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我心中一惊,还是慢了半步,蛇王出世了!
谢一鸣看见这一幕,脸色煞白:“师父,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多言,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一张三昧真火符就朝着大红棺材拍下去。
三昧真火还没燃烧起来呢,倏地一下就被那黑气给灭了。
我微微一怔,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就听砰的一声响,那张厚重的棺材盖直接旋转着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数圈之后,朝着我砸过来。
我目光一凛,袖口轻轻一抖,亮出修罗剑。
修罗剑出,剑气登时蔓延开去,周围的地面瞬间凝结了一层寒霜。
谢一鸣打了个冷颤,抱着膀子道:“好冷!”
呀!
一声轻叱,我扬起修罗剑,将那口向我砸来的棺材盖劈成两半。
我瞪大眼睛往棺材里看去,眼前的景象相当诡异且恐怖:
棺材里躺着那个疯女人的尸体,此时此刻,那股浓郁的黑气,就是从疯女人的肚脐眼里面喷出来的。
然后,疯女人的肚子突然裂开,里面的五脏六腑流淌得到处都是,一颗血淋淋的婴儿脑袋,从疯女人的肚子里面,一点一点挤出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谢一鸣更是叫喊道:“师父,那个蛇胎……蛇胎出来啦……”
我咬咬牙,正准备挺着修罗剑,刺向那个蛇胎。
忽然间,就听得四面八方传来窸窣声响,整条鬼哭沟,甚至整座钩子山,漫山遍野都是这种窸窣声响,草木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爬行游走。
谢一鸣脸色大变,惊恐地靠拢过来:“师父,蛇……好多蛇……好多蛇……”
我眉头紧皱,但见一条条花花绿绿的蛇,从四面八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全部朝着大红棺材爬过来。
那些花花绿绿的蛇在白森森的死人骨头里钻来钻去,看得人头皮发麻,背上全是鸡皮疙瘩。
不过眨眼工夫,一大群蛇爬过来,仿佛组成了一道保护墙,将那口大红棺材围起来,围成一个圈,严严实实,不让我们靠近。
就这么一耽搁,那个恐怖的蛇胎已经完完整整地从女尸肚子里钻了出来。
蛇胎出世!
刚刚出世的蛇胎从外形上看,跟普通婴孩差不多,但是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乌黑的蛇鳞,看上去十分恐怖。
猛地,蛇胎睁开眼睛。
但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们发现他的双眼竟然透着血红色,眼瞳里面煞气涌动,充满了怨毒。
眼镜蛇王修行五百年,最后渡劫失败不说,还被天雷轰得粉身碎骨,所有的怨气,全都集中在那最后一缕残魂里面。
当这个胎儿和那一缕残魂融合出世,可想而知他的怨气有多么强大。
“哇——”
蛇胎发出第一声啼哭,他张开嘴巴,嘴里没有舌头,而是一条猩红色的蛇信,以及寒光闪烁的几颗毒牙。
这一声啼哭声震四野,哭声直冲上九天云霄。
连我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心里一抖。
这个时候,漫山遍野的蛇群,突然间全部盘踞着身体,昂起蛇头,滋滋地吐着蛇信,仿佛在恭迎新的蛇王诞生。
整条鬼哭沟里,充斥着群蛇滋滋吐着蛇信的声音,喷出的毒气变成一团团七彩毒雾,在鬼哭沟里弥漫。
我咬咬牙,拉着谢一鸣离开。
谢一鸣诧异地问我:“师父,就这样走了吗?”
“不然呢?留在这里等着中毒吗?”我挑了挑眉头,反问道。
谢一鸣指着大红棺材说:“可是,那个蛇胎……还没有除掉啊?”
我叹了口气:“天意难违,老天要让蛇胎出世,谁也阻止不了!”
眼看那些七彩毒雾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谢一鸣跺跺脚,跟着我迅速离开鬼哭沟。
我俩头也不回,一直走到山岗上,这才停下脚步。
回头张望下面的鬼哭沟,但见鬼哭沟里毒雾沉沉,除了群蛇滋滋的“欢呼”声,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师父,你快看天上!”谢一鸣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抬头看向夜空,微微一惊,但见漆黑的苍穹上,一弯血色月亮正在缓缓升起。
那弯血月就像一把带血的刀子,斜挂在山巅,无比妖异。
蛇胎出世,血月祭天,一场大劫已经悄然降临人世。
我眯起眼睛,看着那弯血月,幽幽说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回到红旗村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谢一鸣眉头不展,就告诉他暂时不用担心,蛇胎还没有长大,等蛇胎长大以后,灾难才会降临。
我拍了拍谢一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也许,等到蛇胎长大成人的时候,为师已经老了,而对付蛇胎的重任,可能将会落在你的肩膀上!”
谢一鸣咬着嘴唇,点点头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顿了顿,谢一鸣问我:“师父,那些中了蛇毒的村民怎么办?还有叔叔他们,他们身上的诅咒解除了吗?”
我说:“不管是我爸,还是那些拜神的村民,他们中的都是那黑白妖蛇之毒,现在黑白妖蛇已经被我们灭了,他们所中的蛇毒很快也会消失,所有人都会好起来的!”
谢一鸣面露微笑:“太好了,师父不愧是师父,一出手就把这么棘手的事情搞定了,如果你不出山的话,红旗村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走吧!”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初升的太阳,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忙了一晚上,真是困了,回去埋头睡个好觉吧!”
顿了一下,我问谢一鸣:“对了,这十年来,你住在哪里?”
谢一鸣说:“就住在村口一家农舍里,村委会帮我找的房子,房子主人早些年搬进城里去了,一直空着!叔叔也叫我去你家住,但是你都没在家里,我觉着不太方便,所以就没去!”
我点点头:“那我现在回来了,你也搬回来住吧,家里空房间很多,无非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热闹点!”
谢一鸣摸了摸脑袋,笑着说:“好!既然师父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待会儿我就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来!”
“可以!”我颔首道:“如果今晚老爸能够好起来,我们就陪他好好喝一杯!”
“师父,晚上见!”谢一鸣挥了挥手,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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