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
我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魏可安的头像,“我曾经见过雅萱和他在一起。”
这时,我注意到校长悄悄走了出去,似乎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一会儿之后,执法者结束了问话,一位女警还请我们在校内快餐店吃了午饭。
下午没课,我准备去顾姐姐那里看店,便拿上书包向校门口走去。
午后的校园里,人影稀疏。
此时的阳光炙热刺眼,在婆娑树影下,投出点点燃烧般的光斑。
我正想把书包举起来遮阳,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我正要道歉,却赫然发现,那就是魏可安!
一瞬间,我的心跳提到了最高速,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对,对不起……”
魏可安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煞白的皮肤上,眼眶有些发红。
他只是淡淡地问道:“没关系,这位同学。说起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叫……何小满对吧。”
我被他的话吓到了。
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忽然惊觉:他的身形体格,与我那晚在十字街旁边看到的、拉着行李箱的黑色身影,无比相像!
我再也忍不住了,只觉他的笑容愈发令人毛骨悚然,不等他靠近我,便撒腿往校外狂奔。
……
不知跑了多远,我确定身后已经没有了魏可安的身影,这才猛地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想想,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校长之所以中途出去,就是在给魏可安通风报信!
魏可安是学校最大的赞助商之一。
这样看来,魏可安说不定,已经掌握了我和室友的详细信息。
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
我刚才差点就指认了他,气急败坏的魏可安,难道要杀我灭口吗?
想着想着,我不禁后背发凉,赶紧朝诡食斋的方向赶去。
对于无亲无故的我来说,顾姐姐已经是这里唯一的熟人。
更何况,他们还有着因果律外的灵力,多少给我一些安全感。
走到店里时,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餐室旁的茶厅中,顾姐姐正和张老爷子聊天,屋内缭绕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
见我推门进来,她开心地迎了上来。
张镇尧也坐在一边打游戏,只是脸色看起来苍白了许多,大概是昨晚使用拘灵时,失血过多的缘故。
我惊魂未定地坐下,顾不上喝茶,将遇到魏可安的事,全讲了出来。
“哎,我说……”
不待我讲完,张镇尧忽然饶有兴趣地凑上前问道:“这个叫魏可安的,会不会和五鬼招魂术有关?你刚才说,他和那个路口出现的黑衣人身形很像,对吧?”
“嗯,镇尧说的不无道理。”张老爷子点点头。
“小满,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我仔细回想起来。
确实,在那个五鬼招魂的传说中,宁乾也将五位死者的尸体,埋在了阴暗的街道口,用来完成招魂的仪式。
那么,当晚出现的魏可安,会不会就是前来埋尸的?
我又想起了失踪多日的徐雅萱。
她是魏可安的情人,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而魏可安死去的爱妻,也是有孕在身!
忽然间,一切都被串联了起来。
在故事中,宁乾之所以选择刘淑儿作为最后招魂的祭品,就是因为她与宁姝长相相似。
而现在,魏可安杀死同样怀孕的徐雅萱,难道也是为了一尸两命的爱妻招魂?
的确,最后的祭品,需要极大的相似性。
听完我说的一切,张老爷子一拍脑门:“这样看来,这些邪门的事都有解释了!不管招魂邪术的真假,那个模仿邪术杀人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魏可安!”
“这样,我明天先跟刘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重点调查魏可安,和这两起案子的关系。”
听他这样一说,我便放心了不少。
毕竟队长刘斌,与张老爷子也算是至交,张家也协助他破过不少疑难怪案。
他这样一说,执法者自然会重视魏可安的嫌疑,我也不必过度担心他的威胁或报复了。
傍晚,顾姐姐提前关了店,说是要跟着张老爷子看古董。
听她说,张家的古董行,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明青花瓷瓶,顾姐姐正想为小店里增加布景呢。
还没等我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张镇尧的吵闹声,“嘁,我才不要帮老妖婆挑瓶子呢!”
“镇尧!你是怎么跟你顾姐姐说话的!”张老爷子不满道。
“姐姐?得了吧,叫她奶奶还差不多!”
张镇尧极为不满地嘟囔着,“喂,老爷子,你可别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吓我的!”
“小镇尧,原来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呀……”顾姐姐咯咯笑起来。
这时,我回望了一眼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暖意。
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人间亲情与友情的我,也在这个城市里,也有了一丝记挂。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我还没赶到家时,就忽然接到了一个室友小芸打来的电话。
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小芸带着哭脏的恐惧声音:“小满,你快来想想办法吧!那个叫魏可安的……刚才来学校威胁我们了!
……
电话那头,小芸颤颤巍巍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指认过魏可安之后,寝室里剩下的三个人,就分别在下午被叫到了校长室。
不知为何,魏可安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魏可安的面容阴森,话里藏刀。
他并没有直说任何事,只是告诉她们,自己已经知道了整个寝室的全部信息,可以随便动她们任何一个人。
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小芸还说,一旁的校长也是脸色阴沉,一直紧盯着她们。
现在,她们几个已经怕得不敢回宿舍了,只能暂时在市郊的宾馆暂住一晚。
听她说完,我即害怕又无比内疚。
毕竟是我指认了魏可安,才让她们也陷入了这种危险。
于是,我只得先安慰她们,并把张老爷子的对策也说了出来。
然而,电话那头的小芸,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一直催促我赶紧和她们会面,商量接下来的办法。
她们似乎怕的很厉害,我一直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先去她们暂住的宾馆,帮她们稳住心神、想出对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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