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程知节到达沧州之前的两天,就有探马回报,说段鹏率领锦衣营,只一天时间就拿下了沧州城,全歼明教叛军,还活捉了贼首明教的大龙头窦英。
程知节当是的表情就和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周围的军吏们也是一脸的震惊和怀疑。
沧州城的情况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听闻沧州刺史徐志阳已经被杀,明教叛军占领了沧州,人数近万。
锦衣营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六百五十人,面对多余己方十几倍的敌人,还在对方占领城池的优势之下全歼敌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确定吗?情况可属实?”程知节厉声问道,虽然探马是自己人,估计也不敢和自己说谎,但程知节实在是心中打鼓。
“一切属实,小的不敢谎报情报。”探马苦笑着道:“小人也知道这事实难相信,不过锦衣营的段校尉已经将所有叛军的左耳割下来,留待大将军查验。”
程知节心中五味杂陈,单单是行军八日从长安城到达沧州地界,就已经让人们觉得震惊。
现在这样巨大的战果,放在任何一个老将的面前都是值得炫耀的,程知节平心而论,反正自己是做不到。
其他对程知节有些意见的军吏也纷纷识趣的闭上嘴,他们确信这一战之后,年青一代的军吏之中,没有人再有资格和段鹏平起平坐。
军中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你可以嚣张可以狂,但是你必须得有实力。
现在所有人想到当初段鹏那类似白痴的话,都觉得变成了豪言壮语,而自己都变成了心胸狭窄的小人。
到了沧州之后,程知节都没有理会沧州城内那些名门望族的老家伙,而是直接拉着段鹏要看那些割下来的耳朵。
不是程知节不信段鹏,关键是战果太完美,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程知节不敢为段鹏请功。
段鹏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吩咐牛见虎和尉迟宝林两个人带路,前往临时保卫总部之中。
几百个麻袋,打开之后全是左耳,虽然是冬天,可还是有一股恶臭的味道散发出来,让人觉得恶心。
但是左卫军自程知节大将军往下,所有人仿佛就像是闻不到一样,打开一个又打开一个,直到全部都打开之后,彻底的服气了。
“段校尉。”程知节咽了口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向段鹏问道:“不知道锦衣营伤亡如何?”
段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长孙冲,长孙冲会意,直接上前禀告。
“启禀程大将军,沧州之战,六百锦衣营将军,剿灭明教叛军八千人以上,己方伤亡损耗只是十六个轻伤,重伤三个,死亡五个。”长孙冲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道,这是属于自己和兄弟袍襗的应得的骄傲。
左卫军的军吏们,一个个老年憋得通红,这太牛逼了,战损比打到一百比一以上,打出这样的仗人家横着走都是应该的。
“好,好,好。”程知节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的道:“锦衣营此战全功,我左卫军无脸争抢,一切老夫都会如实行文启奏陛下,为锦衣营诸位勇士请功,至于死去的五位勇士也会予以厚葬抚恤,他们是我大唐的骄傲啊。”
左卫军所有人听到了程知节的话觉得并没有不妥,反而自己真的有功劳的话会觉得丢人。
这一战就根本没有左卫军的事情,锦衣营漏液奔袭八日到达沧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沧州,解决了明教叛逆,活擒贼首窦英。
自己一份力都没有出,真不好意思要这功劳。
“程大将军。”段鹏突然正色对程知节道:“如果要为我锦衣营请功,段鹏斗胆要求记三队队长程处默为首功!”
段鹏的话音刚落,长孙冲牛见虎尉迟宝林等在场的锦衣营将军纷纷跪下。
“请大将军记程处默队长首功!”
如果是段鹏一个人这么说,程知节会觉得是给自己面子,为程处默弄一个吏身。
毕竟虽然锦衣营不归自己管,但是名义上却在自己左卫军的麾下,对自己这个长吏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这么郑重的为自己的儿子请功,程知节心中一紧,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迎着程知节询问的眼光,段鹏什么都没有说,带着程知节去了程处默的营帐。
程处默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能够活动,但是军医以外伤伤口太大,需要静养闭合伤口为由不让下床。
程处默本来不想听,但是段鹏也这么说,程处默就不能不听了。
突然感觉外面进来一道阳光,随后进来几个人。
程处默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为首的居然是自己的老爹,身后跟着段鹏还有长孙冲等纨绔兄弟。
“爹!”程处默急忙起身,牵动伤口疼得直咧嘴,但是却也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在自己老爹面前跪下,面有愧色的道:“儿子给爹您丢人了,第一战就负了伤……”
程知节的大手按住了程处默的肩膀,看着胸口处那长长的纱布因为刚才的一动居然印出血迹,老眼一红,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段校尉!”程知节努力让自己平静的问道:“可说你为程处默请首功的理由吗?”
“当然!”段鹏看着程处默笑着道:“沧州一战,程处默为先锋队伍,作战勇猛,冲乱对方三千人马,更抢占城门要处,死守之下,才为我军争夺了入城的时间,奠定了此战的胜利!首功,舍他其谁!”
“大哥,我……”程处默愧色更浓,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程知节老泪纵横,看着自己的儿子骄傲的道:“如此,老夫就为锦衣营勇士程处默请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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