什么来赔?!
“我没有受伤,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苏轻语别过脸,冷冷的说着,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左君洐沉默着起身,目光深邃的注视着苏轻语片刻后,转身离去……
苏轻语无力的躺回到病床,闭上了眼,心里疼到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片刻之后。
苏轻语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缓慢的睁开眼,却发现又是左君洐。
左君洐并没有走,手里提着一份早餐,坐回到了床边。
早餐是一份快餐店里买来的粥,左君洐一边将快餐盒打开,一边说道:“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流食,你试试,如果觉得烫,就先放一放……”
看着左君洐伸出修长的手指,正将舀满粥的汤匙送到嘴边吹凉,苏轻语愣愣的错不开眼……
……
苏轻语离开医院的时候,出去吸烟的左君洐并不知晓。
当左君洐回到病房时,才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
找了护士小姐询问,护士红着脸表示不知情,而左君洐寒着脸,独自坐在病房里,直到两个小时后,也不见苏轻语回来,他才彻底明白,苏轻语是故意不辞而别的。
左君洐的暴戾之气尽显,许久没发过脾气的他,今天是动了真气,心里暗暗生怒:这样蠢的女人,他以后再也不会管了,浪费时间,自讨没趣!
出了医院,吴恒就推开车门,迎上前来,问道:“左总,会议已经不能再推迟了,合作商已经等您6个多小时了……”
左君洐黑着脸,一言不发,朝着黑色的迈巴-赫走去。
而吴恒特意的朝他身后看了看,确定苏轻语没有跟出来,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车上,左君洐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坐在副驾驶上的吴恒担忧的不时回头看看,小心翼翼的问道:“苏小姐她……没事吧?”
左君洐抬头对上吴恒一双探究的眸子,冷冷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吴恒立刻缩了缩肩膀,点头应道:“是。”
吴恒不傻,虽然跟左君洐的时间并不长,却也多少了解过一些关于他的过去。
左家一共三个子女,一女两男,左君洐排名最小。
大多数时候他都生活在国外,大学期间,认识了一个叫冉染的女孩,两人情投意合,可6年前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冉染的突然嫁给了左氏的二公子左北严,为此左君洐还大闹了老二的婚礼,当时轰动了整个景城。
可自从这件事以后,左君洐就出国再也没有回来。
6年后的今天,他已经井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左君洐了,而变成了商业巨坛里一只伺机而动的狼。
起码在他上任的这短短期间内,吴恒就亲眼见他用非常的手段收并了三家公司,这样的魄力,他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
可对于女人……
吴恒无奈的笑了笑,从不近女色的左总,今天还是头一次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动了脾气。
……
苏轻语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随意的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她之所以不跟左君洐告别是因为,她怕左君洐会再次阻拦她出院。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在医院里多一刻她也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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